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愛意無從消減

  陸之涵的19歲,一個「怦然心動」就足以形容。

  陸之涵第一次在教學樓的樓梯上遇到許琛慕的時候,她情竇未開的19歲,第一次知道小鹿亂撞,喜從天降是什麼感覺。

  陸之涵是南方人,所以對冬天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無非就是漂亮的秋裝套裝外面再多加一件雪白的羽絨服,將她裹得像個毛球一樣,可愛又乖巧。

  可是陸之涵卻永遠記住了這個初遇許琛慕的冬天,即便沒有浪漫的初雪。

  27歲的陸之涵也不會忘記那個19歲的冬天,他們美好的初遇。

  「會後悔遇見嗎?」陸之涵在書桌前看書時這樣在心裡問自己。

  她認真思考了幾秒鐘,腦海里冒出這樣一句話,「大概是不會的吧。」

  應該是不會的吧,即便後來,她獨自承受了五年沒有他的孤獨。

  陸之涵是個宅女,她有自己的小世界,如果不用應對社交,她可以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呆上很久,看看喜歡的書,比如她現在正在看的《窮查理寶典》,聽聽歌,追追喜歡的劇。

  她和普通的女孩子沒有什麼兩樣。

  陸之涵有時候會有一些奇思妙想,來替她應對情緒難以自控的時刻。

  「陸之涵啊陸之涵,你別這麼脆弱,感情結束的痛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承受,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陸之涵。」她總是喜歡這樣安慰自己,在那五年裡。

  距離外祖母的葬禮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她也已經從一開始的很難接受變成了平靜和數不盡的想念。

  就在這時,陸之涵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林曄秋打來的。

  「怎麼了?林大律師這麼快就想我了?」她今日心情不錯,開始逗他玩兒。

  「是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很想你。」林曄秋在電話里認真說著。

  她聽到平常工作時一本正經的林曄秋可以說出這種話,倒是有些驚喜。

  「得了吧,林曄秋,你不會是喊我快點回去工作的吧?」她總是可以故意避開他的深情告白。

  林曄秋聽得出她在故意跟他拉扯,自然是將話很精準接了下去。

  「工作我都可以搞定,真的想你了,我的公主殿下。」他在電話里故意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著。

  陸之涵聽他說話時的語氣,感覺心中一緊,好像他就在她的身邊耳鬢廝磨。

  「不跟你說了,我下午還有事,忙完了找你。」她害羞地想要快點掛掉電話。

  「好。」那邊也傳來林曄秋溫柔的聲音。

  她掛斷了電話,才害羞地躺在床上打滾。

  她一向都這樣,開心的時候舉動就像個小孩子。

  她甚至想給他一個機會,這些年,他在她身邊給的愛與陪伴,她心知肚明。

  他總是會保持讓她最舒服的距離,有恰到好處的曖昧和身份合適的陪伴,還有無法掩飾的關心。

  陸媽媽早上打電話過來,讓她今天晚上去爸爸媽媽家吃晚飯。

  她在電話里乖乖地跟媽媽說好。

  只是不出意外,今晚又要被問到她有沒有男朋友的事了。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向爸爸媽媽介紹林曄秋。

  她盛裝打扮了自己,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裝,顯得她精緻又漂亮。

  只是她回到家的時候,沒有想到許琛慕也在。

  她進門的時候,都驚呆了,「你怎麼也在我爸媽家?」

  「怎麼?陸大小姐,我就不能來看看伯父伯母嗎?」許琛慕的眼神里全是挑釁和曖昧。

  「誰是你伯父伯母?你不請自來,禮貌嗎你?」陸之涵也毫不客氣地瞪著他說話,她的眼神又像是兇狠,卻又像在撒嬌。

  許琛慕只是看著她笑笑不說話。

  陸爸爸卻看不下去自己的女兒對客人如此無禮了,趕忙開口制止,」之涵,不許不禮貌,琛慕是我請來的客人。」

  聽到客人兩個字,陸之涵更好奇了,「客人,哪門子客人,今日是家宴,他是什麼客人?」

  陸媽媽拿了碗筷過來,見自己女兒還在那囂張跋扈,耐心解釋道,「之涵,不許不禮貌,聽到沒有?這許醫生是爸爸的手術醫生,你爸爸上次的手術多虧了許醫生,才能術後好得這麼快,剛好這段時間你回國了,爸爸媽媽特意請許醫生來家裡吃個便飯。」

  陸之涵聽得一愣一愣的,「手術,爸爸,你什麼時候動手術了,嚴不嚴重?」

  看她著急的樣子,許琛慕終於開口解釋道,「放心,陸伯父只是普通的小手術,無大礙,陸大小姐放心。」

  他總是一副得體又正派的樣子,看得陸之涵一肚子氣。

  陸媽媽則在熱情地招呼許醫生吃飯,「許醫生,別客氣,都是些家常小菜,都是之涵從小愛吃的,你也嘗嘗。」

  許琛慕也笑著禮貌回復,「謝謝伯母,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著面前這一桌子菜,滿滿的江浙菜系,許琛慕看著面前正在認真吃飯的陸之涵笑了笑。

  他對她的口味自然是很了解的,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陸之涵就每天去許琛慕的宿舍區的食堂去找他一起吃飯,那些簡單又充滿愛意的日子,他自然對她的一切喜好都了如指掌。

  倒是陸之涵,吃飯的時候就認真吃飯,也不愛多說話。

  陸媽媽看不下去,喊了她,「之涵,別只顧著吃飯,有客人在的時候要好好招待客人,你幫許醫生倒杯飲料吧。」

  陸媽媽這麼說了,她只好站起身,替他倒了飲料,嘴裡不服氣地說著,「許醫生,別客氣。」

  許琛慕倒是對她這個故意的樣子一點不生氣,「多謝陸大小姐。」

  陸爸爸看著自己 女兒這個樣子,也出來解圍,笑著說,「許醫生,你別介意,我們家這女兒,都怪我從小寵慣了,不懂禮數。」

  陸之涵聽陸爸爸這話,更不服氣了,不過也沒再多說什麼,又開始認真吃飯。

  倒是許琛慕,突然來了一句,「不怪陸伯父,是我給她寵壞了。」

  陸之涵正吃著飯,差點沒噴出來。

  陸爸爸,陸媽媽也開始眼神各異,一臉茫然地望著許琛慕。

  「實不相瞞,陸伯父,陸伯母,之涵是我大學時候的女朋友。」許琛慕面不改色地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