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林向陽的另一面

  秦飛有一種預感,這截斷臂,足以毀掉整個化神之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轟隆隆....」

  天空之中聲響不斷,再無半分光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眼不見邊境的黑暗。

  林向陽手裡的那股光芒,撐開了化神之地唯一的光亮。

  「怎麼忽然天黑了?」在神域邊境的眾修士低聲呢喃道。

  他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眼睛都看向了這一邊。

  「咔嚓!」

  這一聲響,就像是一道悶雷,在高空中炸穿了。

  爾後,只見茫茫宇宙里,像是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般。

  無數道光芒,分別射向了不同的方位,猶如一塊塊隕石。

  這幾道光芒,最終停留在宇宙的某個方位,化作了一處古星。

  「天都大陸....最終還是崩開了。」林向陽嘆了口氣。

  他轉身望向了秦飛,說道:「秦青玄,你怕麼?」

  秦飛冷眼看著他,說道:「天都大陸崩潰,天下靈氣復甦,眾修士處於同一起點,再無高低優劣之分,我為何要怕?」

  林向陽聞言不禁笑道:「可是這樣一來,成道之路將變得更加艱險,尤其是對你這種耀眼的存在而言。」

  秦飛眼神堅毅,聲音冷冽道:「天地大變,自以力對之,所有艱險,對我而言,都是成道的墊腳石。」

  林向陽沒有再說什麼,在他的眼眸深處,仿佛能見到一絲絲的悵然。

  他手中的那截斷臂,開始演化,分別擴散成六個小珠子。

  這六個小珠子,慢慢地變大,像是六顆充了氣的火色氣球,在天空中閃爍著。

  爾後,光芒開始擴散,向著他們二人籠罩而來。

  秦飛祭出法器,手握青玄劍,卻無力回天。

  「轟!」

  一聲爆響過後,秦飛得眼睛暫時性失明,片刻以後,他只見到了冷寂的大地。

  大地漫無邊界,時而聽見幾聲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這裡是哪裡?」秦飛微微蹙眉,「莫非我已經死了?掉入了六道輪迴?」

  「你沒死。」然而,這時候林向陽的聲音,卻從黑暗之中傳出。

  在外界,眾人目瞪口呆。

  秦飛與林向陽的身體,被那道火色包裹,爾後,便不再見他們二人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秦青玄呢?」眾人目瞪口呆。

  那八位絕仙也是一臉發蒙,到底發生了什麼,連他們都不知道。

  「他們兩個人去了哪?難不成同歸於盡了?」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黑暗中,秦飛手握青玄劍,凌空指向了林向陽。

  而林向陽卻面帶笑容,不像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幽冥殿殿主。

  他淡笑道:「如果我想殺你,剛才你已經死了。」

  秦飛聽到此話,面色不禁微微一變。

  他絲毫不懷疑林向陽此話的真實性,那是一縷帝威波動,足以將他斬殺無數次了。

  秦飛將青玄劍收起,冷眼看向了林向陽,說道:「你一直都想殺我,為何卻在這一刻收手?」

  林向陽沒有回答,他笑道:「你我二人,暫且放下仇恨,論道一番,如何?」

  秦飛眼睛一眯,他看了一眼這冷寂的四周,最終坐在了林向陽的對面。

  在這裡,秦飛看到了多重畫面,畫面中有人在種田,有人在彈琴,有人在品茶,也有人在廝殺。

  而這些人,都是同一個人,那便是秦青玄對面的林向陽。

  這裡,好像記載了他的一生。

  「秦青玄,你修道時間不長,崛起猶如彗星。」林向陽開口,「在你眼中,何為道法?」

  秦飛思慮片刻,聲音冷冽道:「修道逆天而行,道法萬千,人人都修不同的道法。但道法以天道為尊,最強大的,便是天道。」

  「順應天道而生,忤逆天道而死。」林向陽微微感嘆。

  「不。」秦飛卻搖了搖頭,「修道逆天,卻又順應天道,又怎能稱得上是最強。」

  林向陽微微吃驚,說道:「數十億年來,從未有人脫離天道,但凡大成者,皆是與天道共鳴。」

  「那可未必。」秦飛再次搖頭,「仙尊身死,化作道則碎片,融入到天道之內。」

  「仙帝身死,肉身同樣化道,但卻留下了無敵的意志。」

  「萬千歲月以來,有仙帝在天道之下苟延殘喘,逼近身死,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將己身融入到天道之內,亦或者是葬身於某片冷土,他們以古天庭為尊,視萬古天皇為聖。」

  「但同樣也有仙帝死後不見其墳,要麼將自身溶解,要麼飄散於冰冷宇宙,永不得天日。」

  「至於古天庭,同樣有狂妄不羈者,對其嗤之以鼻。」

  「這些人同為仙帝,卻走的兩條不同道路,前者順應天道,成為天道的一部分,他們或許在星空中留下了無敵的傳說。」

  「但後者,卻有一顆脫離天道成就無上之位、以己為尊的道心。或許他們最終都未能脫離天道束縛,但在我看來,他們卻已經不再是活在天道之下了。」

  哪怕未入神王境又如何?一顆心境,早已飛出天道之外了。

  林向陽定定的看著秦飛,爾後不禁笑了起來。

  「那你,是屬於哪種人?」林向陽開口問道。

  秦飛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不屬於任何一種,我只信奉此時此刻的自己。」

  「此時此刻的自己?」林向陽挑眉,「此話怎講?」

  「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對的人。」秦飛分別說出了三句話。

  林向陽聽完後,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

  「當年,我也曾經信奉自己。」林向陽感嘆,「只可惜,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秦飛看向了他,「任何道路,都是由自己選擇,怪不得別人。」

  林向陽微微錯愕,爾後笑道:「或許吧,如果我堅信自己,便沒有現在的絕仙林向陽,只有一個落寞的墳冢。」

  「上面會留下潦草幾筆,除此以外,只有冰冷的石棺。」

  秦飛默不作聲,他一雙瞳孔盯著林向陽,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解之色。

  林向陽的身體,竟然在此刻開始化道,像是一點點光華,在虛空之中消散。

  「你知道這是哪裡麼?」林向陽問道。

  秦飛搖頭,表示不知。

  林向陽繼續道:「這裡,便是幽冥殿的六個煉獄。」

  秦飛一愣,而後眼神中不僅帶著幾分熾熱。

  這裡,竟然就是那六個煉獄?承載著萬千惡鬼的煉獄?

  「林向陽,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秦飛眉頭緊皺,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正在化道的男人,就是那個令他頭疼百年、十惡不赦的幽冥殿殿主。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只想做一個山村野夫,在泉間嬉戲,在山澗鳴笛。」林向陽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把笛子。

  笛子並非什麼不凡之物,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牧笛。

  林向陽的整個身體已經開始化道,剩下的,只有半邊身子。

  他一隻手握著牧笛,放在了嘴邊,輕輕吹響。

  一聲聲哀樂,在這煉獄之內緩慢的蕩漾。

  聲音優美動聽,聽者斷腸,像是在訴說一生。

  很快,在這一片笛聲中,林向陽的身體,徹底化道,像是一片光羽向四周飄灑。

  四周暗淡了下來,秦飛對面,空無一人,剩下的,只有不斷的哀鳴,以及那繞樑的餘音。

  煉獄之內,所有的神印都開始消失,無論是種田的,彈琴的,品茶的,還是廝殺的,都緩慢的離去。

  最終,剩下的只有一個孩童,這個孩童身穿黑衣,手握橫笛,一雙眼睛裡,滿是堅毅之色,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自信的讓人心生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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