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注視,顧言點頭,承認了自己突破了先天。閱讀
夜非月眼睛稍稍瞪大。
她想問顧言為何沒有受《天罡純陽體》影響,成功突破了先天,卻被夜輝煌一眼阻止。
他上前一步。
「顧兄,可喜可賀。」
「不過眼前這位是鎮魔使楊峰和其餘幾個巡夜使,有事想問你,你先處理了,我們再好好坐下聊聊。」
同時,一道傳音出現在顧言心中。
「顧言,這是關於上次那個司馬無我的事情,他想要追殺你,結果在你上報的區域隕落了,是你做的,千萬別承認,不是你做的,就照實說就行,晚點我再和你詳談。」
顧言聞言,不動聲色,看向楊峰。
「有什麼事,就在這裡問吧,我沒有很多時間陪你浪費。」
一個新晉先天,說話這麼狂妄,讓楊峰心裡怒意升騰。
可是看到地面那還在恢復的爛肉,還有邊上的夜輝煌幾人,他只好壓下怒火,掏出一塊羅盤。
「顧巡衛,按規矩,詢問前,你必須滴血在上面。」
顧言也沒多事。
他手指一甩,一滴水銀從指尖飛出,砸在羅盤之上。
嗡~
羅盤迅速吸收血珠,一震,釋放出綠色光芒。
看到顧言配合,楊峰鬆了口氣:「請問你和司馬無我,有什麼恩怨?」
「我有如今實力,有他很大的幫助。」
顧言淡淡道。
這麼說,也沒錯。
畢竟沒有《天罡純陽體》,他就不會擁有現在的日月體血脈。
嗡~
羅盤依舊是綠色。
楊峰眉頭一楞。
這樣的麼?
他詢問王元先了解的情況,貌似司馬無我是想弄死顧言啊。
可是現在因果盤檢查通過。
說明一定程度上,顧言的話是真的。
可惜,這因果羅盤,並不能直接辨別真假,只能通過因果牽連,來輔助詢問。
不然哪裡用的著這麼麻煩。
想了想。
楊峰直接開口道:「顧言,司馬無我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顧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夜輝煌。
「夜兄,這羅盤是什麼情況?」
「因果羅盤,會根據你回答的答案,斷定是不是有因果關係,從而斷定你有沒有問題。」
嗡~
空氣微微扭曲。
五十倍重力,瞬間將楊峰籠罩再內!
楊峰早有準備,身體一層鋒芒激盪,化作長槍以點破面,撕碎力場,瞬身退到另外幾個夜家巡夜使身旁。
「你想做什麼!」
幾人怒喝顧言,同時身體周圍各種力量波動湧現,蓄勢待發。
顧言冷笑:「我想做什麼?」
「怎麼,這個鎮魔使想坑我,難道我不能意思意思?」
「如果是因果關係,是不是只要我和司馬無我的死有關,就準備直接斷定我是兇手了?」
一個夜家女子面若冰霜:「如果不是你,為什麼你會和對方牽扯上因果?」
「你是沙比?」
顧言疑惑看向她。
「如果我罵你一句沙比,你想不開,自己自殺了,那不也是和我有因果關係?」
「難道你就是我殺的?」
噗嗤~
夜非月樂出了聲。
被顧言懟的女巡夜使聽到笑聲,立刻瞪向夜非月。
看到那女族人瞪向她。
夜非月不屑撇撇嘴,躲到了姬無命後面。
姬無命一樂。
這是接受她了?
「對我小姑子瞪什麼瞪,扣下你眼珠子信不信!」
她一把將夜非月摟在身邊,呵斥出聲,嚇得那女巡夜使趕緊收回了目光,轉向顧言。
「你...」
轟~
地面一震。
音爆撞擊空氣,發出炸響。
罡風肆虐,吹起眾人衣物長發。
顧言瞬身出現在那女人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舉起:「我就很好欺負?」
嘎吱。
女巡夜使脖頸骨骼嘎吱作響。
她稍微有反抗的動作,一股重力帶著恐怖力量,就在她脖頸處激盪,蓄勢勃發。
自己可能不是這個新晉先天的對手!
