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簡單了。」
工藤新一輕描淡寫的講述道:
「犯人如法炮製的躲進船內,用腳啟動大船前進,令大船返回碼頭並且自行停泊,悄無聲息的等在那裡。
到了今晚七點半的前幾分鐘,因為流水亭通過大船運送清酒,所以犯人自然而然的跟著大船回到了客房。
只可惜.他少了一點運氣。」
「運氣?」
目暮警官雙手垂落身體兩側,一臉迷茫的看著毛利小五郎。
「他被我注意到一件事情。」
工藤新一漫不經心的篤定道:
「那艘僅僅承載四瓶清酒的大船路過我們客房窗戶外面的時候,大船陷入水平面下方很多。
顯然,當時的犯人一定躲在大船甲板內部。」
東方皓月聞聽此言,微微一愣,在精神世界略顯尷尬的嘀咕道:
「我怎麼沒有看出那艘大船陷入水平面下方很多
好叭,我的觀察力距離新一的觀察力尚有一段距離。
既然如此,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的觀察案件細節!」
東方皓月想著想著,右手握拳揮至右胸前方,十分認真的加油鼓勁。
「難道說」
目暮警官匪夷所思的看著毛利小五郎,難以置信的確認道:
「當時留在三號客房的是」
「對。」
工藤新一韻味十足的拖著長音回應一聲,言辭凌厲的拆穿道:
「犯人就是你!!
岩間教授!」
話音未落,東方皓月配合的控制毛利小五郎直起身子,驟然睜開雙眼,猛的伸手指向瞳孔驟縮的岩間教授,雙目如鷹的盯向了岩間。
「是他?!」
眾人驚訝至極的看向了略顯驚慌的岩間教授。
新井隆一稍稍回神,不敢相信的呼喚道:
「教、教授」
「岩間教授,你事先告訴金田先生.要在八號客房與他談論某些事情。」
東方皓月放下右手,淡然的推理道:
「然後你用金田的名義預約了八號客房,如此一來,案發之後的警方對於你的懷疑自然減輕不少。
另外,你趁著料理尚未送到三號客房之際,故意拜託新井先生購買流水亭不曾販售的某種香菸。
一旦新井前往較遠的便利商店購買香菸,你就獲得了相當充分的作案時間。」
「不、不對!」
岩間教授急促的衝到目暮警官左前方,右手捂住胸口,身體微微前傾,極為迫切的看著毛利小五郎,言辭誠懇的辯解道:
「案發時間的我一直待在三號客房,你先前不是幫我作過證嗎?」
岩間教授停頓半秒,有理有據的強調道:
「這麼一來,我根本沒有犯案的時間啊!」
「你的身上應該帶有錄音機吧。」
東方皓月淡定的看著岩間教授。
「那、那又怎麼了?」
岩間教授直起身子,據理力爭的解釋道:
「為了記錄學術會議的內容,我通常都會隨身攜帶小型錄音機,難道.難道你懷疑我運用錄音機偽造了不在場證明!?
就算真的是那樣好了,毛利偵探、你解釋解釋.不在屋內的我為什麼可以關上窗戶?!」
岩間教授越說越激動,頗有憤慨之勢的看著毛利小五郎。
「哈哈哈。」
不知道岩間教授如何關上窗戶的東方皓月大笑三聲,閉上眼睛,身體微微前傾,低頭,令面部重新回歸了陰影的懷抱。
工藤新一適時的平穩揭露道:
「你僅需利用較長的環狀橡皮筋、大頭針、筷子的紙袋還有冰塊即可定時關窗。」
「什麼?!」
岩間教授瞳孔驟縮,額頭流淌兩滴冷汗,驚駭至極的看著毛利小五郎。
工藤新一冷靜的講述道:
「首先打開一半的窗戶,在左邊窗欄和左邊窗戶邊框分別嵌入平行的大頭針,將環狀橡皮筋的兩端套進那兩個大頭針。
然後在右邊窗沿放入捲成圈狀的紙袋,藉助大頭針把紙袋圓圈的右側釘於右側窗欄。
接下來,將已經打開一半的窗戶推到紙袋圓圈左側,利用大頭針在左邊窗戶的邊框釘住紙袋圓圈的左側。
最後,拿起料理自帶的冰塊放入紙袋圓圈中間的空隙。」
工藤新一停頓兩秒,言之鑿鑿的斷言道:
「冰塊的融化註定侵蝕紙袋,令紙袋難以承受橡皮筋繃緊的力道、轟然斷裂。
窗戶自然而然的順著橡皮筋的壓力彈回原位,就像有人在屋內關上了窗戶。」
「原來如此。」
目暮警官微微前傾,頗感驚訝的看著毛利小五郎。
工藤新一沉穩的分析道:
「犯案之後利用大船回到房間的岩間教授立刻收起橡皮筋和大頭針,消除錄音機的記錄,在池水中丟下了殘留的筷子紙袋。
等到紙袋溶於水中,證據就此煙消雲散。」
「照這麼說,你還是沒有證據!」
岩間教授微微前傾,面色陰霾的盯著毛利小五郎,攤開雙手放置腰間前方兩側、掌心朝上,慍怒的極力反駁道:
「如果你非要認為我殘忍的殺害了金田,就請你拿出證據!!」
岩間教授的雙手大幅度的上下震顫一次,越發激動的盯著毛利小五郎。
「新井先生。」
工藤新一波瀾不驚的確認道:
「你從船上拿取料理之時,有沒有打翻河豚魚子醬?」
「額、是的。」
新井隆一微微一愣,誠懇的看著毛利小五郎,認真的坦言道:
「我當時不小心的打翻魚子醬、害得大船的甲板也沾了一點。」
「岩間教授。」
工藤新一凜然的接連質疑道:
「你聽到安西小姐的尖叫、跑出三號客房的時候,為何不急不緩的穿上了西裝?
在那種情況下,正常人都會探明現場狀況、穩定心緒,你怎麼不太一樣?
或許,我想」
工藤新一沉吟兩秒,言辭凌厲的拆穿道:
「躲進大船甲板內部的你不慎的令魚子醬沾染了襯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