第326章 甦醒——水下
赫敏，她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像是丟了魂般的陷入了和往常一樣的呆滯之中。
她捧著那個皮包，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雙子兩次提起麥格教授的名字，讓她乾枯的心裡多了些暖流。
而就在她發呆之時。
身邊，賈斯廷，漢娜，盧娜一一離去。
臨走時他們都和她打了招呼。
但魂不守舍的赫敏似乎並沒有注意到。
城堡里，在校醫護室里呆的第二久的就是他們幾個了。
漢娜嚇壞了。
當然知道歐文出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某種恐懼之中。
那種從去年暑假就一直深埋在她心底的恐懼，即與死亡共舞終被死亡吞噬的思緒一下子就蔓延了她的大腦。
她花了好久才從那種恐懼之中走出來。
除此之外。
塞德里克也從赫敏的身邊走過，他拍了拍女巫的肩膀，希望能給予她些安慰。
然後邁開腳步迅速的消失在了門外的陽光明媚里。
逐漸的，門廳里的小巫師越來越少。
當拖拖拉拉的只剩下幾個人時，赫敏才麻木的起身。
像是按下了某種決心般的，她將皮包綁在了腰間，然後目光堅定的離開了禮堂，離開了門庭，離開了城堡，朝著黑湖的方向走去。
順著草坪向下，去年籠罩在空地上的那些看台已經全部被轉移到了湖水之上，一層層的相當壯觀，在陽光的照射下，湖面波光粼粼，水中更是倒影出人影，它們隨著水波歡動，遠遠的看去，好像到處都是人，熱鬧非凡。
此時看台上已經是座無虛席，歡樂的叫聲直衝雲霄。
——————
而另一邊。
迷離幻境之中，歐文正在和他的格蘭傑小姐告別。
雕塑赫敏化作點點星光消散，而他周圍的世界則開始了驚人的變化，一會被拉長，一會又無限縮短了。
空間在瘋狂的抽搐，那是精神在復甦的表現。
晨曦的天空撕開一角，星辰隕落，透過缺口，他好像看到了某個中世紀城堡建築的天花板。
「歐耶！！」
「哥們真是天才！」
蔚藍的天空碎裂的痕跡開始越來越多，漫天的玻璃碎片凝聚成一顆隕石。
星星閃耀著奇蹟從天空滑落。
下一秒，這些星星出現在了歐文的手裡。
接著他大口一張，直接將群星吞進肚子。
光輝熄滅，而這個虛假的世界也就此消散。
接下來——就是睜眼。
校醫護室里，歐文猛地睜開雙眼。
目光之中，無數銜環套在一起，一個流星從中間穿破所有環直達中心。
他再眨下眼，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只是這次，瞳孔好像換了顏色，翠綠占了大半。
頭髮也從黑銀色相間，變成了銀色為主，黑色點綴。
「哈！我又回來了！」
歐文一個鯉魚打滾跳下病床。
這時，整個校醫護室里空空如也，大門也緊閉著。
窗外的暖陽照射進來，金輝灑在地上，一切都暖洋洋的！
「額？天晴了？」
氣溫忽然上升了這麼多，自然引起了歐文的疑惑。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幻境裡沉睡了多久。
但參考哈利，雖然幻境過了挺長的時間，但是現實應該只是一瞬間才對。
「算了，管他的呢！」
反正又不可能一睜眼是十七年後.
