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看著周圍大笑的女弟子,嘴角含笑。
他得意看向面色鐵青的邀月。
這個世界很不公平。
一些人,苦苦求得修行門路,不乏天資,又日夜苦修,才能成就先天。
而有些人,從一出生就註定了是先天強者。
而他王不義,就是這種人。
王不義雙眼輕佻看向邀月,身後九道虛影化作三重大山將他籠罩:「怎麼,邀月姑娘,你請來的這些才俊,莫非連上台的勇氣都沒有?」
呼!
邀月內心怒火如同碳火炸開,呼出的空氣都帶著熱氣。
她努力克制衝上去錘死對方的衝動,扭過頭看向鄭浩九人:「你們家族是靠什麼起來的,最好自己想清楚,我花月宗可以輸,但是不可以眼光不行!」
如果這九人連擂台都不敢上,邀月保證讓他們九人家族衰敗!
大魏不是大月。
鄭浩他們的家族,也不是王不義他們這種層次的家族,需要花月宗舔著。
對於和憐惜派的比斗輸贏。
花月宗從來不在意,因為幾乎很少贏。
但是基本的臉面都沒有了的話,那即使花月宗和憐惜派重新合併,也絕對難以抬起頭!
他們九人也知曉邀月的意思。
「知道了。」
最前面的鄭浩默默點點頭,腳下一點,身形騰躍,出現在王不義對面。
原本他還計劃著坑那個顧言,沒想到對方居然連出現都沒有出現,放了邀月的鴿子。
這就讓他很難受。
嗡~
擂台護罩閃爍,將缺口封閉。
「大魏象甲鄭家,鄭浩!」
鄭浩渾身衣物鼓脹,血肉勃發,凝重看向王不義。
王不義輕蔑搖動紙扇:「別墨跡了,來,少爺我要將你們全部踩在腳下。」
見狀。
鄭浩眼中閃過怒意。
雖然自己不可能是王不義的對手,但是對方這般姿態,簡直是將他當做路邊雜草!
「你是不是...」
鄭浩說著,突然怒吼一聲。
「般若!」
轟~
音波震盪,攪亂虛空。
這突然出手,讓王不義措手不及。
等到反應過來時候,震盪音波,已經撞擊到了他的身前。
千鈞一髮之際。
砰~
王不義手上紙扇瞬間炸裂,化作光圈抵禦衝擊而來的震盪音波,被激盪的明暗不定。
「找死!」
一時不察,讓自己狼狽。
王不義雙眼全白,身後三具詭神瞬間融入他的身軀,三具詭神化作鎧甲長槍雙翼,三具詭神融為三重光圈,爆發陰寒詭氣。
「哈哈,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草包!」
鄭浩哈哈大笑,身上衣物撕裂,膨脹化作五米之巨,宛若一頭蠻象瞬間出現在王不義上空,雙手化錘,渾身閃耀銅灰色淡芒,轟然錘向王不義腦袋。
「死!」
一柄金色長槍,先一步衝破護體光圈和殘餘音波,槍尖寒芒閃爍,帶著撕裂規則力量,點在鄭浩如同石磨般的大盤之上。
撕拉~
空氣發出尖銳撕裂聲。
看似聲勢浩蕩的鄭浩,身軀轟然撕碎,化作無數衣物碎塊散落。
「不好!」
王不義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背後三個圓環就要擴散。
「牟~」
大象嘶吼。
王不義寒白眸子一抖,失神剎那。
下一刻。
轟~
虛空空氣一震。
「巨象掌!」
鄭浩目露煞氣,用盡全身力量血元,手掌帶著扭曲罡風,拍在了王不義的背後。
咚~
擂台上石板翻飛,一直蔓延到擂台邊緣才停止。
護罩外凸,光輝閃爍。
王不義整個人如同被拍飛的蒼蠅一般,嵌在了擂台護罩之上。
這!
