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還能離了咋的

  第218章 還能離了咋的

  從未寫過聖旨?

  梁恆看向給他通風報信的司法總管。

  司法總管看向負責寢殿值守的劉公公。

  劉公公沒人可看,硬著頭皮道:「江公子,咱家可以親耳聽到,你說『您的意思我聽明白了,這就幫您擬定聖旨』。」

  「不錯。」江城沒有否認他說過這話。

  劉公公心中一喜,他萬萬沒想到江城承認得這麼利索。

  「您看,您也承認您寫代寫聖旨了。」

  江城從容道:「敢問陛下,您與我溝通過聖旨的事嗎?」

  梁恆:「沒有!」

  江城順著梁恆的話,對劉公公說:「公公您瞧,陛下一字未說,我既然代寫,自然也一字未寫。」

  劉公公嘴巴張著,卻說不出話。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他居然發自內心感覺,江城說的好像沒毛病。

  「我是代寫了,但是人家一個字也沒說,我當然會交一張空白卷啊。」劉公公產生了幻聽,江城似笑非笑的樣子,似乎在嘲笑他的智商。

  代寫了,但沒完全代寫。

  如代!

  「不對!咱家記得咱家提醒過江公子,讓江公子別寫錯字,江公子一樣答應下來了。」劉公公試圖反擊。

  江城則悠然道:「我確實答應你了。而且我說到做到,從頭至尾,沒寫一個錯字。」

  劉公公怒道:「你明明沒寫字!」

  「你就說有沒有錯字吧。」

  劉公公脖子一梗,很想吐血遁走,但他的築基修為不允許他吐血。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禁軍統領龐弛道。

  「說。」

  「既然江城沒有聖旨,那後宮的娘娘們,因何起的爭執?」

  龐弛一語中的,將不利於梁恆的場面拉回來一點。

  劉公公也似有所悟,但他不敢插嘴。

  司法總管出聲補充道:「龐將軍的意思莫非是,江城準備了兩套聖旨,其中一套是空白的,專門用來應付我們?另一套則寫有內容,專門用來欺詐後宮的娘娘們。」

  後勤主管跟上輸出,震聲道:「若此事為真,那便是欺君之罪啊!」

  梁恆坐在主位,漠然道:「江城,你作何解釋?」

  江城相當從容:「誰主張,誰舉證。我沒有寫過兩套聖旨。認為我欺君的大人,可以把第二套聖旨找出來,作為我欺上瞞下的證據。」

  此言一出,幾位太監、龐弛加梁恆便沒人再重提了。

  因為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有第二套聖旨的存在。

  梁恆看了一眼司法總管,傳音道:問一下江城,舒妃為何會拿空白聖旨鬧事。

  司法總管不解道:老祖,為何是我去問啊?

  梁恆:因為我親自問有點沒面子。

  司法總管心說:我問,我也沒面子啊!

  但是他的面子和老祖的面子孰輕孰重,司法總管還是能分清的。

  「咳。江城,既然聖旨上空無一字,舒妃為何會拿聖旨去皇后那裡鬧事啊?」

  「因為她想找皇后要個說法。」

  「那她之前為何不去?」

  「去過,但是收效甚微。陛下,舒妃托在下舉報皇后徇私枉法。還請陛下明鑑。」

  梁恆頓時頭大。

  他不敢再問了。

  他害怕越問,江城就越能給他抖出各種麻煩的東西。

  ……

  後宮中本來便比較無聊。

  丫鬟談論的事情,大多都是各種八卦。

  比如誰家的誰誰,和哪個太監好上了之類的話題。

  至於嬪妃的八卦,宮女丫鬟們則不敢妄議主子,所以她們往往會偷偷的私下交流。

  最近後宮最具話題性的事情,莫過於皇后和舒妃的爭鬥。

  上到嬪妃,下到宮女太監,全都在討論。

  「聽說皇后的臉都被舒妃打傷了。」琳嬪如是對璃貴妃說。

  璃貴妃道:「舒妃家風如此,能打不奇怪。」

  「誰說不是呢。哎,錦妃到您這來了嗎?」

  「錦妃?她也參與進去了嗎?」

  琳嬪道:「參與了,但沒去打架。錦妃最近可算神氣了,她家老三,是陛下最先召見的皇子。」

  梁鹿默默喝茶,沒參與長輩的話題。

  「楚王又做什麼了?」璃貴妃問。

  「他倒是還好,主要是他那個幕僚,名叫江城的,著實有點離譜。貴妃可知,舒妃手持的聖旨,就是這個江城偽造的!」

  梁鹿聽罷,默默放下茶杯。

  偽造聖旨是死罪,江城竟然這麼愚蠢嗎?

