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毀諾的只有死人!」
顧言一字一肅殺,好似一道道刀芒,撞擊在如心的心底。閱讀
只是一絲刀意鎮壓而來。
如心就感覺自己好似深處萬丈懸崖,又似置身極北寒山。
她身軀微顫,面色發白,渾身血液宛若凍結,腦子更是陷入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顧鎮魔使,看上對方師妹了?
邊上王先天見狀,硬著頭皮擋在如心身前,小心開口。
「顧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有了他做台階。
顧言氣勢收斂,微微一笑,重新化作溫潤青年,無視一邊的如心,走到月月面前,手指點在她額頭。
「我的事情,別忘了。」
感受到額頭溫潤觸感,月月眼睛瞪大。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男性碰觸呢。
有點麻,有點熱,有點好奇...
她沒有感受到顧言的氣勢,所以對顧言並沒有害怕,也不知自己那可憐的師姐,剛剛經歷了什麼。
嗡!
隨著顧言手指輕點。
那股作用在月月身上的禁錮力量,轟然潰散。
她第一時間摸了摸自己頭頂的髮簪。
發現還在後,才眼睛彎曲成兩枚小月牙:「安心吧,我月月說到做到,你在這裡候著。」
說完,她擔心自己師姐繼續搶自己的髮簪,腳下輕點蝶橋,帶著嬌笑沖向山門。
沒了刀意衝擊。
如心總算重新掌控了身軀。
她看都不敢看顧言一眼,低著頭轉身急匆匆向著自己師妹追去。
看到兩人都離開。
王先天才敢開口,委婉道:「大人,花月宗只有出山弟子才可以婚配,您要不要在等等?」
他是左道修士,神識不展開,五感並不算敏銳。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見一面邀月大師。」
顧言說完,閉目屹立原地,默默參悟刀意。
他其餘功法自己修行速度太慢,適合面板直接提升,唯有刀道進展神速,讓他頗為痴迷。
王先天雖然不知曉只是見邀月大師,為何要故意震懾那個叫如心的弟子,但是見顧言閉目養神,他不敢再多言,便叫來管事,安排眾人原地駐紮。
現在只剩下幾個小宗小家族還沒去。
既然這位實力強大的顧大人想要制器,無論成不成,耽擱幾天也無妨。
此時,京都。
三皇子司馬無相破關而出,眼露欣喜。
「先天!」
「壓制這麼久,終於先天了!」
大股大股陰寒氣息從他密布墨綠色花紋的身軀逸散,將周圍特質的房間凝結出一層冰霜。
「可惜,如果當初天泉府那個培育出的王級詭嬰沒有被人截手,也不用拖到現在!」
想到這裡。
司馬無相眼中閃爍寒光。
等到那個叫蒼天雪的丫頭嫁過來,他會讓對方好好「享受享受」。
就在這時。
他放置在陣法中一排的傳訊牌子中,一枚骨質令牌,正不斷散發一股不詳慘白光芒。
司馬無相心裡一咯噔。
那是他母親那邊的傳訊。
閉關前,他就提前告知過,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不會如此。
司馬無相抓過令牌,心神湧入。
一道冷冰冰的女聲,傳到他的腦海。
「屍詭和傘女隕落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啪嗒。
聽清內容後,司馬無相僵立當場,手上骨牌滑落,砸在地面發出脆響。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他雙眼瞬間化作血紅色,仰天怒吼!
要知道屍詭和傘女,可是他母親手下保命能力最強的兩位先天詭異。
相互配合下,一旦形成萬詭血肉大陣,連他身邊那個歲清風進入也必死無疑!
保命能力強,暗殺更是一絕。
他選人都這麼謹慎了。
怎麼會就這樣隕落了???
想到他那恐怖的母親,每日都要以未成型嬰兒作為食物的司馬無相,身軀就開始顫抖起來。
「我現在要怎麼辦?」
他此時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麼給自己那恐怖的母親交代,心中絲毫沒有了突破先天后的喜悅。
至於顧言?
知道了自己襲殺他又如何?
就算有司馬九鯉作為後台,他敢襲殺大魏當朝三皇子麼!
...
