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親...」他懷中的次子虛弱的說道:「究竟是誰,會對我河川家下如此毒手?」
「不重要了。」
河川家主卻搖了搖頭,眉間深如溝壑:「法師塔被瞬間摧毀,消息傳不出城,待會我就借祖祠之力將你傳送出去,你要火速趕往剛谷城,將三千鐵血調出來,家族就還有一線希望!」
河川次子點點頭,眼神卻透出一抹遲疑。
「那些客卿,還能聽我的嗎?」
「只要老夫還沒有死!他們就不敢不聽!」
河川家主陡然生出山火般的震怒,虬結鬍鬚在月光下賁張,額角青筋暴露,眼球布滿濃得化不開的血絲,恍若厲鬼,渾身散發出一股極其沉重的凶威。
初代河川家主就是近戰猛將,曾經硬生生扛起上億噸重的魔族大門,讓主帥逃出生天,結果被碾成肉泥,才換來的這份基業!
後世河川家主得到家族秘法後,更是近戰爆發力極強,代代都是陷陣猛將!
只要在祖祠中,河川家主就有信心扛到援軍到來!
...
「家族危難,是該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河川血脈不滅!」
「族難當頭,殺敵盡忠!」
「王國之盾,榮光猶在!」
一聲聲怒吼從城池各處響起,夜幕火光下隱約可見一道巨盾形的河川家徽。
這家徽的本質就是王國之盾!
傳承萬年的歷史長河中,哪怕河川家現如今衰落成了小貴族,祖上也是出過聖域級戰士強者的,曾經擔任主帥為國鎮守北境幾十年,被譽為王國之盾!
這份驕傲,仍然存在!
唐澤城這座沉睡的巨獸,在河川家主的指揮下,很快開始恢復反抗之力。
一位位潛藏在民眾中的河川家私生子冒了出來,他們就是後備力量,開始集中前往祖祠布防,只是沒有法師塔,河川家主的命令只能傳達在城內。
「父親,我一定會帶著三千鐵血回來的!」
在祖祠的力量下恢復傷勢後,河川次子神色堅毅的步入祖祠中消失不見。
看著兒子離開,河川家主長長吐出一口氣,回過神看著前方大門,眉頭皺得深不見底充斥擔憂。就算河川家肉身淬鍊秘法再強,他也已經老了。
NPC不是玩家,戰士這類職業也不是法師,隨著年齡增長,肉身屬性不可避免會滑落,當年在戰場上他確實是猛將,可現在還能剩下幾分實力只有他自己清楚。
轟!轟!轟!
突然,大門猛烈震盪,仿佛有一股又一股強勁到極致的力量撞擊。
甚至有戰神之力這種恐怖的玩意,幻化成猛獁象,將大門撞出一個個窟窿。
隨後是各種神賜之力,魔法光輝,奧術秘義!
種種玩家可能都沒見過的神奇手段,都被郡兵們施展出來。
「該死的傢伙,你們背信棄義!」
見狀,河川家主終於忍不住怒罵了。
現在他哪裡還不明白,這就是貴族們對自己下的手!
但他想不通,哪些貴族有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對同樣古老的貴族下死手!
就不怕行省貴族議會孤立他們,國戰時故意派他們去送死嗎?
說實話。
其他郡的貴族來說可能很怕被貴族集團孤立,但長崎郡貴族還真沒那麼怕!
因為長崎郡就在王國領土最邊境!
國戰無論怎麼打,長崎郡都必定首當其衝。
孤立還是不孤立有區別嗎?
...
「這門可真難轟開啊!」
蘇寒站在祖祠大門前,嘖嘖喟嘆一句。
自己這趟基本就是來打醬油的,戰力還趕不上一位普通郡兵,只要別把自己浪死了就行。
可眼前這道青銅祖祠大門的堅韌程度,也夠牛逼了!
一千近戰郡兵都用了底牌,還是沒轟開!
「河川家王國之盾的名聲,不是玩笑的。」
左島風含笑而立,頗有儒將風範,忍不住顯擺了幾句學識:「卑職當年在王國魔法學院時,還發表過關於河川家的研究論文,以學院名義來考察過這祖祠...每一代家主都把肉身血氣煉入這祖祠,上萬年下來,那個味兒啊~!」
「味兒?」
蘇寒疑惑的看向左島風。
左島風輕笑道:「所謂肉身血氣,其實就蘊含在戰士的糞便、尿液和血液中,越強的戰士能量也就越重,味道留的也就越久,他們家這萬年下來的陳釀...」
「嘔...」蘇寒忍不住想吐,這踏馬也太噁心了!不過左島風也是第一位跟他嘮這麼多的貴族。
這人有點不像貴族,還真像個搞研究的法師塔學者!
蘇寒心中暗自吐槽。
不過左島風身上必要的勇武也有,殺伐還是挺果斷的!
嗖!
牆角忽然閃動刺客技能之芒,一位手持長刃的少年如狸貓般躍起,猛然朝蘇寒和左島風刺來。
兩人都是面不改色。
旁邊站出一位戰士,收起武器上前狠狠一拳。
砰!
正巧擊打在少年腹部,將少年打的躺倒在地,渾身捲曲,猶如一隻大蝦,痛苦的呻吟起來。
「河川家這些私生子還挺有骨氣的!」那出手的郡兵呵呵笑道。
左島風也暗自點頭:「郡尉大人請看,這就是私生子多的好處了,他們從小沒有得到足夠的關愛,卻反而會對家族更加忠誠,平時不用給太多資源,到了關鍵時刻還能拿出來當炮灰用!」
「噢!」蘇寒繼續點頭,學習著貴族們無恥的法則,感覺左島風是真把自己當女婿來培養了!
地上的少年聽見左島風這話,簡直對他是字字誅心!
憤怒的強行以劍支撐起身體,狠狠朝左島風揮去。
「呸!背信棄義的鼠輩!」
一劍,卻連左島風的護體法光都沒破。
左島風的實力不說能趕上左島家主,起碼也比一般小貴族家主強!
旁邊那郡兵正準備上前一刀結果了這小子。
蘇寒忽然開口了:「饒他一命吧,編為我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