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朵顏赫芝玉牙緊咬,眼睛緊閉,臉上更是脹的通紅。
呼……
此時,一個人影也落在了我的身邊,正是圖攬天。
他空洞的目光突然看向某個方向,嘴巴一開一合,好像在念叨著什麼。
「圖前輩,這是巫王的千里咒殺術,你有沒有辦法化解的?」我大聲問道。
「給她放血,她也有那種血脈,快放。」圖攬天大聲說道。
我心裡一驚,一刀割開朵顏赫芝的手腕。
讓我想不到的是,朵顏赫芝的鮮血好像在沸騰一樣,手腕割開的瞬間,鮮血不是流出來的,而是像噴泉一樣飆出來的。
肉眼可見,朵顏赫芝脹紅的臉慢慢蒼白起來,但痛苦也減少了,至少沒有抱頭慘叫。
圖攬天呆立原地,突然喊道:「洛兒,洛兒!」
「阿爸,我在呢,我在呢。」
洛依趕緊過來,一把抱住圖攬天。
圖攬天輕輕撫摸著洛依的額頭,臉上全是慈祥的微笑。
「真像啊!洛兒,以後,你就跟著杜遠吧。記住了,不要報仇,心裡也不要有仇恨,這是阿爸自找的。當年的債,我終於還是要還了。」
圖攬天說了句非常奇怪的話。
我猛然抬起頭,死死盯著圖攬天,看他要搞什麼。
只見圖攬天猛然半跪在地上,他的兩隻眼睛同時暴了開來,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在他的四周一鼓一鼓的。
「哼!」
圖攬天畢竟是強者,沒有像朵顏赫芝和窩擴台一樣慘叫,而是半跪在地上默默承受。
即使如此,只過了一會兒,圖攬天也撐不住了。
他終於雙手抱頭,嘴裡發出一連串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痛,痛啊!杜遠,杜遠,捂住洛兒的眼睛,快,快啊!」
圖攬天拼命的大喊。
我一驚,趕緊一把將洛依拉進懷裡,單手捂住她的眼睛。
「放開我,放開我,杜遠,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啊,我要阿爸,我要阿爸,我嗚嗚嗚嗚。」
洛依剛開始還叫罵不停,但最後卻大哭起來。
砰……
一代強者圖攬天,死!
四周的馬客們臉色大變,齊齊下馬,全部五體投地的拜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念叨著什麼。
「巫王大人饒命,巫王大人饒命啊!」
「巫王大人,我們不是有意的。」
「巫王大人,不要對我使用千里咒殺!」
四周的聲音響成一片。
不僅是馬客,就連費格鬣等人也全部下馬,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只露出個瑟瑟發抖的屁股。
而且,我四周的米脂女子,還有程咬鐵,如蘭玉兒,竟然也全部趴在了地上。
他們統一把頭面向北方,好像在朝拜一樣。
現在,還站著的人,只有我的親屬團隊,也就是天火沙漠以南的人,外加赤力野的隊伍,以及巨漢和儒妻兩人了。
而其他的人,全部都矮了一截的樣子。
我算是明白過來了,為什麼河洛部能稱霸一方。
光是這千里咒殺術,就能讓人全身透涼,甚至有一種被神罰的感覺。
你根本不知道咒殺術何時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可謂是防不勝防啊!
「全部起來,我們……」
我一開口,臉色又是一黑。
我的聲音乾澀無比,還有些沙啞,好像一個十年沒說話的老頭一樣。
「我們現在去包先生那裡,看看包先生有什麼辦法。」
我對所有人說道。
但米脂族的女人們依舊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程咬鐵更誇張,他就像駝鳥一樣,將頭扎進了沙子裡,只露出個大屁股在外面發抖。
「起來了,起來了。」
我一腳踢在程咬鐵的屁股上。
「馬東,張前,你們去把其他趴著的人拉起來,趁著費格鬣和馬客都趴在地上,我們趕緊往風暴海灣跑,否則等他們一恢復過來,我們就完蛋了。」我大聲喊道。
現在的我,就算讓馬客們聽到我的計劃,也無所謂了。
因為他們現在只想保命,根本顧不上搶我了。
「赤力野,你的人也跟上吧,和我們一起去風暴海灣。」
我對後面的赤力野說道。
赤力野臉色蒼白的點點頭,強自鎮定的勒馬上前。
我注意到,他抓住韁繩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
於是,我們兩伙人繼續向著風暴海灣的位置前進,全程沒有一個人說話。
所有人有色卡白卡白的,都被嚇的不輕。
又往前駛了二十里路,我突然回頭一看,巨夫儒妻二人竟然又跟了上來。
他們不緊不慢的吊在我們兩隊人的後面,全程也沒有說話,好像幽靈一樣。
這讓我心裡一陣不舒服。
兩個傢伙原本就有些詭異,萬一半路給我搗亂怎麼辦?
「赤力野,你能不能把巨夫儒妻兩人趕走?那巨漢已經受傷了。」我對赤力野說道。
赤力野卻搖搖頭,乾澀的說道:「不用了吧!受傷的只是巨漢,儒妻還好好的。」
看來,他對這兩夫妻也很忌憚。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了,而是繼續前進。
就在此時,我眼睛一眯,看向某處蒿草叢。
好像,有一根細小的蟲子,鑽入了草叢裡。
它全身銀白色,非常的亮眼。
這難道是納瑪桑大戈壁特有的生物?
我也沒有多想,繼續往前走。
就在此時,前面突然出現一隻魔猴。
不錯,正是魔猴。
它看到我們的大部隊後,又趕緊朝遠處逃跑了。
魔猴的智商不低,也知道欺軟怕硬。
而我們的團隊早就今非昔比,就算沒有我在,區區一隻魔猴也奈何不了我的團隊了。
但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萬一這傢伙回去找同伴了呢?
「大家聽我說,加快速度,全力以赴的向風暴海灣奔跑。」我大聲喊道。
轟隆隆……
萬馬奔騰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一百多騎快速的向遠處奔跑。
虎女和朵顏赫芝共坐一騎,由朵顏赫芝照顧虎女的情緒,否則剛死了阿爸的她,很可能精神崩潰。
跑了二百多公里後,這裡是一片丘陵區,道路也變得狹窄無緣,只能容一人一馬通過,並且還要爬上爬下,騎馬而行顯然行不通了。
「大家下馬,牽著馬走。」我大聲說道。
於是,一群人下馬,開始徒步穿越丘陵區域。
當時我騎著山雕經過此地,並沒有把這裡放在眼裡,因為空軍不受地形的限制,想怎麼飛就怎麼飛。
但現在不同了,我可不敢讓柳夜瑤她們騎著山雕在天空中暴露目標。
否則,強者隨便擲出的一矛,就能讓山雕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