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柳夜瑤的聲音。
在她周圍,野狗的聲音非常的清晰、繁雜。
我不加思考,立即跳下了樹,非常急促的往那邊跑。
等我跳出去的時候,看見柳夜瑤被幾隻野狗圍住,陷入了非常危險的境地,身上已經被咬了幾處傷口了。
「杜遠!」
柳夜瑤看到我,焦急絕望的眼,一下子蓄滿了淚水。
「滾開。」
我大吼一聲衝上去。
野狗一點都不怕我,以為我像柳夜瑤一樣的脆弱,朝我撲來。
這些智商簡單的生物,根本不可能明白,吃下了兩個神秘果子的我,力氣有多大,有多危險。
而且針對如何對付危險的掠食者,我有過思考。
現在我越是憤怒,整個人就越冷靜,死死的盯著撲來的幾隻野狗。
先是猛的踢出了一腳,踢到一隻想咬我的腳的野狗身上。
這些野狗分工明確,或許經常合作,它們分出三隻要咬我的下半身,三隻要咬我的上半身。
前三隻,後三隻,層次分明。
可是遇上我根本沒有用。
有句話說得好,一力破十會,它們的夾擊方式對我根本沒有用。
我一腳踢出去,最先撲過來的野狗,就被我一腳給踢飛好幾米,撞在樹上,發出砰的一聲,隨後落在地上翻滾,骨頭好像都被我踢斷了,發出非常悽慘的嗚咽聲。
狗之類的柔韌性,超越人類好幾倍,可仍舊被我一腳踢斷了骨頭,可見我現在的力氣。
不過這一腳也讓野狗警覺了,竟然五隻準備一起強攻。
我臉色變了,如果五頭野狗全撲過來,我肯定會被咬傷。
野狗嘴裡全是病菌毒素,如果被感染,現在沒有了那種神秘的果實,根本沒有救助的方法。
畢竟目前所知,果實暫時只具有增加力氣的能力,不能解毒。
我看著柳夜瑤美麗的小臉,心裡莫名一疼,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肯定發生了事情。
不然,柳夜瑤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這個時候,我暗罵自己太蠢,看到小熊出來的時候,就該想到柳夜瑤會出來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有兩隻野狗率先衝到,一口咬過來。
我一隻手抱住柳夜瑤,另一隻手猛的一拳打出去,正好打中第二隻野狗的大張的嘴巴里。
一拳下去,野狗的整嘴牙齒,都被我直接打落得一乾二淨,不少直接被打碎,彈到了野狗的嘴巴裡面,扎著。
這隻野狗瞬間就廢了,倒在地上慘嚎不休。
又有另一隻野狗在背後偷襲,我此時正面對眼前的兩隻,沒注意到,一口在柳夜瑤的背上留下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傷口。
柳夜瑤發出一聲慘叫,裡面蘊含著濃烈的痛苦與難受。
我眼眶一下子紅了,血湧上頭,也不管面對是狗,直接吼了起來:「你TM的找死。」
接著,我把柳夜瑤放在一邊,隨手從旁邊撿了一跟有人大腿粗的大樹棒,猛的朝咬柳夜瑤的野狗砸了過去。
這一砸直接砸實了。
我用足了十成的力氣,砸在了野狗的頭上,當時崩的一聲悶響,然後就是野狗一聲悽慘無比的嗚咽。
這隻野狗直接被我一樹棒,眼都砸暴突出來,舌頭長伸,直接慘死。
我沒有顧這隻死去的野狗,提著大樹棒,反衝向另外幾隻野狗,又活活兩棒打死了兩隻,剩下的幾隻嗚咽一聲,驚慌的逃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覺得一陣虛脫,足足兩三秒鐘才恢復過來,有一股輕微的熱流在體內流動,驅逐了疲勞與過度脫力。
我覺得是果子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流失。
我連忙走向了柳夜瑤,急切的問:「夜瑤,你有沒有事?」
「沒,就是跑了很久,有點累。」
柳夜瑤的聲音還算是有力,讓我大鬆了一口氣。
接著,我繼續問她說話:「你怎麼出來了?是不是古令波他們又來了?」
我心底隱隱生起了憤怒,因為之前就發現柳夜瑤的不正常。
柳夜瑤也注意到了,說:「不是古令波,而是吳跟叔!」
「吳跟叔?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一腦袋霧水,按照柳夜瑤之前的說法,吳跟叔回來應該是好事,應該是倚仗才對。
可聽柳夜瑤意思,好像並不是這樣,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腦子裡亂成一團麻,也沒有多想,等待柳夜瑤回答。
在這件事情上,柳夜瑤並沒有隱瞞,眼睛又流下了淚花,對我說:「杜遠,以後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一個了。」
這一刻的柳夜瑤,顯得分外脆弱。
我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柳夜瑤,忍不住說:「吳根叔死了?別難過,我會照顧好你的。」
「吳跟叔沒有死。」
柳夜瑤哭得更厲害了,說:「吳根叔從小看著我長大,他以前對我那麼好,沒有想到……」
聽到這裡,我怔了一怔,很快就知道了柳夜瑤的意思,忍不住說:「夜瑤!」
柳夜瑤一下子抱住了我,說:「杜遠,吳跟叔想害我,他像瘋了一樣,像野獸,要欺負我。我拼命的跑,差一點點被抓住,要不是古令波他們出現,與吳跟叔打了起來,我根本逃不到這裡來。」
我在柳夜瑤的聲音里,聽出了深深的恐懼與害怕,忍不住一下子捏緊了拳頭。
最後,我輕聲安慰道:「沒事,一切都過去了,我會保護好你,沒有人能欺負你。」
柳夜瑤嗚咽著點頭,躺在我的懷裡,漸漸的暈睡了過去。
我捏著拳頭,腦袋裡浮現出了瘸子吳跟的形象,恨不得在他那張老臉上打上幾拳。
接著,我試圖把柳夜瑤背起來的時候,猛然發現,她身上,除了昨晚被蚊蟲盯出來的包,和背上剛剛被野狗咬的傷之外,在腳腕的地方,竟然有兩個牙印。
看到那牙印的時候,我頭都忍不住眩暈了一下。
因為我的腳上也有這麼一個牙印,屬於烙鐵頭的牙印。
這是已經被咬了一段時間的狀態,如果不出現奇蹟,幾乎沒救了。
「該死啊。」
我頭一陣陣血氣上涌,閃過了深深的悲哀。
最後,我猛然煥發了一線生機,看向飛機的方向,整個人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接下來,我背著柳夜瑤,提著幾具野狗屍體,像沖往戰場的戰士,朝飛機那邊大踏步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