女巡夜使欲哭無淚,有些後悔自己多嘴,求助看向另外兩個同伴。
「這裡是巡夜司總部駐地,神通強者也蠻橫不起來,你別自誤!」
一男一女,警告顧言。
顧言卻絲毫不理會兩人,手指磨砂著手上女巡夜使光滑的脖子,嚇得她皮膚上雞皮疙瘩泛起。
「看你說話這麼橫,我以為你脖子很粗呢,」
「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啪嗒。
丟下受了驚嚇的女巡夜使。
顧言看向楊峰:「我說你剛才的問題,不合適,有問題麼?」
楊峰心中明白,對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詢問。
無他。
實力罷了!
他嘆了口氣:「沒意見,確實是我的失誤,那請問你最後失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言豎起一根手指。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具體涉及到我的機緣,不便多說。」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片區域和一座客棧詭怪有關,似乎出現在客棧周圍的生物,就會被客棧主人逼迫著進去,接受考驗。」
「我接受完所有考驗後,就離開了那裡,有些收穫,便來這裡突破了。」
他說的都是實話,只是有些答非所問。
聞言,楊峰眼中閃過思索。
「客棧詭怪?」
「而且應該會移動。」
他似乎有些印象。
「難道是有間客棧!」
剛剛被顧言丟到一邊的女人,卻瞪大眼睛,激動看向顧言。
楊峰也恍然大悟。
對!
有間客棧!
大魏境內,客棧形詭異,符合顧言簡單描述的,已知的,就只有這個客棧詭怪!
幾乎是這個名字被說出。
除了夜非月一臉懵逼,在場所有人都目光熾熱看向顧言。
顧言心裡一咯噔。
難道這客棧在先天以上階層,很有名?
他趕緊開口:「好了,問題我已經回答完了,還有事麼?」
楊峰嘴唇張合,最後還是擺了擺手:「沒事了,我會按了解的上報的。」
司馬無我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顧言有沒有得到傳聞中的那枚令牌?
不待顧言離開。
楊峰身形閃爍鋒芒,破空飛走。
其餘幾個夜家巡夜使,也撈起地面族人,化作黑霧消散。
這?
顧言疑惑看向夜輝煌。
「誒,這事說來話長了。」
夜輝煌的大黑眼圈露出無奈。
「顧兄,走吧,正好開個包廂慶祝下你突破先天,鯉魚躍龍門。」
...
蒼牙郡城最好的酒樓,名為青雲樓。
傳聞是蒼家第一代先祖所建,高百米,分十八層,寓為平步青雲。
頂層。
顧言和夜輝煌對立而坐,窗外有水霧匯聚,帶有仙氣。
「顧兄,第一次和你見面,宛若隔天,現在你卻已經鯉魚躍龍門,成就先天!」
「此等天資,我夜輝煌佩服。」
「來,敬你一杯!」
夜輝煌眼中意味莫名,一口飲盡杯中酒。
顧言摘下斗笠,抓起酒杯。
噗~
夜輝煌正好看向顧言,見到他的容貌,剛剛下口的酒水一口噴向顧言。
這帥逼是誰?(讀者老爺)
水霧靠近,立刻被一層無形磁場滑開。
「咳咳...」
「顧言,雖然突破先天,身體會重塑,但是你這變化也太大了。」
夜輝煌第一次,在容顏上有些發酸。
「呵呵。」
顧言微微一笑。
「你不奇怪我為何突破這麼快麼?」
夜輝煌擺擺手。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我從不好奇別人的機緣,到是好奇你為何外貌會變化如此之大,就好似上天勾勒,有種奇特魅力。」
話雖如此。
但貪痴嗔,是萬物本能,能克制的人並不多。
顧言喝上一杯酒。