  不過若是他打算使用此舉為楚王鋪路,倒也算忠義之士。只不過楚王難挑大樑,恐怕會讓他白死了。

  誰知,琳嬪又說:「事後陛下召江城進殿面談,說你偽造聖旨,必死無疑,貴妃可能猜到江城是怎麼回答的?」

  「猜不到。」

  「江城一直說,他沒偽造聖旨。」

  璃貴妃搖頭:「人證物證都在,他抵賴不得。」

  梁鹿也是這麼想的。

  江城如果慷慨赴死,她倒能高看一眼。結果反覆抵賴,實在落了下乘。

  她再次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她在想,要找個什麼理由脫身練功。聽這些八卦著實沒有意思。

  琳嬪笑道:「我也以為江城必死無疑,誰知道,江城遞給舒妃的聖旨,竟然是空的!他一字未寫,如何算偽造聖旨?寢殿的那一幫人,還有皇后等人,全被他一張白紙給耍了!」

  璃貴妃眼眸微睜,她也被江城的操作給震驚到了。

  「咳咳咳。」

  梁鹿發出一陣嗆水的咳嗽。

  琳嬪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她始料未及。

  空白聖旨?

  這是什麼腦子才能想出來的操作?

  「然後呢?」梁鹿問。

  琳嬪道:「然後陛下就把江城放走了。」

  「沒扣罪名?」梁鹿皺眉。

  「沒有。」

  「這不像他的作風。」

  「主要因為楚王第一時間,把陛下開門的消息傳遍朝野,引來了一大群準備求見的朝堂重臣。」

  梁鹿點頭,「這倒不奇怪了。」

  無字聖旨掀起爭鬥,逼老匹夫出面,再用老匹夫的影響力去召集重臣,使老匹夫首尾難顧。

  這江城倒也算有勇有謀,膽大心細。

  只可惜他是梁宏的幕僚。

  ……

  「你父親看起來相當正常,不像被邪魔上身了。」

  江城對梁宏如是說。

  結果,梁宏斬釘截鐵駁斥道:「不可能,我父親最近這幾個月,一反常態,不僅閉門不出,而且連後宮都不去了。除了邪魔上身,沒有其他解釋。」

  江城回想了梁皇精神的樣子,覺得梁宏說的也有道理。

  按照遊戲的劇情,梁皇壽元將盡,甚至已經到寄希望於合歡功法續命的程度了。不可能還像個正常人那樣精神抖擻。

  「三殿下執意想要驅邪符是吧?」

  梁宏想到他二哥、五弟,甚至是梁鹿,他們每個人都比他更適合登基當皇帝。

  他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再說了,虛空尊者點名道姓讓江城畫符。

  虛空尊者難道會害他?

  梁宏頓時下定決心:「我王府都押了,怎麼能半途而廢?」

  「明白了。」

  江城點頭。

  既然梁宏想要,那他就畫。

  梁宏又不是不給錢。

  「既然如此,三殿下,我先回去設計方案,等有了符籙方案便立刻給你過目。」

  「好。」

  兩人說定,江城便回到家中。

  卻沒想到岳靈兒也在。

  「岳道友?」

  岳靈兒見到江城,鬆了口氣,道:「之前給伱打通訊符,說你不在聯繫範圍內,嚇我一跳。」

  江城想了想,大約是皇帝寢宮裡沒信號的原因。

  「皇宮裡可能沒信號。岳道友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這個寒假,岳靈兒和江城一樣沒回吳岳。原因是她符籙畫的好,被老師留下參加什麼大賽的預研班了。

  至少岳靈兒自己是這麼說的。

  岳靈兒說:「我不是沒什麼事嘛,我老師就給我發了一個任務。要求是畫一張符,十萬下品靈石一張。」

  「十萬一張?那確實值得一畫。」江城評價道。

  他畫了這麼多符,還沒有哪張是值十萬塊的。

  「我也覺得可以畫試試,所以這才找你,想問問你的意見。」

  江城謹慎道:「我還沒畫過二階符籙,怎麼能給你意見?不是誤人子弟嗎?」

  岳靈兒笑道:「肯定不是二階符籙啦,是老師的要求有點奇怪,我想請教下你應該怎麼從思路上節約成本。」

  江城皺眉:「你老師讓你畫新符?」

  「當然,不然怎麼肯給十萬塊一張?」

  新符十萬塊的話,那確實不多。

  「說吧,你老師有什麼要求。」

  岳靈兒在畫符上給過江城不少意見,江城覺得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所以他很樂意給岳靈兒提供一些靈感。

