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皓月敏銳察覺工藤新一的怪異舉動和神色變化,奈何以毛利小五郎之軀無法開口詢問此事,唯有強行鎮壓心中的迷茫。
皓月凝神注視看起來有些可憐的森由紀子,一本正經的講述道:
「通常情況下,大家聽到關係要好的熟人不幸身亡都會感到震驚或傷心。
森由紀子,你不一樣。」
東方皓月完全無視森由紀子溢於言表的委屈之情,緊緊的盯著由紀子,言辭凌厲的質疑道:
「當我宣布橋本清美已經死亡,你竟然很快的調整情緒、甚至動手翻折屍體的衣領?」
「我」
森由紀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顫抖,略顯不安的看著毛利小五郎。
「若是我所料不差。」
東方皓月沉吟片刻,嚴肅的篤定道:
「你拖拽懸掛屍體雙耳的耳機之時,不小心的牽動耳機線、豎起了屍體的衣領。
而且。」
東方皓月雙手背負身後、小臂交疊,凜然的推斷道:
「你原本想著拿走兇器、讓屍體坐在那裡就可以前往其它車廂規避犯罪嫌疑,卻發現倉田先生和靜香小姐突發奇想的跑來看你。
於是你索性停留原地,陪著倉田和靜香發現屍體,不著痕跡的留在了案發現場。」
「請等一下,毛利老弟。」
目暮警官疑惑不解的看著毛利小五郎,嚴謹的示意道:
「若是電車內存在其他乘客,森由紀子多半不能隱蔽的取走兇器。」
「這條環狀線在星期天晚上的乘客較少,幾乎沒有人搭乘電車的前列車廂。」
東方皓月坦然自若的看向目暮警官,古井無波的總結道:
「這麼一來,前列車廂成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並且回收兇器的最佳地點。」
「原來如此。」
目暮警官雙手背負身後、小臂交疊,若有所思的微微頷首。
「由於來來往往登上電車的人並不少。」
東方皓月看向眾人,沉穩的分析道:
「警方很容易認為某位乘客進入前列車廂發現了孤身一人的清美小姐、於是一時興起的殺害了清美,也就是
沒有特定目標的隨機殺人案。」
東方皓月凝神注視森由紀子,平靜的揣測道:
「為了順利的實施犯罪計劃,森由紀子必須讓大家在星期天前往公司加班,於是她故意的在前一天犯下了差錯。」
「毛利偵探,你有沒有證據?」
森由紀子左手抱緊紙袋,右手格擋胸前,善解人意的提醒道:
「沒有證據的話.推理再巧妙也不行噢。」
「高木!」
目暮警官望向仍在記錄眾多物品的高木刑警,無語的大聲吩咐道:
「檢查那副耳機有沒有裝置毒針!」
「是!」
有所準備的高木刑警反應迅速的回應一聲,拿起灰色耳機、一絲不苟的仔細檢查。
三秒鐘之後,他回頭看向目暮警官,慎重的大聲匯報導:
「目暮警官,耳機上面沒有毒針!」
「這」
目暮警官遲疑的看向了毛利小五郎。
東方皓月看向目暮,鎮定自若的猜想道:
「森由紀子的手帕殘留了灰色的絨毛,我想.她早就利用手帕拔掉了毒針。」
「我明白了。」
佩戴白色警用手套的目暮警官右手握著森由紀子的手帕放置胸前,低頭看向手帕沾染的灰色絨毛,恍然大悟的後知後覺道:
「原來手帕上的灰色絨毛由此而來。」
「可是」
森由紀子雙手環抱紙袋,略顯難受的看向目暮警官,柔弱的辯解道:
「我一直坐在這裡,跟大家在一起。」
「事實上。」
東方皓月看向森由紀子,凜然的判斷道:
「在目暮警官喊走靜香小姐和倉田先生之後,你趁著大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你的身上,以最快的速度將狹小的毒針拋到了車廂外面。」
東方皓月說著說著,在心裡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
毛利偵探反覆強調不要干涉大人辦案.是希望我們能夠離開案發現場、前去盯住森由紀子,不要讓由紀子暗中處理毒針。
嘶.毛利偵探果然高深莫測!」
東方皓月念及至此,情不自禁的在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既然由紀子小姐已經丟掉毒針,那麼.毛利老弟,你的推理完全沒有證據啊」
目暮警官雙手插兜,有些尷尬的看向了毛利小五郎。
「我當然有證據。」
東方皓月波瀾不驚的看向目暮警官,淡然的揭露道:
「證據就是沾染了由紀子小姐指紋的音樂磁碟。」
「如果、如果你是說指紋!」
森由紀子情緒不穩的看向毛利小五郎,有些生氣的辯解道:
「我和清美是朋友,音樂磁碟同時沾染我們的指紋簡直再正常不過!」
森由紀子醞釀情緒的停頓半秒,雙手握拳,生氣的強調道:
「而且、而且!!!
我先前說過、我今天絕對沒有把耳機、磁碟和播放器借給清美!!」
「既然如此。」
東方皓月淡定的看向目暮警官,平靜的要求道:
「麻煩高木刑警拿來堆疊藍布的音樂磁碟吧。」
「好。」
目暮警官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再次看向仍在記錄眾多物品的高木刑警,瞬間變臉,沒好氣的大聲吩咐道:
「高木、立刻拿來那疊音樂磁碟!」
「啊、是!」
高木刑警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掃視眾多物品,匆匆忙忙的抓住一疊音樂磁碟,站起身子,邁著短促的步伐跑向了目暮警官。
三秒鐘之後,高木停在目暮右邊、身朝目暮,恭敬的遞出磁碟,穩重的示意道:
「目暮警官,我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