「我外貌變化,還有實力提升這麼快,其實都要感謝司馬無我,不然我也不會修成《天罡純陽體》,讓我變化這麼大。」
自己實力提升這麼快,總的有個說法,這藉口就不錯。
「你居然真的修成了《天罡純陽體》?」
夜輝煌眼中閃過震驚,恍然,還有些羨慕。
「僥倖而已。」
顧言淡淡說道,準備將進入主題。
「夜兄,我有個疑惑,為何之前你們聽到有間客棧這個名字,反應這麼大?」
夜輝煌一個響指。
酒壺飛起,給兩人滿上。
「因為這個客棧詭怪,在這片大地,傳聞很多。」
「有人害怕遇到,有人渴望遇到。」
「但是活著出來的人,最差的,也在一年內,成就了先天。」
夜輝煌小酌一口酒水。
「據說,這間客棧,遊蕩於荒野,從不出現在人群密集之所,並且只會出現在不超過二十歲的天才面前。」
顧言一愣。
「這客棧連這個規律都已經被總結出來了?」
夜輝煌哈哈一笑。
「大魏雖然立國才百多年,但是這客棧在上千年前就出現了,自然已經被摸透的差不多了。」
「何況,不少家族長輩,也曾活著從裡面走出來過。」
「我夜家當代夜王,便是如此。」
他若有深意看向顧言。
「看來顧兄你遇到的客棧,就是這間了。」
顧言點點頭:「確實是,吃了四盤菜,僥倖離開。」
「四盤?」
夜輝煌聞言,放下酒杯,有些惋惜。
「如果你可以經受七次考驗,便可以獲得一枚無間令牌,那可是寶物。」
聞言,顧言心裡一驚。
看來這間客棧,確實已經被研究透徹了,連這個都知曉。
他表面卻露出惋惜:「考驗太難了,不過你說的令牌,難道很值錢?」
夜輝煌搖了搖頭。
「值錢?」
「你以為前朝是怎麼覆滅的?」
顧言眼神疑惑:「難道是因為你說的這個令牌?」
夜輝煌點點頭。
「這玩意好像是加入一個勢力的憑證。」
「反正最近幾百年來,唯一已知的幸運兒是前朝的太子,他得到以後,泄露了出來。」
「為了爭奪這塊牌子,當時的廝殺,很慘烈,連我夜家,也有神通境老祖隕落。」
「最後前朝皇室被殺絕,當時的司馬家運氣最好,拿到了令牌,沒多久,司馬家一個高手橫空出世,鎮壓所有世家,成了新的皇室。」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鬧的太大,所以現在基本先天之上武者,都對此事,有些了解。」
顧言更不解了。
「夜兄,既然你們對那客棧都這麼清楚了,那何不將經驗傳授給族人嗎,讓他們去嘗試拿到令牌?」
「哪有這麼簡單。」
「你沒發現我妹妹,就不知曉這客棧的事情麼。」
夜輝煌指了指自己。
「我也是先天之後,才知曉的。」
「因為這客棧詭怪,有神異,一不在先天之上的人面前出現,二不出現在對它了解的人面前。」
夜輝煌看著顧言,露出莫名微笑。
「你還記得當時楊峰,我那些族兄族姐,都匆匆離開麼?」
「如果我沒猜錯。」
「晚些時候,就會有不少勢力來試探和拉攏你了。」
顧言面露苦澀。
「你是說,他們會懷疑我獲得了那什麼令牌?」
「這個是顧兄你多想了。」
「他們都是看重你的潛力,先天以上的修為,戰力差距更大,你能從有間客棧走出來,說明你的潛力,可以支撐你走到神通境!」
夜輝煌再也憋不住笑意。
「所以,你殺了司馬無我的事情,不用擔心了,那只是小事。」
顧言:...
他知道為何夜輝煌這麼說。
因為這其實就是他自己告訴眾人的...
有間客棧的特性,就註定它不會造成司馬無我的死亡。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他顧言殺的。
受限於信息。
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好在,顧言臉皮比較厚。
「這可不能怪我,他自己衝上來,結果被我幾拳就打死了,我也是受害者啊。」
幾拳?