  岳靈兒取出一張紙,遞給江城。

  這紙上的格式,是江城自己經常用的符籙企劃的格式。

  岳靈兒屬於是學到畫符的精髓了。

  定睛一看紙上的內容,江城頓時皺起眉頭。

  簡而言之,岳靈兒的老師覺得,由於梁國修士修為的提高,生育後代變得愈發困難,梁國老齡化的趨勢愈演愈烈,進而導致殯葬行業的前景大好。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觀點,不是二皇子那個經商鬼才的想法嗎?

  江城繼續看。

  後面是符籙的設計需求。

  要求岳靈兒畫一種方便又快捷的挖墳符籙。

  和二皇子的想法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二皇子敢給二百萬下品靈石,而岳靈兒的老師只能給十萬。

  中間缺少的一百九十萬到哪去了?

  「怎麼了江城?」岳靈兒看江城臉色不對,還以為他在想點子上遇到了困難。

  「沒什麼,你當真想畫?」江城確認道。

  「畫啊,妙丹坊那邊我又幫不上忙,你最近神出鬼沒的,我又沒有事干,總不能……」

  岳靈兒看了一眼某蛇,羨慕地說:「總不能以後啥也不會,只能被人包養吧?」

  柳傾嗅了嗅鼻子,她在岳靈兒身上,聞到了一股羨慕和嫉妒的氣味。

  不過柳傾並不在意。

  因為這些氣味她經常聞道。

  有點時候,她和江城僅僅是走在大街上,她的周圍便很容易充滿這種氣味。大部分指向江城,少部分指向她。

  在天山的時候,她也經常能從長輩身上聞到類似的氣味。

  通常出現在她突破境界,或者學會法術的時候。

  江城對岳靈兒的符籙給出了中肯的建議:「其實最簡單的辦法是拿智能傀儡符改一下,重新錄入動作,加上專門優化適配的話,只用三天就能做出你需要的新符了。」

  岳靈兒搖頭:「不行,智傀符是你的,我不能拿去賣給老師。」

  「沒有智傀符的話,事情倒是變得複雜許多。」

  江城皺眉思考。

  岳靈兒手掌托腮看著江城,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怎麼也看不夠的樣子。

  「讓一下。」

  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岳靈兒回頭一瞧,居然是柳傾?

  「你要做什麼?」

  說實話,岳靈兒不太想讓。對於一名江城症患者來說,江城身邊的位置是無價之寶。

  「幫他。」柳傾說。

  「怎麼幫?」

  「讓一下。」

  「……」

  岳靈兒最終還是讓開了。

  她想看看柳傾到底打算怎麼幫江城。

  然後她就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柳傾主動伸出手,送到江城的手掌里,江城則下意識握住,並且開始揉捏她的小手。

  動作流暢且熟練,明顯不是第一次了。

  「啊?」

  岳靈兒不可置信。

  她都看到了什麼?

  一貫清冷絕塵的仙子主動和異性身體接觸。

  通常對女修恭敬有禮的某人來者不拒,熟練把玩別人的身體。

  而且還不避著人,當著我的面這麼玩是吧?

  岳靈兒很生氣,但是也很無力。

  江城如果非要給她找後媽,她這個當女兒的還能咋辦嘛!

  湊活過唄,還能離了咋的。

  「用攻擊符籙打出長方形坑洞,難度太大了。」江城喃喃自語。

  岳靈兒:……

  雖然我很不想看到你搞辦公室戀情。

  但是你能不能別一邊摸著女員工的手,一邊思考工作的事情?

  「果然還是得靠挖嗎?」江城再次琢磨道。

  岳靈兒:……

  竟然真在思考符籙上的事嗎?

  所以果然是我比較重要嗎?

  岳靈兒感覺她在柳傾面前扳回一城。

  江城此刻正在進行頭腦風暴。

  柳傾安靜地坐在他身邊,讓他尋找靈感。多次配合下來,柳傾對於江城思考的狀態早就不奇怪了。

  不使用智傀符的,便捷的挖坑辦法……

  江城隱隱抓到了一絲靈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