一些憐惜派女弟子因為過於驚訝,驚愕站起。
這王不義,戰鬥意識也太過於不堪了吧。
此情此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請王不義來的那女真傳,此時更是面色羞紅,宛若對王不義此時內心的羞恥,感同身受。
「啊~~~」
王不義仰天怒吼,寒白雙目,跳起一道道血絲,閃身回到擂台之上,屹立虛空,舉起手上長槍。
「詭蝕影!」
九重詭氣,衝擊周圍虛空,在他身後化作張牙舞爪的詭霧領域,聲勢浩大籠罩向下方鄭浩。
「千重氵」
王不義手上詭槍幻化出重重虛影,就要發動恐怖一擊。
鄭浩冷冷一笑。
「我認輸!」
他看向負責控制擂台的憐惜派長老。
對方猶豫一下,手掌一翻,鄭浩身後便出現一道缺口。
「什麼!」
王不義聽到鄭浩認輸,眼中猙獰蔓延到眼角,如同一頭厲詭。
「不許認輸!」
「千重浪!」
轟~
無數槍影,如同浪潮,將整個擂台前方籠罩。
「沙比。」
早就退到擂台邊緣的鄭浩嘴角露出不屑,腳下一點,在無數槍影臨身之前,人就出現在了擂台之下。
護罩合攏,無數槍影轟擊而至。
轟隆~
擂台上的護罩發生劇烈震盪,甚至出現了一道道裂縫痕跡,近乎要將其撕碎。
這一擊,威勢驚人,絕對是神通層次的破壞力!
見狀,已經退到邀月等人身邊的鄭浩,被嚇出一聲冷汗。
幸好自己跑的快。
他身邊包括邀月在內,都目露凝重。
這王不義,雖然沙比了點,但是實力也是真的強。
反而是場外那些圍觀的憐惜派弟子,大部分露出了隱晦的鄙夷目光。
這王不義,有些拉胯啊。
隨著長槍浪潮消散,擂台防護罩重新恢復平靜。
王不義手持長槍,面目猙獰看向擂台下鄭浩。
「上來!」
「連老子一根汗毛都沒傷到,你他媽給老子上來繼續打!」
鄭浩低著頭,不再去激怒對方。
他又不是和對方一樣沙比,目的已經達成,不會蠢到上去領死。
那憐惜派長老,也目露無奈,上前一步好聲安撫:「王公主,你已經贏了,就先下來吧。」
王不義長槍一甩,攪動虛空。
「不!」
「老子不下來。」
「他做縮頭烏龜,你們八個呢,給老子一起上來!」
他看向鄭浩身邊其餘八人。
恥辱,必須要洗刷。
邀月哈哈一笑,無比暢快:「王公子實力太強了,我們這些山溝溝里出來的人,不是對手,就全部認輸了。」
她面露愉悅,手掌一揮,不管眾人反應,帶著鄭浩九人直接離場。
「丟人!」
憐惜派派主面色難看,消失在觀禮台上,其餘幾位長老,也依次離開。
「不許走!」
王不義急了。
他抓起長槍,狠狠轟擊在擂台護罩上,想要衝出去將邀月一行人攔住。
轟隆~
擂台剛剛平復的護罩,再次泛起漣漪,宣示王不義力量的恐怖。
可是他的表現,更讓憐惜派眾人心中無語。
正常比斗,就這麼虎頭蛇尾地落幕了。
可是觀戰的眾人,此時心中卻滿是無語。
一位位觀戰的女弟子,紛紛離開退場。
這一情況,讓王不義愈發癲狂砸起了擂台,讓那長老不敢將擂台上的護罩撤去。
上官惜玉面無表情起身,走到邀請王不義的那個女真傳身前:「妹妹可真是有眼光,居然請了這麼厲害的一位高手過來。」
女真傳面色鐵青,低著頭一言不發。
她只是想著王不義雖然是紈絝子弟,但是實力高強,卻沒想到這麼不堪,恐怕沒有絲毫廝殺經驗。
上官惜玉手掌按在對方肩膀,湊到對方耳邊,聲音陰冷:「下次不許請了,知道嗎?」
王不義的愚蠢,不僅讓憐惜派丟臉,也會讓那些被請來的天驕覺得自己丟份,更讓上官惜玉覺得自己昨天說的話,在邀月面前丟臉了。
這是這個女真傳犯的最大錯誤!
「知道了,大師姐。」
女真傳恥辱地點頭。
「哼!」
上官惜玉衣袖一甩,破空飛向頭頂懸崖。
花月宗和憐惜派,比斗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個過場,關鍵在於兩方一起,才可以開啟的那個秘境。
現在比斗搞成這樣。
上官惜玉為了不讓自己昨天在邀月面前說的話,不成為笑話,就絕對不能讓對方在秘境中,有任何收穫!
她要去請求鐵文昊,一進入秘境,就先將邀月那九人,全部清場!
