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四枚彈殼極有可能是地上的手槍所留。」
目暮警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平躺冰涼地板的黑色手槍,嚴肅的看向高木刑警,謹慎的吩咐道:
「高木、回收兇器,將彈殼和兇器交給鑑識科進行檢驗。」
「是!」
高木刑警點頭應是,沉穩的走到手槍前方,彎腰俯身,妥善的收起手槍和消音器,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向了圍觀人群消散一空的敞開大門外。
隨著遮擋視線的高木離開,目暮警官目光鎖定大門,慎重的描述道:
「房間的入口只有一個」
「這下子,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毛利小五郎微微低頭,閉上眼睛,故作深沉的低吟兩秒,驟然睜開雙眼,炯炯有神的看向目暮警官,波瀾壯闊的分析道:
「犯人迅捷有力的通過大門闖入會議室,舉著手槍脅迫被害者退至窗內,舉槍亂射,令其中的一發子彈恰到好處的命中被害者腦門。
犯人眼見被害者當場斃命,隨手在被害者腳邊丟下手槍,從容不迫的逃之夭夭。」
毛利小五郎右手拍打一次胸口,激動的尋求認同道:
「目暮警官,我說的對不對~?」
「是,是。
完全正確。」
目暮警官兩眼微眯、略顯無語的瞥了一眼毛利小五郎,凝神注視門內左前方半米處的工作人員和中年男人,按照警方的慣例盤問道:
「你們有沒有看到行跡可疑的人?」
「沒有。」
中年男人鎮定自若的看著目暮警官,坦誠的解釋道:
「諏訪先生特意支開大家、單獨的留在了會議室。」
「哦?」
目暮警官輕咦一聲,疑惑不解的確認道:
「被害者特意支開你們?」
下一秒。
「都是.都是我不好」
松尾貴史站在目暮警官右前方一米處,眼角流下兩行清淚,萬分愧疚的看著目暮,悲切的述說道:
「要不是諏訪先生想跟我商討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會支開大家
其實我對他說過.節目結束之後,我們可以在別的地方談論事情。
可是.可是他非要選擇一處不會遭受外人竊聽的地點」
松尾貴史越說越難受,雙手握拳垂落身體兩側,微微低頭,閉上眼睛,悲傷欲絕的苦楚道: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一定不擇手段的勸說他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嗚嗚」
「嗯,現在沒有目擊者,我們找到犯人的難度很高。」
認為松尾貴史非常可疑的目暮警官緊緊的盯著松尾,故作漫不經心的轉移了話題。
突然!
「可能有人聽到哦~」
東方皓月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到屍體左腿邊、身朝屍體,右手指向平躺冰涼地板的老式手機,笑眯眯的提醒道:
「屍體的旁邊不是擺著一台老式手機嘛~?」
「手機的電源未關、接聽電話的部位沾染血跡。」
工藤新一站在東方皓月右邊,凝神注視老式手機,嚴謹的推斷道:
「一定有人在諏訪先生遇害的前幾分鐘跟諏訪通過電話交流,而且對方很可能聽到了槍聲以及
犯人的聲音。」
「對對~~~」
東方皓月笑逐顏開的看著工藤新一,直至下一秒。
「你們兩個小鬼。」
毛利小五郎面無表情的看著東方皓月和工藤新一,語氣略顯冰寒的強調道:
「不要干涉大人辦案,知道麼?」
「知.知道了」
東方皓月和工藤新一仿佛凍在了原地。
他們竭力回神,有些僵硬的轉過身,乖巧無辜的看向毛利小五郎,弱弱的點點頭,躡手躡腳的回到了原位。
東方皓月眼見小五郎重新看向目暮警官,在心裡冷靜的思慮道:
「又來了.又是不要干涉大人辦案。
莫非,本次破案的關鍵也不在案發現場?
那麼
究竟在哪?」
「既然如此.千葉刑警。」
目暮警官看向站在工作人員右邊、身穿敞開的灰色外套、深綠色毛衣、一頭黑色短髮、體型較胖的年輕男人、千葉刑警,嚴肅的吩咐道:
「立刻調查被害者的朋友和親人,務必找出案發時間撥打被害者手機號碼的人。
對了,順便排查近期有沒有人給電視台撥打過可疑的電話。」
「是!」
千葉刑警對目暮警官右手敬禮,邁著孔武有力的步伐跑向了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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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之後。
會議室外的走廊。
大門右前方不遠處圍聚了許多持有話筒的記者和扛著攝影機的攝影師。
他們情緒不一的看著會議室敞開的大門。
下一秒。
兩位警員有條不紊的抬著平躺擔架、蓋有白布的屍體從會議室內步入寬闊走廊,穩重的踏向了距離會議室較近的電梯。
松尾貴史憂傷的跟在擔架左邊,沉痛的看著擔架。
「啊!」
一位身穿紫色制服、左手持有話筒的貌美記者站在眾多記者最前面,有些激動的看著擔架,語速飛快的播報導:
「就在剛剛,諏訪先生的遺體離開了會議室!
噢、不僅如此,知名主持人、松尾貴史也出來了!!」
話音未落。
記者們一窩蜂的圍聚沉浸傷感的松尾貴史身邊,拼命的在松尾嘴邊遞上話筒,激動至極的看著松尾,七嘴八舌的大聲採訪道:
「松尾先生、在你直播節目的時候,身為製片人的諏訪先生卻在其它地方慘遭殺害,麻煩你直截了當的闡述心境!
請你對犯人說幾句話好嗎!
還是說、因為你們的節目用滑稽的手法演繹犯罪事件,所以感到不爽的犯人對諏訪先生痛下殺手?
我聽說松尾先生即將退出直播節目,是不是您的粉絲懷恨在心、殘忍殺害諏訪先生以求報仇雪」
「夠了、不要再說了!!!!!」
松尾貴史忍無可忍。
他怒目圓睜的看著記者,聲嘶力竭的悲情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