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輝煌跑路。

  顧言也準備找個地方消化一下最近收穫。

  夜非月和橘寶，一人一貓兩眼淚汪汪分別，似乎彼此都有些對上眼。

  「顧言，我可以跟著月月姐姐麼。」

  橘寶可憐巴巴看著顧言。

  「不行。」

  詭知道自己接下來是不是真的可以安穩加入某個勢力。

  橘寶在身邊，跑路也方便些。

  眼看沒得談。

  夜非月不滿地瞪了顧言一眼，跟著姬無命去了她的血色莊園逗留。

  「走吧，你就是饞人家吃的。」

  「顧言，你欠我的吃的，什麼時候給我。」

  失去了捕獲的新人寵，橘寶悶悶不樂，開始討債。

  「等會幫我個忙，就給你雙倍。」

  顧言拎起橘寶，直接到城外江邊，租了一間庭院。

  簡單控制磁場清理。

  顧言拿出早就準備的食物，擺在橘寶面前。

  「橘寶，接下來，將地下，給我弄出迷宮形的地道，記得接近江邊。」

  橘寶吸溜下口水。

  「沒問題！」

  它尾巴一甩，貫穿地面。

  伴隨地面蠕動。

  「一會就好了。」

  橘寶撲到滿桌食物面前，滿足地吃起來，哪裡還有對夜非月分開的不舍。

  「嗯。」

  顧言心神感知一下地面進度，點點頭，掏出一個袋子，一個骨戒，還有夜輝煌和姬無命給自己的東西。

  這些都是他近期的收穫。

  袋子是空間袋，得自上次在純陽樓救夜非月。

  骨戒，也是一間空間物品，是司馬無我的遺物。

  這兩樣，都祭煉過，需要抹去之前主人的心神烙印。

  所以之前顧言沒有處理。

  夜輝煌給自己的，一件是熔岩之心，火屬性材料。

  另外一件，是一門火之一道先天刀決，名《日耀》，具體顧言沒有看。

  姬無命給的，是一塊血石，指頭這麼大，可以化作一池塘血水，是養詭的上等材料，價值兩千銀髓以上。

  「我突破先天，受洗禮的卻是肉體和血元，靈魂只是更純淨凝固了一些。」

  顧言心神化劍，射入空間袋和骨戒，衝擊裡面的烙印。

  直到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將天空暈染成一片血紅。

  顧言才面露疲憊，將空間袋和骨戒放下，有些期待地倒出兩堆東西。

  「這什麼玩意？」

  空間袋東西最多，直接堆成了小山。

  但是這棍子，鞭子，繩子，口塞，肚兜...幹啥的？

  最離譜的是，裡面還有春宮圖。

  春宮圖不離譜。

  但是裡面內容是是什麼詭？

  顧言一臉黑線：「我記得那人好像還是蒼家血脈子弟，玩的真野，難怪是從純陽樓出來。」

  橘寶已經吃完東西，正蹲在邊上好奇打量。

  「顧言，這是幹什麼的。」

  它小爪爪勾起一串珠子似的玩意，大眼純真看著顧言。

  顧言嫌棄看著橘寶爪子上用來塞某些東西的塞子，翻了個白眼。

  「滾！」

  這貓髒了，不能要了。

  趕走橘寶。

  顧言繼續一頓翻找，最後只收穫幾百銀髓，一塊散發厚重之意的土屬性材料。

  「窮逼。」

  他有些失望地看向司馬無我的遺物。

  希望這位不是變態。

  司馬無我的遺物和收藏品，少了不少，只有十幾樣。

  三塊烏漆嘛黑，散發詭氣寒意的鐵塊。

  七八個拳頭大小的骷髏頭，用頭髮般的東西串著，並沒有神異，但是上面，還殘留著牙齒印，似乎是司馬無我吃完東西後，留下來的紀念品...

  就在顧言以為這個逼更窮的時候，一塊漆黑水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玩意，有些像天影石，難道是功法？」

  先天功法，除非是拓本，不然大部分是儲存在天影石里，最大程度保存功法意境。

  顧言心念一動，心神湧入。

  一個聲音，傳入他的腦海。

  「我是司馬無我。」

  「如果你能聽到我的這段話，說明我肯定是隕落在你的手上了。」

  是司馬無我！

  好傢夥，他居然提前留了遺言。

  顧言繼續聽下去。

  「我是司馬家旁系，血脈稀薄，苦修百年，甚至先天都難以突破，備受族人歧視侮辱。」

  「好在我夠狠，夠謹慎，終於在大限來臨之際，將自己和一個先天詭異融合在了一起，勉強成為了先天，並且自願鎮守幽冥，獲得了家族的一些支持。」

  「以我的性格和保命之法，如果中途隕落，說明我已經受了詭異影響，人不人，詭不詭，才會失去謹慎之心。」

  「如果是這樣，還要多謝你殺了我。」

  「當然，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所以，接下來，我有一個大秘密告訴你，一個神通之上境界的大秘密。」

