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生硬的漢語中,我總算聽出來了,看來他嘴裡面所說的這個病是一種傳染病,還不能去碰。閱讀
「那就算了,換一個人來抬轎子,咱們繼續上路。」
我大手往前一揮。
這群土著人又戰戰兢兢的抬起了轎子,而且繞了起碼有七八米的路,離開了那個傳染病患者。
這讓我有些奇怪了,就算是傳染病也沒必要這麼害怕吧?還離得這麼遠。
「那個雜碎,我問你,你們這個傳染病是不是流行很久了?給我說一下它的來歷,還有發病時的症狀。」
我對最前面那個土著人問道。
「蟲子,長在身體裡的蟲子,很小,非常小,一碰到可以順著傷口爬進去,還有指甲縫,嘴巴。」
聽了這個傢伙結結巴巴的話,我的眉頭皺著。
就算碰到獅子老虎或者說毒蛇,我都無所畏懼。
可是對於這種肉眼看不到的寄生蟲,我卻有力無處使。
「那你們平時都用什麼方法來殺死這種蟲子?」我繼續問。
「沒有辦法。」
那個土著人很乾脆的回答。
「那我再問你,你們這種血蟲病,除了會傳染給人類以外,還會傳染給什麼東西?」
我再問。
「怨孩!」
這土著人含糊不清的說道。
一聽這話,我瞬間就明了了。
看來劉武他們嘴裡面所說的那種傳染病,應該就是這種血蟲病了,連那種怨猴也難逃一劫?
突然間,我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顫抖的問道:「這種傳染病被傳染了以後,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才發作?」
「沒多久。」
「TMD!沒多久到底是多久啊?」
聽了我的怒吼,那名土著人小心的伸出三根手指頭,但猶豫了一下又伸出五根,最後伸出七根手指頭。
我大概明白了……
由此可見,這種傳染病的潛伏期應該是在三天到七天左右。
當然,可能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應該是在幾天之內。
這樣一來,問題就有點嚴峻了。
萬一這群土著人把我抬回營地的時候,我身上已經感染了這種病毒,然後又傳染給了營地裡面的其他人,怎麼辦?
那豈不是整個營地都要完蛋?
我趕緊看了看身上的傷口,眉頭緊緊皺著。
就在此時,我前面又一名土著人腳一軟,一頭栽在了地上,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這,這也太可怕了!」
我剛剛嘆了一口氣,其他的土著人早就發一聲喊,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把我從轎子上顛了下來。
「想跑?」
我快速的追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我又滿身鮮血,殺氣騰騰的走了回來。
剛才逃跑的那群土著人全軍覆沒,現在……原地只剩下兩個軟腳蝦。
「你們兩個還愣著幹嘛?其他人已經被我殺光,只剩你們兩個了,現在你們的壓力很大呀,由你們兩個抬著我走。」
我毫不客氣的命令道。
「腿,軟了。腳,走不動。」
那名土著人囁囁的說道。
我撿起了他們的長矛,懸在他的頭頂。
猶豫了一下,我一矛扎死了另一名土著人。
至於這個會說簡單漢語的土著人,我並沒有痛下殺手,畢竟能交流,勉強把他當個人看吧。
更何況……我還要找他刺探敵情呢。
「我,我抬。」
那土著人嚇尿了,只能將轎子做成叢林雪橇,拉著我走。
剛走了不到五里,他就累的走不動了。
我也不難為他,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繼續前進。」
於是,我在後面趕,他在前面走。
就在此時,河的邊緣處飄來一隻獨木舟。
我心裡一喜,趕緊找了根帶勾的樹棍,將那獨木舟勾了過來。
「雜碎,上船。」
我拍了拍那土著人的腦袋。
「大人,我叫圖巴。」
這名土著人猶豫著說道。
「但雜碎是我賜給你的名字。」
我坐在獨木舟上,愜意的說道。
「那可以把我父親賜予我的姓氏加進去嗎?請叫我,雜碎圖。」
「好吧,怕了你了,雜碎圖,趕緊划船,需要停下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我使勁踢了他一腳。
雜碎圖開始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划船,而我則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必須要睡覺,才能讓傷勢快速恢復。
但我並沒有真的睡,而是假裝打呼嚕。
果然,圖巴轉過身來,悄悄打量了我一眼。
在我的眼睛縫裡,看到他臉色掙扎,似乎想害我的樣子。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因為我前面的血腥手段,已經震懾住他了,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偷襲。
此時的我,這才放心的睡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又黑了。
繁星在蔚藍的天空中,一閃一閃的。
同時,一輪巨大的圓月,掛在天空。
我仔細一看,仿佛還能看到月亮上的隕石坑。
熱帶雨林的空氣就是好啊!
在城市裡,別說星星了,連月亮都是模模糊糊的。
突然,我感覺水流變得湍急起來。
而且圖巴早就趴在前面睡著了。
他累趴下了。
我強忍著將他踢進河裡的衝動,站在了舟的中間,向兩岸看去。
這裡的樹木開始變得陌生起來,我們好像偏離航線了。
但無論偏離多遠,萬變不離其宗,它們始終是要流向大海的。
「算了,大不了從海岸線再找路回家,總能找到夜瑤的。」
「夜瑤啊夜瑤,你們可一定要堅持住啊!」
我心裡默默念叨著。
在這條大河裡,我總算看到了生物的多樣化,甚至有90%的生物我認不出來。
特別是河裡的食人魚,它和我以前見過的食人魚不同,它們體積更小,牙齒卻更鋒利,也更加兇殘。
此時,水流更加湍急起來。
我還隱隱聽到前面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不,不是吧?」
我趕緊一腳把圖巴踢醒。
「快,前面可能是瀑布,咱們趕緊把獨木舟往岸邊劃。」
圖巴眼睛還沒睜開,就發出一聲慘叫,抓住了一把槳。
在我們二人的奮力划動之下,獨木舟依舊在順流而下。
轟隆隆……
瀑布的聲音慢慢清晰起來,光聽聲音,我就知道前面的瀑布有多高了。
我摔下去,運氣好一點重傷。
運氣不好,重傷的時候被食人魚分而食之。
而圖巴,必死!
但我不能賭。
我要是輸了,代表我整個團隊都得完蛋。
因為我那個團隊,完全靠我一人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