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快要來臨了。
我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鑽進先前搭建好的帳篷里。
從飛機里搜尋到的那些物資,極大的改善了我和柳夜瑤的生存環境。
柳夜瑤見到我進來,美麗的小臉湧現幾朵紅暈,聲如細絲:「小黑子安置好了嗎?」
「放心,我用樹杆和藤蔓給它搭了個簡易帳篷!」
看著柳夜瑤紅彤彤的小臉,我忍不住地升出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我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而柳夜瑤和我對視了一會兒後,明顯是有些招架不住,害羞地低下了頭,嬌羞道:「你看帳篷布置得怎麼樣?」
我隨意地瞟了眼,頓時明白柳夜瑤為什麼見到自己會臉紅了。
帳篷的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衣服,雖然比不上鋪著墊子的床柔軟,但在這種環境下已經是非常難得。
最重要的是,用衣服簡單連起的被子,只有一床。
我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輕輕地說:「很好,辛苦你了!」
「睡覺吧,」這三個字剛說出口,柳夜瑤就意識到其中的歧義,立馬又解釋:「還不知道後面會遇見什麼危險,要養精蓄銳!」
我咧嘴一笑,一屁股坐到墊子上,從防電長靴里將尼泊爾彎刀抽出來。
「這刀好熟悉!」
柳夜瑤驚訝地說,卻是暴露了她偷瞄我的小動作。
「吳跟被巨蟒撞飛時掉的,我撿來了!」我將彎刀放到隨時可以拿到的地方,解釋道。
提到吳跟,柳夜瑤的心情一下就低落了下來,眼眶微紅,「我沒想到吳跟叔會變成這樣,他以前對我那麼好,怎麼會……」
我順勢把柳夜瑤摟到懷中,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手上傳來的肌膚溫度和鑽進鼻中的處子幽香讓我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沒事,一切都過去了,我會保護好你,沒有人能欺負你!」
或許是由於我的話給了柳夜瑤安全感,她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雙手緊緊的纏著我的腰肢,在我的耳旁說:「杜遠,我把自己交給你……」
話已至此,無需多言,自是狂風驟雨。
夜深,人未眠。
森林遠處傳來的獸吼聲,反而是給帳篷里增添了一絲別樣的情調。
酒足飯飽,臥擁美人,可惜少了一根煙。
我心滿意足地看著支撐不住昏沉睡去的柳夜瑤,暗自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她。
「幸虧張燕那個渣女和古令波那個畜生結婚了!」
我自嘲地想著,小心翼翼地將手臂從柳夜瑤的玉首抽出,準備去穿好衣服,畢竟現在是在原始森林裡,危險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到來了。
但我沒想到,柳夜瑤還是被我驚醒了。
「怎麼了?」柳夜瑤慵懶地問。
「沒事,我穿個衣服,怕突然發生什麼事情!」儘管現在的帳篷里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但我卻能想像到柳夜瑤那誘人的模樣。
柳夜瑤也坐起來,撒嬌地說:「我沒力氣了,你幫我穿!」
面對這種要求,我自然不會拒絕。
一陣耳鬢廝磨,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我和柳夜瑤才終於穿好了衣服又重新躺下來。
而這一躺下,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短短的幾天時間,我的人生經歷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脆弱一點,根本承受不住。
我想起了遠在家鄉的父母,想起了他們為了我在張燕父母面前低三下四的樣子。
不用猜,我就能想到在得知我飛機失事後,父母會是何等的悲痛!
不!
我不能讓含辛茹苦將我撫養成人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在心裡吶喊著,尖叫著,我一定要活下來,而且是好好的活下來!
一種強烈的求生欲望從我的心頭湧上。
「杜遠,你怎麼了?」柳夜瑤或許是感受到了我內心中的不平靜,擔憂地問道。
「沒什麼,你剛剛消耗那麼多,早點睡吧!」
我不想把這種情緒傳遞給柳夜瑤,只是我突然想到了被吳跟帶走的那一株植物,問:「你能和我詳細說說吳跟的情況嗎?」
想要在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裡活下來,受傷肯定會是家常便飯,這種時候,治療的藥物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而那一株植物,隔著那麼遠都能療傷,我堅信,有了它一定能大大增加生存的機率。
所以,必須要從吳跟的手上把它奪回來,而這就意味著我要和吳跟交手,能多了解他的情況,這是未雨綢繆。
美麗動人的柳夜瑤雖然像一張白紙般純潔,但有了這幾天的經歷,冰雪聰明的她立馬就明白我的意思。
「吳跟叔……」柳夜瑤還是習慣性地這麼稱呼,說出來才感覺不妥,又改口說:「吳跟是我爺爺老部下的遺腹子。」
「當年,吳跟的父親在一次任務中粗心大意,把全隊人都給害死了,我爺爺念及和他父親的情誼,冒著風險收養了吳跟,吳跟從小是在我家裡長大的!」
「等吳跟長大了後,所有的事情也都是我爺爺幫忙的,說實話,我爺爺對吳跟比對我爸爸還要好……」
說到這裡,柳夜瑤的情緒低落下來,她想不明白吳跟怎麼會對自己有那樣齷齪的想法,難道自家這麼多年對吳跟的照顧和關心都被他當成理所當然的了嗎?
我正準備安慰安慰柳夜瑤,突然,帳篷外響起了一聲憤怒的熊吼。
「是小黑子!」
我瞬間聽了出來,也顧不得安慰柳夜瑤,連忙對她說:「你呆在帳篷里,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柳夜瑤情緒中的低落立馬被擔憂所取代,她拉著我的手說:「杜遠,你要小心!」
我給柳夜瑤一個安心的微笑,撿起尼泊爾軍刀鑽出了帳篷。
此時夜深,外面漆黑一片,我從那憤怒的吼叫聲中判斷出,小黑子還在我給他搭的簡易帳篷附近。
我右手拿著尼泊爾軍刀,靜悄悄地朝著那邊摸過去,等走的近了些,傳來的還有打鬥聲和人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畜生,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抽筋剝皮!」
我心裡一驚,儘管我對這個聲音並談不上有多熟悉,但我依然認出來了!
是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