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妹妹的黑暗料理
中午放學。
吳思明書包里掏了鑰匙準備回家。
路漫兮今天在學校食堂吃飯，因為上午最後一節語文課，路楚原沒時間做飯。
「我爸媽不在，家裡就我妹，兮兮你確定不去？」
吳思明知道路漫兮不會去，還是多此一問。
「不去。」
路漫兮搖搖頭。
「那我星期六也不去你家。」
吳思明又道。
「那你別去。」路漫兮一點也不在意，本來就是老媽想見見小明，路漫兮微笑道：「要不你今天別回去，跟我一起吃飯，吃完飯陪我練車。」
「我妹一個人做飯我不放心，她才十二歲。」
吳思明得回去，上次老妹兒天然氣調最小用完沒關，廢了一個鍋，幸虧聞見燒乾鍋味及時發現，沒把廚房燒了。
「好吧。」
路漫兮也就隨口一說。
「早點去吃飯。」
吳思明嘆著氣搖搖頭，手假裝去摸路漫兮臉蛋，也不是假裝，只是正常速度，路漫兮要是不躲就真摸，躲的話就當逗她，結果當然被路漫兮無情躲開了。
「幾點來？」
路漫兮還捲起書怒送他。
「一點多。」
「一點零一還是一點五十九？」
「一點半左右。」
「那我教室等你，來了我練會車。」
吳思明走後，路漫兮收拾收拾東西去老爸辦公室，到辦公室門口，伸著腦袋看了看辦公室沒別的老師，路漫兮直接進去了，徑直去做老爸辦公桌前，電腦上登QQ，好友欄給吳思明單獨設個分組，名稱『同桌』，移進去之後偷圈菜。
「自己吃飯還是跟爸一起去？」
路楚原站路漫兮身後看了看道。
「我自己去。」
路漫兮想了下道。
路楚原道：「你一個嗎？」
「嗯，小明回家了。」
路漫兮知道老爸什麼意思，在老爸面前她也不裝糊塗。
「早點去吃。」
路楚原鑰匙放桌子先走了。
目光落在三班的作文本上，路漫兮先找到自己的，翻到上篇，老爸已經閱過了，畫了很多紅線，最後只寫了日期和『閱』字，評語都沒有，真敷衍。
路漫兮又找吳思明的，在另一迭中找到，還沒閱呢。
吳思明回家快十二點半了，吳思凡已經在廚房忙，她回來買了四個饃饃熱著，又熱了半碗紅燒肉，這會正在切菜，蒜苔，準備炒個蒜苔肉絲，肉絲老媽已經做熟了，很方便。
「切菜時候左手手指豎直或向掌心屈，你這樣容易切到手。」
吳思明去廚房看著小心翼翼切菜的妹妹道。
「這樣使不上勁兒。」
吳思凡試了試道。
「把菜固定著就行了，靠刀子切又不是手指扣，習慣就好了。」吳思明道：「用哥幫忙嗎？」
「不用。」
吳思凡還嫌倆個人擠，就炒一個菜而已，自己可以搞定。
吳思明也不插手，去客廳打開電視看。
「哥，我沒熬稀飯，你燒壺水。」
吳思凡喊道。
「哦。」
吳思明接了壺水燒上，看冰箱有什么喝的，裡面還有半顆青檸檬，老媽上次做魚片剩下的，吳思明想了想，檸檬拿去廚房，切了兩片，找兩杯子各放一片，櫥櫃裡拿出跟老家蜂農買的純正蜂蜜，給杯子裡各加了一勺，端去客廳餐桌。
蒸鍋沸騰後，吳思凡開始炒菜。
蒜苔比她想像的難炒多了，不知油少了還是火大了，特別干，一不小心就冒煙，整的人手忙腳亂，她把火候調小，趕緊加了點水，加多了，成水煮菜了，水蒸乾了蒜苔還是很硬，吳思凡感覺已經失敗一半了，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吳思凡做飯現在還處在入門階段，下調料把握不好輕重，就是看老媽做飯放什麼調料她挨著放，吳思明比她強點，但是為了培養妹妹的生存能力，他安心做個吃客。