在司馬無相恐懼的時候。
顧言正神情凝重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身後。
包括王先天在內的商隊所有人,都已經無意識昏迷在地上,人事不省。
「怎麼不說話?」
「你不是想見我麼?」
女人一頭短髮,上身堪堪包裹一半的抹胸鼓脹,下身參差緊繃獸皮褲,赤腳懸浮,渾身散發一股野性。
顧言微微一笑。
「只是沒想到邀月大師,穿著品味,這麼有個性。」
「我很喜歡。」
聞言,邀月慵懶眼神一愣。
她頓了頓,隨後露出豪爽微笑看向顧言:「你很有眼光!」
她豪放地舉起酒罈。
金黃色的酒液,傾斜而下,噴灑在她的臉上胸膛,緩緩滑落。
濕潤後緊貼的抹胸短裙,將邀月奧妙誘人的身材,展現的淋漓至盡。
酒香,人更美。
啪。
酒罈砸在地面。
邀月砸吧嘴巴,回味酒香,手指對著顧言勾了勾。
「隨我來!」
說完,她身姿舒展,飛向花海大陣。
顧言面露微笑,緊隨其後。
他賭對了。
先前那個如心其實在裝傻。
她是知曉自己只是讓那叫月月的女弟子幫忙引薦一下邀月大師而已。
其實,不需要如此,他一樣可以讓王先天進行引薦。
只不過感覺那月月好玩,隨意為之。
但是如心異常反應,讓顧言知曉那個叫月月的女弟子,恐怕可以影響到邀月。
他這才對一個先天都不是的小輩氣勢震懾,警告她別多事。
跟在邀月身後,十多里距離轉瞬即逝。
穿過花海。
一個小山谷出現在顧言視野。
大量建築建造在山谷側壁,形成接天連地般的建築群。
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座建造在山谷中央清澈湖水中的閣樓。
水面一朵朵花朵虛影幻生幻滅,投射在湖面,美輪美奐。
「此樓名為花月樓,是我花月宗名字的由來。」
邀月對顧言印象應該不錯,淡淡解釋。
她的住所不再山谷中,而是山谷後的一座凹陷洞府。
周圍荒蕪,土壤山石赤紅,中央有一個龐大的地坑,匯聚了密密麻麻的陣紋。
一靠近,熱意就將顧言包裹。
這邊溫度,比山谷裡面起碼高了幾十度!
邀月停留在了地坑上空,轉頭看向顧言:「好了,將你的武器還有需求告訴我。」
顧言手往空間袋一抹,取出虎魄刀丟了過去。
「我只要求堅固!」
邀月接過虎魄刀,想要抽出刀身。
吼!
一聲虎嘯帶著濃郁煞氣,從虎魄刀中咆哮衝殺向邀月。
即使接近破碎!
它唯一認可的主人,也只有顧言!
「有意思!」
邀月身上熾熱一閃,就將虎魄刀衝殺而來的煞氣消除。
「這把刀,這麼粗製濫造,居然誕生了靈性。」
她手掌散發一股紅芒,強行將虎魄刀拔出,輕輕撫摸,細細感悟。
半響。
她才看向顧言:「好了,這此鍛造,我同意了,留下一萬銀髓的材料,半個月後來取刀。」
顧言錯愕。
這邀月,不是說難搞麼。
看到顧言表情,邀月哈哈一笑:「你的刀告訴我,你殺過的同階存在,起碼數百!」
「狠辣,霸道,無物不斬...」
「刀靈源自於主人。」
「漬漬漬。」
「你這種人,戰力強悍,潛力巨大,相比一些錢財,讓你欠下人情更划算。」
這邀月,太直爽了。
不過顧言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
「好!」
他掏出一大堆錢財寶物堆放在地面。
邀月隨意瞥了眼那些財物,就繼續道:「你想在身邊看著,還是在外面等候?」
她在感悟虎魄刀後,對顧言態度更加和藹。
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都說著邀月難搞,高冷,貪財。
顧言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我的妖寵最近在蛻變,到時候可能動靜不小,我還是在外面等著。」
這裡有陣法籠罩,不方便他做事。
顧言自然是不會留在這裡。
邀月點點頭。
「嗯,那你原路返回吧,陣法不會攻擊你。」
「希望半月後,我不會失望。」
顧言一拱手,飛出花月宗。
「大人,如何?」
邀月是當著所有人出手的,王先天已經醒了過來。
「好了,不過需要半個月時間。」
顧言淡淡道。
「這...」
王先天面露難色。
三五天還好。
半個月?
「什麼這那的,這次叫那些小家族自己派人過來取!」
「有不服的,叫他們來找我!」
顧言聲音一冷,不管他,徑直走向馬車。
幾根陣旗灑落在馬車周圍,化作屏障,將馬車包裹護衛。
在王先天滿臉難色時候,馬車裡再次傳來顧言聲音。
「這半個月我要閉關,不許讓人來打擾我。」
說完,馬車內陷入死寂。
「誒,這哪裡是來護衛的,簡直就是大爺。」
王先天只敢在心裡吐槽,無奈返回商隊臨時駐地,準備和那些家族進行溝通。
接觸了不下幾十位護衛的鎮魔使,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顧言這種。
時間流逝。
第三天。
馬車裡的顧言,緩緩睜開雙眼,抬頭隔著車廂,看向天空。
今夜,有雷雨。
適出行,殺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