  「你可以選擇聽下去，也可以無視。」

  「反正無論如何，聽到這裡，你已經中計了！」

  「哈哈哈哈哈哈~」

  顧言面色一變，趕緊退出。

  可是司馬無我最後癲狂的笑聲，依舊在他腦海迴響。

  同時內心深處，好似心饒一般，不斷想著司馬無我最後說的大秘密是什麼東西，讓他難以保持冷靜。

  「精神污染！」

  顧言面色難看，瘋狂運轉《龜息決》。

  可是往日可以靜心凝神，收斂心神的《龜息決》，此時卻只能讓顧言勉強保持清醒思考，卻難以隔絕鎮壓內心的悸動。

  心神都無法凝聚。

  這種狀態，恐怕普通武者，連正常修煉都無法繼續下去，更別說感悟天地之間，規則力量。

  「真尼瑪陰險。」

  顧言無語。

  「這手段，絕對不是我遇到的那個司馬無我能做出來的。」

  看來司馬無我遇到自己的時候，精神理智如他自己所說，已經不正常了，受了他融合的詭異影響。

  手上清涼，將顧言雜亂心緒撇到一邊。

  他低頭一看。

  只見那黑色水晶，再緩緩變黯淡。

  「虧都吃了，我到要看你所言的秘密是什麼！」

  顧言不甘心地將心神繼續湧入進去。

  「恭喜你，聽到了這裡了，無論你是退出後發現不對勁，又不甘心重新進來，還是一直沒離開，我都很欣慰。」

  「這意味著，我的計劃成功了。」

  司馬無我的聲音，繼續在顧言腦海響起。

  「我留音的水晶，名為度厄水晶，是高濃度怨恨雜念凝聚，在我鎮壓的地區，百年才能凝聚一顆，造成的精神污染，也只有一種名為魚人之淚的寶物，才可以解除。」

  「這就涉及到了我所言的大秘密。」

  「如果說先天，是先天真元或者神魂，可以藉助天地力量，到了神通境，就是身體或者神魂，開始融合規則力量，化作神通。

  這其實是一條絕望之路。

  你融合的越深，就受這個畸形的天地影響越大。

  你會開始變得扭曲，失控。

  最後成為孽！

  所以想要突破神通境，就必須保持自己意識的乾淨，而魚人之淚，就是這種寶物。」

  「我說這麼多，想來你已經聽明白了，即使你是神通境強者，你也很難得到類似的寶物，解除精神污穢。」

  「是不是很絕望？」

  「沒關係，即使你殺了我，也無所謂。」

  「我會給你最後的希望。」

  「大魏皇室，司馬無相，體內就融合了一顆魚人之淚，幫助他鎮壓濃鬱血脈的反噬。」

  「去吧。」

  「殺了他，吃掉他！」

  「對了。」

  「度厄水晶的污染，會越來越重，不斷放大你的欲望和雜念，讓你靈魂扭曲，相當於削弱版的天地污穢。」

  「在我的骨戒側面，有一門凝神之法，可以保持你一個月的清醒，過了之後，你將徹底淪陷污染之中，失去自我。」

  「恭喜你，聽到這裡。」

  「你有了新的選擇。」

  「讓他下來陪我，或者，你下來陪我！」

  「哈哈哈哈哈~」

  伴隨司馬無我最後癲狂的笑聲。

  黑色水晶，緩緩消散。

  顧言呆愣良久，才面露苦澀。

  「真尼瑪陰，防不勝防。」

  這種手法，除非是一開始就認識水晶材質，不然十個人有十個都得中招。

  越想，心裡就越煩躁。

  各種負面情緒都湧上心頭，

  「不行，這污染，太噁心了，龜息決作用不大。」

  顧言趕緊將骨戒翻轉過來，看到了一行比螞蟻還小的文字。

  「《度厄心經·開篇》...」

  文字有神異。

  在顧言看到的瞬間，就好似小蛇一般蠕動飛出，融入他的腦海，並且本能開始運轉起來。

  「人性本惡，貪嗔痴，污穢心靈，唯有以大偉力度之，方可心靈無暇，抵達彼岸，成就大逍遙...」

  顧言緩緩閉上眼睛，臉上浮現安詳之意。

  時間流轉。

  再次睜開雙眼，已經是三天之後。

  顧言雙眼清淨。

  「這《度厄心經·開篇》，絕對是一門上上乘的修神秘法！」

  只是入門，心靈中的污染，就被鎮壓成了一個小點。

  可惜，真的只是開篇。

  那小小的精神污染，隨著顧言情緒波動，依舊在不斷擴大，估摸一個月左右時間，秘法就難以抑制。

  而正常情況下。

  一個月的時間，也很難繼續提升秘法的領悟。

  司馬無我肯定對此研究頗深，甚至當初恐怕就是因為獲得了這秘法，才敢融合先天詭異，強行續命。

  所以才會斷定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可惜。

  顧言不是正常人。

  「面板！」

  「提升《度厄心經·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