揉了揉脖子，一陣酸痛襲來。
看來他是躺了挺久了。
扭頭，歐文看向與他隔了一個病床的科亞特爾。
少女也睜開了眼睛。
只是表情略帶痛苦。
下一秒，歐文便走到了她面前。
按照約定，他緩慢的割開食指，一滴鮮血滴落，接著銀輝的魔力將起包裹。
魔力編制出無數銜環，它象徵著古代魔法的回歸性原則。
而他的那滴鮮血，便如同初始流星，帶來原初魔力般，穿過銜環滴落在科亞特爾的眉間。
「好了，我們的約定達成。」
歐文淡淡的說著，然後轉身就走。
而他身後，科亞特爾在鮮血融入她身體的瞬間，肩上就攜下千斤重擔般，整個人為之輕鬆。
她坐了起來。
精心雕琢般的腳，水嫩嫩的踩在地上。
冰冷從神經傳來，直入她的大腦。
「呼——」
這是從未有過的輕鬆的感覺。
而另一邊，歐文已經穿上鞋子，伸手推開校醫護室的門了。
他隨身的小包裹就在床頭，裡面有他提前準備的常見的所有東西，包括換洗的衣服，自己的和格蘭傑小姐的。
還有帳篷，被子，床什麼的。很齊全。
「哦！對了。」大門緩緩打開，而歐文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般，猛地轉頭，「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女孩正伸著手，茫然的打量著自己，在此之前，她一直覺得這身體裡有著不只她一個人，現在，她才真切的感受到這是她的東西，只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忘記你和外神的關聯太久了，祗的力量深深的改變了你身體的某些特質，現在你單獨的靈魂對於這具身體就像一個外來者。」
「什麼意思？」科亞特爾目光一沉。
「意思就是，你的生命不多了。」歐文平淡的說，就好是談論起一會要吃什麼似的，「大約還剩下半年。」
「六個月？」
「是的。」歐文點了點頭，「好好享受你接下來的人生吧！」
「祝，玩的開心！」
他搖晃著手，接著轉頭，不留情面的掉頭離開。
走廊里他的步子邁的飛快。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六個月？
呵呵——去死吧！二筆！
敢對你爹出手。
吃了熊心豹子膽還！
歐文毫不掩蓋他對那個女人的厭惡，但作為正面人物，至少現在還是，他是不會背叛自己的承諾。
所以——哥們救了呀！
她是活了啊！
可我沒說活多久啊！
六個月——漬漬，正好（二月）到暑假，那時候她已經滾回北美一個多月了。
接著再暴斃也就跟霍格沃茨沒有關係了。
呵呵！
順著旋轉樓梯，歐文一路向下。
心情從未有過的舒暢。
啊！這真實的空氣。
真實的壁畫。
真實樓梯。
真實的城堡。
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就是——就是——尼瑪的，人呢？
連跑了一路，一直走到門庭前，歐文才恍惚般的發現，自己這一路上竟然沒有看見一個小巫師。
幽靈也沒有看到過。
而他右手邊的禮堂里同樣空無一人。
那裡張燈結彩，煥然一新，就好像剛剛還在慶祝什麼節日，可下一秒所有人卻都消失了般。
莫名的有些詭異。
什麼鬼？
霍格沃茨被攻陷了？
食死徒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能答應鄧布利多？
不可能啊！
除非老鄧頭才是食死徒的幕後頭頭，否則無論如何食死徒也攻不進城堡里啊！
「瑪德！不會真一下子躺到十七年後了吧！」歐文連忙摸了摸自己身體。
嗯——沒有忽然長大啊！
不是昏迷前還是孩子，醒來後已經是兩個孩子他媽了.
「額——褲腿好像有些短。」
歐文提了提褲子，的確是有些短。
敲——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啊！
該不會外面的世界已經被外神攻占了！
那樂子可就大了！
直接——本書完，喜大普奔了屬於是。
可惜如此美夢絕不會是現實。
很快靜下心的歐文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陣陣歡呼雀躍的聲音。
走出門庭，他一眼就看見了黑湖上的那些看台。
「嗯？已經第三場比賽了嗎？」
歐文摸著下巴，看著周圍一片綠意盎然，再加上自己身體的變化。
大約是能推算出自己可能是昏迷了一兩個月。
四月份應該就是眼前這番景象了。估
「這麼久？」歐文有些驚愕。
他還以為只是一瞬間或者最多就幾天呢。
不過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至少沒有十七年後
遠處，鄧布利多的聲音變得格外響亮。
他應該是用了『聲音洪亮』咒。
雷鳴般的聲音，掠過暗黑色的湖面傳到霍格沃茨這邊。
「大家聽好，我們的勇士已經各就各位。我一吹哨，第三個項目就開始。他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手裡被搶走的東西，我數到三，一二.三！」
尖厲的哨聲在暖日的午後響起，看台上爆發出一陣的歡呼和掌聲。
撲通！撲通！撲通.
