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征由於前面和我衝突了一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沒人去給他搭帳篷。
只見他艱難的滾動輪椅,想自己動手。
無奈雙腿齊斷的他,根本沒這個能力。
我冷冷看他一眼,轉過身去。
帳篷搭好後,我和柳夜瑤睡到了帳篷里。
其他人也相繼睡去。
兩天兩夜沒睡覺,我的頭幾乎一挨到枕頭就睡著了,從來沒有睡的這麼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緩緩的睜開眼睛。
現在應該是凌晨時分,我聽到帳篷外面還會來輕微的聲音。
於是,我輕輕挪開柳夜瑤雪白的手臂,緩緩走出帳篷。
所有人都睡著了,只有高征一個人還在艱難的搭帳篷,這個帳篷他搭了一整夜。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又低頭看了看高征。
這個人,始終和我共患難過。
想到這裡,我走到了高征面前,將他手裡的帳篷搶過來,三兩下幫他搭好了。
高征則坐在輪椅上,原本挺直的背脊,好像也佝僂下來。
沒有了雙腿的他,好像什麼事也幹不成。
「我推你進帳篷吧!」
我嘆了口氣,將高征推進了帳篷里。
高征低頭不語,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半晌後,高徵才說道:「兄弟!」
「有事?」我問。
「那個……沒有了!」
高征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
我則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離開了帳篷,然後爬上一棵樹,向著四周眺望。
現在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我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了林棟的帳篷旁邊,他的帳篷緊挨著劉詩雨和楊麗。
「杜哥,這一大早的,你幹嘛啊!」林棟揉了揉眼睛。
「起床,給大家做飯了。」我說道。
說完後,我又檢查了其他的帳篷。
就在我檢查到陳阿姨帳篷的時候,突然眉頭一皺。
因為帳篷里傳來一股臭味。
打開帳篷的一瞬間,只見帳篷裡面全是鮮血,只剩下一堆碎肉散落在四周。
嘶……
我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將帳篷嚴嚴實實的蓋好,又朝其他帳篷看去。
還好,其他帳篷里沒有這種情況。
不用想,陳阿姨,她肯定被什麼動物,半夜偷偷摸摸的給吃掉了。
這也怪我,昨天晚上沒有安排人守夜。
但是昨天晚上我實在是太累了,甚至沒來得及安排人守夜就睡了過去。
營地里的男子越來越少了,幾乎是個位數,老弱之流占據了九成以上。
再過一個小時,所有人都起床了,正在相互打招呼。
「大家加緊了,吃完早餐,咱們繼續前進。」
我說完,拿起一塊肉開始啃。
陳阿姨的死,對我的衝擊還是很大的,但我並不準備告訴他們,免得造成恐慌。
所有人開始吃早餐,但楊麗卻在數人頭。
數了一會兒後,她拿著一塊烤肉,朝陳阿姨的帳篷走去。
我心裡一驚,趕緊攔在她面前。
「你幹嘛?」我問道。
「陳阿姨還沒起床吧,可能是昨天太累了,我給好送吃的。」楊麗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送過吃的了。」我說道。
楊麗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違抗我的命令,繼續坐在火堆旁邊。
但她的眼神不時掃過陳阿姨的帳篷。
吃完早餐後,我對所有人說:「好了,時間差不多,繼續上路。」
一群人又懶懶散散的動員起來。
特別是年紀大一點的,更是滿臉痛苦。
「夜瑤,你和林棟帶著大家朝前面走,我在隊伍後面斷後。」我對柳夜瑤說道。
「嗯!那你小心點啊!」
柳夜瑤幫我整理了一下頭髮,讓我心裡湧現一絲甜蜜。
隊伍慢慢行動起來,只有我一個人留在最後面。
但楊麗也走在隊伍的最後,不時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最後那個帳篷。
「怎麼了?你不跟上隊伍嗎?」我問道。
「不是的,陳阿姨,好像沒在隊伍里啊!」楊麗說道。
「這不用你管,你只管跟上隊伍就行了。」
我只想一腳將她踢走。
但楊麗的倔脾氣上來了。
「不行,我要看看陳阿姨。」
說著話,她竟然飛快的掀開了帳篷。
「嘔!」
剛打開,楊麗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我嘆了口氣,走到了她面前,幫她輕拍後背。
「陳阿姨,她,怎麼了?」楊麗問道。
我沒有說話,而是搖了搖頭,因為我也不知道陳阿姨到底是被什麼東西吃的。
「謝謝你楊麗,你是個很有責任感的女孩,只有你還顧著陳阿姨,但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事告訴其他人,免得造成恐慌。」
我沉聲說道,也是想讓他平靜下來。
楊麗稍微沉吟了一下,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她的承受能力也不錯,居然沒有哭泣。
如果是劉詩雨那丫頭,恐怕早就嚇哭了。
「繼續走吧!」
我說完,和楊麗並排走在最後面。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能告訴我,我們到底要往哪裡走嗎?」楊麗問道。
我心裡一震,臉色微微一變。
這個內奸,難道是她?
「你似乎很想知道咱們的行程?」
我問道,語氣中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感情。
「當然了,否則我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楊麗說道,雙目中滿是正氣。
我一下又猶豫了起來。
楊麗怎麼看,也不像是內奸啊!
更何況,她剛才還顧著陳阿姨的死活,要真是內奸,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其實吧,在離此二百公公里遠的地方,有一個山洞,那裡很安全。」
我說著話,把手指朝遠處一指。
當然,是另外一個方向。
「啊!二百公里!」楊麗震驚了。
如果是在城市裡面,有公路的情況下,二百公里根本不算什麼。
但這可是叢林啊,根本無路可走,前面的人要拿著東西不斷地開路才行。
等於是說,叢林裡的二百公里,相當於城市裡的八百公里。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劉武已經盯上我們了,而且他還請了強大的幫手,我也未必是對手,所以我不得不繼續讓你們遷徙。」
我說這話的時候,直直看著楊麗的眼睛,觀察她的變化。
顯然,她被嚇到了,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後面一縮。
劉武的兇狠已經深入她心,這是人遇到害怕事物是正常的變化。
「那咱們走快點吧。」
接下來,楊麗成為了我的副手,不時在後面催促大家,偶爾會幫老弱之流提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