聞言,夜輝煌笑不出來了。
「司馬無我雖然只是先天一重,還是那種先天不足的類型,但是你居然可以逆斬先天,誒,《先天純陽體》不愧是域外秘法。」
他語氣羨慕。
這是顧言第二次聽到域外這個詞了。
第一次,是蒼天雪說的。
「這秘法確實很神異,讓我居然可以借著天地之間的極陽氣息,宛若有血脈加持。」
「這本來就是血脈修行法。」
夜輝煌有些羨慕地喝上一杯酒。
「域外,處於九天之上,唯有神通境強者可以踏足,據說有很多遺蹟,你修行的秘法就是從那裡得到的。」
「不過這些秘法,全部修行艱難,條件苛刻,得到的高手也秘而不傳,修成的人不多。」
「反而是《天罡純陽體》秘法,因為功法特性,被許多女性強者擴印傳播,用來培養男奴,修行採補之術。」
夜輝煌眼帶戲謔。
「所以顧兄,接下來你有福氣了,嘿嘿。」
顧言見狀,不慌不忙拿起酒杯小酌:「比不上夜兄你啊,看你姿態,應該沒少耕耘吧。」
夜輝煌臉色立刻拉胯下來。
「我夜輝煌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從來都是進退自如,結果...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坑了我。」
「額,我看姬姑娘人還不錯啊,聽維護你的。」
「誒。」
夜輝煌搖搖頭,嘆息一聲。
「你還小,不懂。」
「雖然無命人很好,但是占有欲太強了,關鍵...」
始作俑者顧言,眼帶笑意:「關鍵什麼?」
說道這點,夜輝煌黑眼圈跳動,含糊其辭:「關鍵我得有時間修煉啊,而且我身為巡夜使,守護無定府一府安寧,得以身作則,怎麼能沉迷男女之情呢。」
我看你是吃不消了。
嘿嘿。
「理解,夜兄還要多保重身體。」
顧言忍住笑意,點頭示意,給夜輝煌一點男人之間的關懷。
「顧兄你理解就好。」
夜輝煌眼光灼熱看向顧言。
顧言被他灼熱目光嚇到:「你想幹嘛?」
「我對你怎麼樣?」
「提攜我,幫助我,是個好人。」
啪~
夜輝煌一拍桌子。
「不錯,那我有困難,是不是得幫我?」
「幫是可以幫,但是你這事情,我也沒經歷過啊。」
「沒事。」
夜輝煌湊了過來:「我藉口說和你說些機密事情,讓她和我妹妹在外邊等著了,等會我偷偷跑路,你幫我攔著點。」
顧言面露難色:「你確定我攔得住?」
「攔的住!」
夜輝煌表示肯定。
他殷勤地給顧言倒上一杯酒:「你修行的是地磁一道吧?」
顧言點頭。
「無命走的是鮮血一道,正好被你克制。」
「呵呵。」
顧言搖頭一笑。
「夜兄說笑了,克制也是分實力的,難道一盆水,可以澆滅滔天大火麼?」
夜輝煌又趕緊將酒杯端到顧言面前。
看得出來,他確實在姬無命手上,很委屈,很想逃。
「先天之後,戰力天差地別。」
「但是我看你重力居然直接鎮壓我的族兄族姐,說明你血元肯定浩瀚強大,融入先天真意之後,才可以引動這麼強大重力力場,戰力絕對不下先天二重。」
「只要你突然出手,肯定可以阻隔她一段時間,最多吃些苦頭。」
夜輝煌信誓旦旦。
「先天二重?」
夜輝煌解釋道:「先天之後,雖然實力難以劃分,但是一般領悟的先天真意越多,實力越強,所以將其根據領悟的比例,分三重。」
「三成就是先天一重,七成就是先天二重,七成以上,就是先天三重。」
「當然,一些底蘊深厚,又有血脈的先天,剛突破,就可以斬殺普通先天三重強者也正常。」
顧言心裡有了個概念。
算了,看夜輝煌這模樣,確實苦逼,沒了曾經的灑脫。
幫他吧。
對了。
顧言詢問道:「那姬姑娘是什麼實力?」
夜輝煌靦腆一笑:「勉強算是先天三重吧。」
「告辭!」
顧言抓起斗笠,轉身就要走。
夜輝煌趕緊攔住:「我都想將妹妹嫁給你,你這樣見死不救?」
顧言義正嚴詞:「夜兄你為人不錯,但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和姬姑娘天作之合,抱歉,我顧言做不了這種事情。」
說完,他推開夜輝煌,就要帶著外面的橘寶離開。
眼看顧言就要離開。
想到顧言為人,夜輝煌福至心靈。
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面。
「一門先天刀決,至剛至陽,最適合你!」
顧言腳步變緩。
「再加一顆熔岩之心,這可是火系寶物,價值最少兩千銀髓。」
啪嗒。
又是一個盒子被放到桌面。
一股熾熱,在包廂散發。
顧言停了下來,轉過頭,不滿地看向夜輝煌。
「夜兄,你過分了!」
夜輝煌一愣。
難道自己看錯顧言了?
顧言轉身,走到桌子前,將兩個盒子拿到夜輝煌面前:「你是不是以為拿這些東西,我才會幫你?」
夜輝煌眼中有些慚愧,剛想接過東西解釋。
「別傻了。」
「一世人,兩兄弟。」
顧言將東西往懷裡一塞。
「你走吧。」
「姬無命,我幫你搞定!」
夜輝煌:...
我特麼看人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