落水聲響起，小巫師們叫的更大聲了。
而歐文這邊，他的身邊忽然瓜過一陣風，他定睛一看，哦——原來剛剛飛奔過去一位黑直長發的姑娘。
「歐文！」
女孩的腳步飛快，在通往山下的路上，回身朝著歐文高高的豎起中指。
雖然歐文沒有聽見（選擇性忽視）她接下口中的單詞，但僅憑口型來看，那也應該是某個F開頭的。
沒關係。
人家就剩半條命了，還不能讓人家罵罵嗎？
心想著，歐文也豎起中指，並說了B開頭的單詞。
不過他倒絕不會吃虧就是了。
站在岸邊歐文望著科亞特爾的身影。
她的頭髮變成了黑色。
剛剛沒看見眼睛。
只是瞬間，就能察覺她整個人的氣質大為不同。似乎更加開朗了？
之前那個科亞特爾可不會朝著他豎中指。
但更可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所以變得肆無忌憚。就像那些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死期將至的人，會選擇會揮一把一樣。
不過，看她那著急的模樣，嘶——她不會是準備參加比賽吧
這還能半途加入嗎？
歐文也跟了過去。
第三次比賽應該和原著相同。都是水下從人魚手中救出人質。
教授肯定是沒有準備科亞特爾的人質，所以她就算半路加入進去，估計也無法完成比賽。
而且——這個找人質的比賽也太無聊了吧！
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瞧瞧他的第二關卡，霍格沃茨下水道，天才的設計，在維克托的幫助下，他利用古代魔法對有機體有著強烈的強化效果，可是塞了一整個海洋館進去。
場地、陷阱、迷宮，都是他精心設計過的。
除了他和院長們知道的一條捷徑外，任何人進去沒有個把小時絕對出不來。
再看看現在！
沒有他，教授們的想像力實在匱乏，水下尋寶有什麼好玩的。
「要不哥們下水去給他們加點佐料？」
歐文嘴角微微上揚。
眼睛像是透過漆黑的湖水看透下方般，直勾勾的瞅著湖面。
也不知道——格蘭傑小姐怎麼樣了？
兩個月不見，她還好嗎？
————而在歐文所看不見的黑湖底下。
一片黑乎乎，朦朦朧朧的，滿是水草的地方。
赫敏正艱難著揮動著手臂，在水底遊動著。
她耳邊一片寂靜，眼前只能看見方圓十英尺內的情景，因此對她來說，每在水裡滑行一下，都會有嶄新的場景從眼前的黑暗裡忽然的浮現。
她的臉上帶著一張面具，那是件魔法道具，韋斯萊雙子發明的潛水玩意，在她兩個月前就知道比賽會在水下後，就拜託雙子製作的。
因為無論是魔咒還是其他什麼能在水裡呼吸的東西都不夠穩定，而且這個面具還帶著防水，防沙的功能，這可比單純的水下魔咒，好用的多。
「呼——」格蘭傑小姐吐出許多氣泡。
周圍的環境對她來說並不友好，她不喜歡這種黑乎乎的地方。
尤其是那些波動，纏結的黑色水草構成的叢林，以及散落著閃閃發亮的小石子的寬闊平整的泥沙，都讓人聯想到束縛和死亡。
而且——雙子的擔憂是對的。
三個月來的混亂的生活徹底摧毀了她的身體。
她不再像對付巨龍那樣生龍活虎。
在湖水裡，她身體的熱量正在快速的被帶走。
手臂僅僅只是揮動了幾下，就酸痛不已。
腦袋更是被洶湧的疲倦折騰的撐不開眼。
如今，她只能憑藉著毅力。
不能給霍格沃茨丟臉的決心強撐著，一步步的向前游著。
她越游越深，朝著湖中央前進。
強大起精神，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目光穿透灰亮的、詭譎的湖水，望著遠處的黑影，那裡的湖水是陰暗朦朧的。