聽見飯做差不多了，吳思明去廚房幫忙。
「蒜苔好難炒。」
吳思凡看著碟子裡黑乎乎的菜，一臉沮喪。
「多嘗試幾次就好了，賣相不咋樣，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吳思明笑了笑，先端餐桌去。
「不許笑，笑我以後不做了。」
吳思凡撅了撅小嘴。
其實吳思明沒有取笑的意思，他不是那種坐等吃飯還嘴挑的人。
吳思凡給炒鍋里接了點水泡著，打開蒸鍋，拿筷子把饃饃夾盤子裡，「碗好燙，哥你墊上抹布端。」
墊抹布多麻煩，吳思明右手在水龍頭下沖了沖，直接就把碗從熱鍋中端出來。
「不燙嗎？」
吳思凡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燙。」
吳思明給老妹兒看了看紅紅的手指，不燙是假的，但是心裡憋著口氣，再燙也不能鬆手。
「皮真厚。」
吳思凡真佩服老哥。
紅燒肉，蒜苔炒肉，饃饃，就是兄妹二人的午飯。
還有兩杯蜂蜜檸檬茶。
吳思明拿起筷子先嘗嘗老妹兒做的蒜苔炒肉，看著聽黑暗的，嘗嘗味道如何。
「怎麼樣？」
吳思凡看著老哥停止咀嚼的嘴問。
「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吳思明咽下去，特別甜，還有點苦，老妹兒果然沒讓他失望。
吳思凡看著黑乎乎菜的就不想吃，自己做的，還是嘗嘗吧，看看哪裡不足，下次改進，她夾了塊瘦肉，緩緩遞進嘴裡，「怎麼這麼甜？媽燉肉時候放糖了吧。」
「你確定不是自己把糖當鹽啦？」
吳思明皺了皺眉，老媽執掌家裡廚房這麼多年了，怎麼會犯這種低級失誤。
「味不淡呀。」
吳思凡只吃了塊肉，感覺鹽放的剛剛好。
「你吃塊蒜苔。」
吳思明無語了。
吳思凡這才反應過來，夾了塊蒜苔吃了，「好像把糖當鹽了。」
「難怪炒的黑乎乎的。」
吳思明明白了，老妹兒是把糖給碳化了。
上次老妹兒炒西紅柿雞蛋鹽放多了，這次乾脆不放鹽改放糖，下次是不是改放醋或辣子，酸甜苦辣換著來。
「好難吃，」吳思凡憋著嘴，實在不想吃第二口了，可是有肉呢，倒了太浪費了，「要不把肉挑的吃了，菜倒了。」
「你多吃點紅燒肉。」
吳思明把蒜苔肉絲全倒自己碗裡，熱水壺剛燒開的水倒了些，將就吃吧，倒了不是浪不浪費，家裡雖然不是特別富裕，也不差這點，他只是覺得可惜，老妹兒忙乎了一陣，別讓她白忙了。
「我給你拿鹽。」
學習做飯的路上有這麼一位食客，吳思凡好感動，去廚房找鹽。
「鹽和白糖很難辨別嗎？」
吳思明看著鹽碗，實在不理解妹妹為什麼能認錯。
「炒焦忙糊塗了，委屈哥了，賞你。」
吳思凡夾起一塊紅燒熱，自己把瘦的部分吃了，肥的給老哥餵嘴邊。
「你真討厭，不吃肥的用筷子剔開，別咬了又給人。」
吳思明嫌棄的把頭扭開。
「不識好歹。」
吳思凡哼了哼，放老哥碗裡。
吳思明咬了口饅頭，夾起吃了，低頭扒拉味道怪異的水煮蒜苔肉絲。
給老哥做什麼吃什麼，做成咋樣都不嫌棄，吳思凡看著特別『欣慰』，給這樣的人做飯哪怕辛苦點也樂意，「哥，我下次一定能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