另一邊。
邀月等人回到專門為他們準備的休息閣樓。
「鄭公子,今天多謝了。」
她面色平和許多,對鄭浩表示感謝。
無論如何,今天是鄭浩的表現,挽回了花月宗的臉面。
鄭浩搖搖頭:「我這也是無奈之舉,恐怕明天的秘境,我們這九人都會被刻意針對了。」
特別是他。
那王不義,絕對會和瘋狗一樣來找自己!
邀月也知曉這點,只能搖搖頭。
「往年憐惜派請的人,雖然實力不差,但是王不義這種實力都屬於壓軸了,而不會像這次,成為常規實力。」
「對方根本沒準備讓我花月宗今年有所收穫。」
她微微嘆息:「不管如何,即使明日沒有收穫,我花月宗和各位家族的約定,都不會毀約,諸位早些歇息,為明天做準備吧。」
說完,邀月神情落寞地轉身離開。
之前得罪過鄭浩八人的那個中性女子,也趕緊跟在邀月身後離開,不敢和鄭浩他們獨處。
鄭浩七人對視一眼,有些索然無味。
「誒,之前聽族人說,幫花月宗出手,也算是一門和大月天驕交流的好差事,沒想到輪到我們,就這般難堪。」
「是呀,多虧了鄭兄,不然我們今日真的是顏面盡失。」
幾人開口,有些索然無味。
他們有些懷念在大魏遊戲人間的時候。
鄭浩神色也有些落寞:「我們之前還想著對付那顧言,沒曾想,先受辱的是我們。」
「你們說,那顧言,明天會來麼?」
一人聽到鄭浩的話,不由想到這點。
「對,今日比斗已經過了,明天秘境之行,危險實際不大,算是好處,對方說不定就會在那個時候,裝作忙完事情,提前過來。」
有人分析道。
他們之前就猜測,那顧言分明是擔心憐惜派針對他,所以臨陣脫逃,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來了正好!」
鄭浩眼中寒芒一閃。
自己今天表現,在邀月面前,也算是有加分。
到時候顧言來了,就推他出去做擋箭牌,自己則去秘境中找尋可以淨化精神污染的寶物,以此作為要挾,讓邀月和自己聯姻!
「好了,散了吧。」
想到這裡,鄭浩轉身離開。
他要將自己的底牌整理一下,方便明日秘境之行。
日落月升。
邀月站在閣樓頂端,默默發呆。
嘎~
突然。
她的背後,響起瓦片被踩碎的聲音。
邀月猛然驚醒,看向身後。
她可沒有察覺有什麼靠近。
只是當她看清來人之時,心神一松,語氣複雜開口:「顧言。」
「嗯。」
顧言走到她身邊:「我剛剛到,似乎有些來晚了。」
他潛伏進來的時候,有聽到一些憐惜派女弟子談論今天白天比斗的事情。
「無所謂,反正十次比斗,九次輸,明天就是秘境之行了,你回來的很及時。」
邀月脾氣直,一語雙關。
她心中,也懷疑顧言是不是不想抗壓,只想要好處!
顧言微微一笑,不以為意。
「既然這樣,將你們花月宗想要的東西告訴我吧,不然你當初也沒必要付出代價請我幫忙了。」
邀月想起顧言站立,知曉明天秘境之行需要對方出力,強行將心中不滿壓下,點點頭。
「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告訴你明天秘境之行的關鍵。」
「秘境名為花語秘境,裡面有一種寶物,名為寒月蜜汁,可以純淨神通強者精神中的污穢,保持意識清醒。」
「顧言,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將這東西弄到手!」
「小事!」
顧言淡淡一笑。
他當初答應邀月的目的,其實也是貪圖秘境中的寶物。
「我有些好奇,這種東西,對於任何勢力,都十分重要,為何你們可以將其守住?」
他實際上,是想知道明天自己橫掃秘境,會不會給自己引來麻煩。
但是那樣問,就有些不合適了。
邀月不知曉顧言的懷心思。
她看顧言面色淡定,心裡忐忑也安穩一些,解釋道:「花語秘境是當初大月鎮國將軍鐵三破,送給我家祖師的聘禮,對方實際上並沒有隕落,也是如此,這麼多年我花月宗和憐惜派,才能夠將其守住。」
「你今天沒出面,也算是好事,讓他們對於你實力不清楚,不過...」
突然。
顧言一把將邀月拉倒身後,眼神凝重看向前面不知何時,化作了血色的虛空。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