小魚兒輕捷地游過她身邊，像一支支銀色的飛鏢。
有一兩次，赫敏仿佛看見了一個大傢伙正在前面移動，但等游近了一看，才發現那不過是一根黑乎乎的大木頭，或是一團茂密糾結的水草。
看不見其他勇士，人魚——謝天謝地，也沒有看見巨烏賊。
赫敏使勁往遠處看，前面是一片碧綠的水草，有兩英尺深，真像一片十分茂密的草坪。他兩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前面，竭力辨認陰影中的形體……就在這時，沒有一點兒防備地，她的腳脖子被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了。
「砰！」
金光閃過，無聲禁錮咒瞬發出去。
等水中傳來擊中什麼東西的聲音後，她才轉過身體，原來那是一隻格林迪洛，一種頭上長著長角的水怪，它保持著水草里探出身子，嘴裡長大，露出一排尖牙的樣子。
解決掉這隻後，水草深處並沒有消停，而是繼續游來許多格林迪洛。
「力勁鬆懈！」
又是一個無聲咒，魔力像是波紋般朝著四周蔓延過去。
在擊中那些水怪後，它們綠色的皮膚頓時變得通紅，然後像是被按下了慢速播放般，以蝸牛般的速度在水裡掙扎著，還朝著她撲過來。
赫敏沒再理會它們。
而是轉身朝著另外的方向游去。
在繼續沿著手中一張地圖的指引遊了十幾分鐘後，赫敏停了下來，她在水裡轉了個三百六十度，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水壓囚禁著她的耳膜，她知道自己一定在很深的湖底里，可周圍除了水草，什麼活動的東西都沒有。
赫敏本來還想也許能在水裡看到赫奇帕奇女士安眠之地呢，但意料之中的一點亮光都沒有。
她敢肯定，那外面的光幕有著一層幻身咒，但無法找到它的位置，自己也不能確認。
「天吶！那些東西跑出來了。」
忽然傳來的聲音，讓赫敏差點犯了心臟病，她猛地回頭，模模糊糊的看見哭泣的桃金孃好像在躲著什麼，她正朝著自己游過來，透過厚厚的珍珠色鏡片望著她。
「嗚——」赫敏沒有說話，她當然也說不了話，她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水草，示意她躲進去。
「是你，赫敏。」桃金孃像是看到了救星。她飛快的游過赫敏身旁，然後一頭扎進了那水草之中。
接著赫敏微微揮動魔杖，黑湖的地底忽然傳出悶悶的聲響，接著塵土和淤泥蔓延。
葡萄藤魔杖亮著微弱的光，它控制著湖底的石頭，猛地砸向那個追著桃金孃的妖怪。
一隻碩大的龍蝦。
做完之後，赫敏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也不去管那龍蝦有沒有被砸死。
「哦！真是千鈞一髮啊！」水草里，桃金孃冒出來個頭，「瞧那雙大鉗子，能把巫師夾成兩半。」
「？」赫敏向她揮了揮手。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對吧。」桃金孃抱著胸脯，繞著赫敏游來游去，「呆在城堡太無聊了。我經常跑出來的。」
「不過黑湖這邊我不經常來，這裡太黑了，如果不是比賽的話——而且那群人魚也不喜歡我，我一靠近，他們就過來追我。」桃金孃有些憤憤不平的說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