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剛走出河灘,這些似乎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蛤蟆立刻就停了下來,然後又悠閒地往回走,仿佛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閱讀
「恩?只要我離開河灘就不好追殺了?」
我疑惑地想著,重複試驗了幾次之後,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
這群蛤蟆,好像是將河灘看成了自己的領土一般,不容侵犯。
只要我進入河灘的範圍,它們就會主動對我發起攻擊。
可如果我不進去,就算是在外面拿石頭砸死一隻蛤蟆,也不會有事。
「TMD!」
我惡狠狠地罵了句。
本來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極佳的取水地方,可這些蛤蟆將附近幾公里的河灘全部霸占,我只能選擇放棄這裡。
儘管蛤蟆無法對我造成致命的威脅,但有它們的妨礙,取水成功的可能性並不高。
於是,我又沿著河灘,朝河流下遊走去。
大概十來分鐘後,河流的兩岸不再是河灘,取而代之的則是陡峭而又高聳的山體。
我站在上面往下看了下,足足有五六米的高度,這並不算很高,也就一層樓左右。
我又轉頭將周邊的情況看了一下,平坦的土地上只有綠油油的雜草,伴隨著一些低矮的小樹,沒有東西阻擋視線,一眼就可以看清周圍是否有危險。
「恩,就這裡,可以用藤蔓吊著木桶下去取水!」
我微笑著說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時候生活在農村之時打井水的畫面。
確定了打水的位置,我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哼著小曲,準備回希望谷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柳夜瑤她們。
然而,在我轉身的一瞬間。
一條細如鞋帶的綠色藤蔓,從那陡峭的山體岩壁上伸出來,順著地面,迅速地朝著我的腳踝處蔓延過來。
我聽到動靜,立馬轉身回頭,反應也是非常快,飛快地取下黑色砍刀,朝著藤蔓就砍了下去。
只聽得鐺的一聲,那藤蔓被黑色砍刀所攜帶的巨大力量給壓進了泥土裡面。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它沒有斷!
「這麼硬的?」
我皺著眉頭說道,剛剛我可沒有留手,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別說一根小小的藤蔓,就算是一塊巨大的花崗岩,也得被我砍出一條凹陷出來。
這說明,這條和鞋帶一樣的藤蔓,竟然是比花崗岩還要堅硬。
但,讓我驚訝的,卻不只這一點。
藤蔓被我壓進泥土裡後,只是停了一秒鐘不到,緊接著,它又從刀下鑽出來,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了幾分。
我一時不備,直接被它纏住了腳踝。
一股巨大的束縛力傳來,我能感受到腳踝上的骨頭遇見的那種壓力。
下一秒,我臉色變了。
從河岸兩邊的山體那邊,少說也有六七十根同樣的藤蔓鑽了出來,紛紛朝著我而來。
「不好!」
我低吼一聲,抬起刀,再一次砍了下去,可那藤蔓除了顫了顫之外,一點兒要斷的痕跡都沒有。
此時的我,已經明白,想要砍斷藤蔓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眼看著其它的藤蔓離我越來越近,我轉身就跑!
但左腳腳踝被束縛著,那上面的藤蔓就像是在和我拔河一樣,用盡了全力。
咻!咻!咻!
一根根藤蔓從地面上挺起,分別纏住了我的腿、手、脖子,反正我身上只要能被藤蔓著力的地方,都被它們纏住了!
緊接著,一股讓我近乎絕望的力量通過藤蔓,一下子就將拉到了河邊上。
「去你媽的!」
眼看著就要掉到河裡面,我大喊了一聲,眼睛瞪的和鈴鐺一樣,額頭上青筋暴起,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想要掙脫出來。
兩條手臂上湧出熱流,開始朝著其它地方流過去。
在金色條紋的加持下,我的力量呈幾何倍數增長著。
我掙扎著,藤蔓有些兒鬆動了,它們將我身上的肉勒得分成一段一段的。
「啊!」
我仰頭長嘯一聲,身上的藤蔓猛然炸斷開來。
可沒等到我鬆一口氣,更多的藤蔓又冒了出來,再一次纏住了我。
突然見,我聽到河流里似乎有什麼動靜,一股令我渾身汗毛聳立的直覺在心頭出現。
我下意識地想要回頭看,可脖子被纏著,根本就不能扭頭。
這一些的藤蔓,束縛力要更強一些,掙斷需要更多的時間。
可就在我馬上要掙脫的時候,藤蔓上傳來的拉扯力量又大了很多,我一下就被拖進了河水裡面。
在我入水的那一刻,身上的藤蔓就像是怕水一樣,全部縮了回去。
冰涼的河水侵濕了我的衣服,不防之下,我還喝了幾口水,冰冰的,甜甜的。
「味道還不錯,柳夜瑤應該會喜歡!」
我腦袋裡鬼使神差地冒出這樣的想法,連我自己都有些詫異,都這種時候了,哪還有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這條河並不深,頂多就到我胸膛的位置。
我撲騰了兩下,穩住身體,正準備站起來,一道黑影卻從水面下躍出來,撲向了我。
「臥槽!這是什麼鬼東西!」
看見那道黑影的面容後,我脫口而出。
黑影,整個身體很小,和剛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也有眼睛和嘴巴,可沒有鼻子。
而在它的兩邊臉頰,嘴巴旁邊,是和魚一樣的腮。
它的四肢非常短,但莫名的粗。
我下意識地想用刀去砍它,可沒等我出手,它直接飛到了我的手上,雙腿踩在我的肩膀上,一雙手抱住我的頭,張開嘴,露出尖銳的兩排牙齒,就往我的頭骨咬來。
我被遮住了視線,也聞到了那股血腥味,趕緊放下刀,用手去抓。
但它的身上的毛髮,極為柔順,摸上去就像是和泥鰍一樣。
我手一滑,趕緊去抓它的手。
啊!
可沒等我抓到,我的頭皮被咬下來一大塊。
這種新鮮的疼痛感,讓我沒忍住嚎出了聲,可我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緩下來。
我一把擒住它的脖子,想要抓它下來,但它那柔順的皮毛上摩擦力很小,我根本借不到力,於是改抓為掐。
撲哧!
它的脖子被我掐斷,腥臭的血肉沾了我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