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只聽咔的一聲。
正在愣神的長澤,麻木的轉過頭,看見有人絞開開了囚車的鐐銬。
「長澤君?」
囚車之外,宮崎老賊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長澤愣了半晌。
只聽宮崎老賊道:「怎麼了?這次就更不是您的過失了,您還在感到慚愧嗎?」
「我...」
長澤有什麼話卡在了喉嚨里,半晌只吐出一個音節。
最終他低下頭,選擇不去面對這一切。
「我需要休息!」
「當然可以,您經歷如此巨變,正是休息的時候,去吧!」
宮崎老賊揮揮手,甚至特許了長澤下線回到現實中,好好休息幾天。
長澤此時也是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清楚自己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也不清楚未來會怎樣,更不想面對那十幾萬個被自己辜負的玩家!
「他們當初都是如此信任我,才會如此拼命的戰鬥,可現在呢?」
注視著那一隊隊垂頭喪氣行軍的玩家,長澤失魂落魄地下了線。
而宮崎老賊混合了這一批敗逃的鬼子玩家後,速度更快的朝滅倭郡衝擊而來,一路上所有野怪都被驚得四散逃離,匯聚成一道道獸潮,同樣先行衝擊到了滅倭郡。
唰!
烈焰滔天,一道火蛇從寒冬的鵝毛大雪內向前噴薄,迎面撞上那嘶吼著嚎叫著驚恐衝來的黃金野豬群。
「嗚嗚嗚!」
漫天野豬的痛苦嘶鳴,烈火燎過之後,黃金野豬群已經全部變成了熟肉,一頭頭黃金野豬躺在地上發出誘人的肉香。
「操,晦氣!竟然被派了這麼個活兒!」
一個大夏法師玩家吐出口氣,對旁邊同樣在清剿獸潮的戰士玩家喂了一聲:「老許,這獸潮越來越多了,怎麼回事?城牆還在修補呢,不能讓它們衝擊到城牆啊!」
「這誰知道?神域的獸潮又沒什麼規律!」
戰士玩家嘟嘟嘴,聳了聳肩膀,發動一個衝鋒技能直朝前去,面前大群清風狼直接被撞成肉泥。
轉頭一看。
北境城牆正在被飛快修補,而他們則是被派下來清剿這些獸潮的。
獸潮的屍體在雪地上堆成了小山,法師玩家再次轉頭時,卻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小黑點,他初看沒有在意,再看則瞳孔驟縮。
「那是...」
咔咔咔!
雪山之上,堅冰破裂,一叢叢恐怖到極致的巨獸,那是邁著雙腳一步就能蹦出幾百米的高大地龍,正從冰山上飛快翻越下來,朝城牆的方向瘋狂突進。
看著這一幕,那法師玩家和戰士玩家幾乎嚇懵了。
「快!」
片刻之後,戰士玩家才反應過來猛拍了那法師玩家一下:「打信號,鬼子又來了!」
「噢噢噢!」
法師玩家這才回過神來,轉頭朝城牆上放了個信號魔法,一縷光彈在百里城牆各處燃放。
嗖嗖嗖!
猶如烽火台般,點燃了整段城牆。
幾乎在幾分鐘內,城牆上就霎時布滿了玩家,目光冷靜地看向城下。
這一戰自然早就做好準備了,蘇寒提前就算到宮崎老賊必定會破釜沉舟給自己來個大的,怎麼會沒有防備?
半晌之後。
五百地龍騎士團已經衝到雪地之中,將先前獸潮留下的屍體踩得稀爛,地龍們還低下頭吞噬著,四面八方也湧來了比之前更強幾倍的鬼子兵力,幾乎將城牆全部包圍。
城頭之上。
夜幕降臨下卻火光熠熠,此刻城牆的每一段都被安置上了照明魔法,防止再次失明。
蘇寒那冷俊的身形在火光之下,挺拔的猶如一柄長劍,眸子寒冷的注視著下方。
城下,宮崎老賊的白髮在風雪之中飄動著,同樣抬起頭,四十五度略微傾斜,便看見了蘇寒。
二人目光相對這一刻,幾乎要憑空擦出一道閃電來!
...
就在北境城牆即將再次爆發大戰之時。
此時,滅倭郡腹地。
湖心島,天庭公會城池之內。
「買定離手啊!」
司馬墨正抱起一個骰子,指向左肩上空,瘋狂搖動口中大聲吆喝著:「各位兄弟們看好了!這次老子做東,都不許給我放水,聽到沒有?」
面前是一台四方桌,桌上是工匠玩家雕刻出的精緻骨牌。
這桌子擺了幾十桌,都在左武衛軍營之內。
司馬墨最大的怨言就是,蘇寒讓他守家,沒給他辦點打仗的機會。
搞得司馬墨無聊得只能跟左武衛的NPC們支起牌桌打麻將,已經打了幾百圈了。
金幣倒是贏了不少,可都是自家將士的,贏了有屁用!?
倒是讓老子參戰啊!
司馬墨看向遠方的巍峨城牆,鬱悶的直砸桌面。
他絲毫沒注意到,城牆之外的護城河內,悄然鑽出了一道身材壯碩到極點的少年身影,此時他的步伐靈敏,猶如靈貓不發出半點聲音,走兩步便會扔一個隱匿道具,讓自己的身影消失不見。
直到成功摸進天庭公會城池,他才蹲下來,又用了個化形道具將自己變成了一塊大石頭,斜躺在一旁。
看上去就跟普通的石頭沒什麼兩樣。
天庭公會的大門,佐佐木是進不去的。
非本公會玩家,如果沒有邀請,根本不可能進入其他公會的城池。
強行攻打則必定會引起公會內所有玩家的注意。
所以佐佐木的想法就是潛伏在這裡,伺機而動。
一個玩家潛入還是比較容易的,只要道具用的夠多總歸能潛伏進來。
人多了就不行了。
「李康...」
佐佐木腦海中只有那個宮崎老賊要自己殺的人。
只要殺了這個人,自己欠宮崎家的人情也就還得差不多了吧...
「快!快把這些運到前線,必須要送到會長手裡。」
恰巧在此時,正在公會內調配各種物資的李康親自配送貨物出城,他做事一項都是最穩當的,到現在前線沒有出過任何物資短缺,裝備也第一時間得到修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