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兩岸卻並不是茂密的樹林,而是荒蕪陡峭的高山。
山頂上只有稀稀拉拉的植被,內陸河兩岸則是高約數百米的懸崖峭壁,看起來險峻無比。
「總算找到入口了。」
我嘆了一口氣,緩緩道。
「太好了,正好,咱們的淡水用完了。」
「嗨呀,這裡的風景真不錯啊,好雄壯哦。」
一群人在甲板上指指點點,臉上洋溢著微笑。
「把船開進去吧。楊船長,麻煩你的船在前面開路。」
我對隔壁船的楊海波喊道。
楊海波陰沉著一張臉,但還是照做了。
至於他的情人雪蘭,並沒有和他一條船,而是在我的船上。
大船慢慢的駛入了險峻的內陸河。
靠近海岸線的部分,確實沒什麼植物。
可是往裡面航行了二十里後,懸崖上的植物開始茂密起來。
大多是藤蔓類植物,從懸崖頂上懸掛下來。
有些比較長的藤蔓上,還長著一朵朵青綠色的花朵。
周順東的眼睛慢慢睜大了,指著那些藤蔓喊道:「那就是酵母花!快停船,快停船,多弄點酵母花回來,我給大家釀造啤酒。」
「那可就太好了,大家停船吧,可是,這他麼的,兩邊都是陡峭的懸崖,停船後,你飛上懸崖去採花嗎?」我忍不住說道。
「呵呵,也是哦,那咱們往上遊走吧,看能不能找到上山的小路。」周順東呵呵一笑。
於是,三艘船繼續往內陸河深處航行。
這條河與白樹河是有區別的。
白樹河的水昏濁,適合潛藏鱷魚。
這裡的水很清澈,甚至能喝。
「這水能生喝嗎?我感覺,看著好可口啊!」張前在甲板上說道。
「是啊,這水看著確實好喝,如果咱們回去,一定找個投資公司過來,把這條河承包了,到時成為礦泉水的生產基地,就像農夫山泉一樣,我們不生產水,我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劉詩雨也忍不住說道。
「好主意,到時你做二股東,我作大股東。」張前忍不住逗道。
「不,我要做大的,你做小的。」劉詩雨不幹了。
二人的對話帶動了船上所有的人,其他人都在打趣著。
只有我,目光凝重的看著兩岸高聳入雲的懸崖。
如果土著人在懸崖上偷襲我們,我們在沒有飛行工具的情況下,很可能被動挨打。
至於跳水逃跑,兩邊也沒有上岸的地方,不被射死,也被凍死了。
「阿遠,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柳夜瑤走過來,將一張LV鱷魚皮披在我的身上。
「沒事沒事,我的臉色,不一直都這麼難看嗎?」
我笑道,不想給柳夜瑤增加心理壓力。
和我一樣臉色難看的,還有圖巴。
他畢竟還活在冷兵器時代,對於這種險惡的地形,有著天生的警覺。
甲板上的人還在高興的聊天,並沒有意識到這種潛在的危險。
「我說那個誰,你們那邊有沒有釣魚杆,給我送一根過來,我看能不能釣幾條淡水魚改善下伙食。」
「有個屁哦,有釣魚杆你也沒魚餌呀,難不成割你自己的肉當魚餌?」
「對了,你們船上不是關了個大祭司嗎?把她的肉用來當魚餌應該可以。」
我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圖巴身邊。
「圖巴,你是當地土著,有沒有把握爬到懸崖上去?」我問道。
「杜哥你開玩笑吧?這兩邊的懸崖,最低洼的地方都有兩百米,萬一我摔下來,哪怕摔進水裡都容易摔死。」
圖巴打了個冷戰,趕緊搖搖頭。
我嘆了口氣,只能順著桅杆往高處爬,想提前偵察到前面的水路地形。
桅杆有六七米高,我大概能看到水路前面五六里的樣子。
前面五六里,懸崖越來越高,有些地方甚至高達三百多米。
不過,一些藤蔓類植物從懸崖頂上垂了下來,有些比較長的,甚至都把枝頭垂到了水面上。
「哇哇哇!」
此時,懸崖兩邊開始出現動物了。
正是一群僧帽猴,在懸崖上晃來晃去的。
它們雙臂有力,不時抓著藤蔓,不時又踩著懸崖邊上的突起物。
它們和岩羊有的一拼,都是極限運動的專家。
謝廣玩性大起,他直接彎弓搭箭,瞄準了懸崖上的僧帽猴,一箭就射了過去。
箭矢往天空飛了三十米,就無力的落了下來。
但卻把僧帽猴嚇的哇哇大叫。
「圖巴兄弟,你這弓製作的也太大了吧,我只能拉個半弦就手臂酸痛了,下次製作個小巧一點的,我保證把那東西射下來。」謝廣在對面船上喊道。
就在此時,懸崖上飛過來一個小黑點,小黑點慢慢放大,赫然是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謝廣猝不及防之下,剛好被石頭砸中了腦袋。
砰……
「啊啊!」
「我的媽呀。」
「救命,救命。」
所有人驚慌失措的躲進了船艙里。
而我則臉色一變,趕緊對所有人大喊:「快,進船艙里,別露頭出來。」
說完後,我用手抱著頭,看了看對面船的甲板。
謝廣被砸中頭部,當場身亡。
這就是僧帽猴的優勢。
它們站在高手,哪怕不用力,只需要隨便丟塊小石頭下來,也能要人的命。
這跟城市裡面,熊孩子從七十樓扔彈珠是一個原理,能輕易將人砸死。
「哦嚯嚯嚯嚯嚯嚯,哇哇哇哇哇!」
僧帽猴在懸崖上不停的叫喚,好像是在嘲笑。
同時,又有幾枚石頭從懸崖上丟了下來。
這次雖然沒有砸中人,但是落在船艙上,也砸的砰砰作響。
要是它們丟個十斤的石頭下來,能輕易的將船艙砸毀。
圖巴氣急,抄著大弓就沖了出來,準備射殺懸崖上的僧帽猴。
「不要,不要,這畜生是通人性的,別招惹它們。」
我趕緊制止了圖巴。
剛說完,又是一枚石頭從天空中落下來。
我趕緊腦袋一偏,石頭沒砸中我的腦袋,只砸中了肩膀。
即使我身體素質異於常人,同樣感覺很痛。
他這一枚石頭從二百米的高空扔下,不亞於一枚子彈的威力。
「阿遠,快進船艙來,快進來啊!」
我趕緊抱頭鑽進了船艙里。
不一會兒,甲板上傳來砰砰砰的聲音,有時是一塊石頭,有時是僧帽猴的糞便,有時是一顆果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