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巧妙的在車內和車底安裝了炸彈和引爆裝置。」
目暮警官重新組織語言,平靜的看向毛利小五郎,有理有據的陳述道:
「根據我們警方的判斷,觸發炸彈的關鍵在於車輪是否轉動。」
「沒錯。」
毛利小五郎微微頷首,坐的筆直。
他凝神注視目暮警官,嚴謹的回憶道:
「我清楚的記得.轎車僅僅倒退了零點一米的距離就引發了爆炸。」
「嗚嗚.嗚嗚嗚」
精神瀕臨崩潰的田中惠懷抱雙手、五指死死的抓住兩側胳膊,身體顫抖不已。
她哀鳴片刻,雙手掩面,悲泣的側躺於床、身體朝向了左邊。
站在毛利小五郎右邊零點三米處的小蘭連忙上前一步,左手攙扶田中惠左肩、右手輕撫後背,體貼的關懷道:
「惠小姐。」
「崎原女士,我能夠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也希望你能夠堅持一下、再回答我幾個問題。」
目暮警官看向田中惠,平和的安撫一句,按照警方的慣例詢問道:
「案發現場後方的別墅曾經由你的父母居住,對不對?」
「對。」
田中惠哭泣片刻,輕輕的掙脫小蘭,轉過身,右手握拳捂住心口,左手放置被子上方的身體左側,傷心的看向了目暮警官。
田中惠略微回神,竭力平穩的述說道:
「半年前,我的父母遭遇車禍、不幸離世。」
「原來你的父母」
毛利小五郎神情一怔,十分憐惜的看著田中惠。
東方皓月共情的看著田中惠,心疼的想到:
「三位最親的親人在短短半年相繼離世.惠女士一定很難過」
「嗯。」
田中惠轉頭看向毛利小五郎又看向目暮警官,悵然若失的講述道:
「自那以後,唯有我的妹妹孤身一人居住在父母遺留的別墅。」
「請問。」
目暮警官慎重的看著田中惠,一絲不苟的確認道:
「發生爆炸的轎車是否歸屬於你的妹妹?」
「不是。」
田中惠緩緩搖頭,認真的回答道:
「那輛轎車屬於我。」
「啊?」
小蘭一家微微前傾,有些驚訝的看著田中惠。
「你的轎車?」
目暮警官詫異的看著田中惠,不太理解的接連發問道:
「既然如此,當時駕駛轎車的人怎麼是寬美小姐?
就算你不會開車.為什麼發車的時候、你不在車上?」
「今天下午,我從西多摩市開車回到了父母遺留的別墅。」
田中惠正過腦袋,看向潔白的天花板,回憶著敘述道:
「因為寬美的轎車在品牌店進行保養,所以她讓我把車停在僅能容納一輛轎車的車庫。
雖然我成功的開著轎車進入車庫,但是準備回家的時候
我倒車的技術太差、屢屢倒車失敗,她好心的決定幫我倒車。
然後.然後」
田中惠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
東方皓月越發心疼的看著田中惠,在心裡憂愁的嘆息道:
「好心幫忙的妹妹卻在無意間替姐姐承受了災難.如果不是寬美小姐,恐怕死的人就是
這麼一想,惠小姐的心裡一定很自責。
可惡的罪犯,我一定要將你繩之以法、送入監獄!」
東方皓月在心裡握緊雙拳放置身體兩側、激動的立下了承諾。
「照這麼說。」
目暮警官大幅度前傾,理智的發問道:
「原本應當駕駛即將爆炸的轎車之人是你?」
「對.對」
田中惠簡單的話語蘊藏著悲切的哭腔。
目暮警官並未察覺此事。
他冷靜的分析道:
「換而言之,犯人誤殺了你的妹妹。」
「啊!!」
田中惠聞聽此言,瞳孔驟縮,悲鳴一聲。
她向左側身,雙手掩面,身體劇烈顫抖,絕望無助的難以面對現實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話已至此,田中惠心如刀絞,泣不成聲。
小蘭連忙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張淡紫色的手帕,身體前傾,將手帕遞向田中惠,關心的呼喚道:
「惠小姐。」
「崎原女士,你能否告訴我」
目暮警官閉上眼睛,沉默片刻,睜開雙眼,看向身體微微顫抖、接過手帕捂住面容的田中惠,平穩的詢問道:
「你今天何時駕車離開了位於西多摩市的住所?」
「應該.不超過下午兩點。」
田中惠停止顫抖,鬆開手帕放置眼睛下前方五厘米處,看向小蘭敞開的脆綠色外套右側花紋,回憶片刻,竭力平穩的給出了答案。
目暮警官鍥而不捨的追問道:
「你的轎車當時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
田中惠閉上美眸,蘊藏哭腔的回應一句,右手隔著手帕捂住雙眼,左手握拳放置臉頰左側,始終難以掙脫悲傷的情緒。
目暮警官穩重的再次追問道:
「請問你在下午的幾點零幾分抵達了父母遺留的別墅?」
「我想.大概兩點半左右。」
田中惠的右手末端抵著紅唇,顯得聲音有些沉悶。
「我在滅火之後查看了隨身佩戴的手錶。」
毛利小五郎收回看著田中惠的關心視線,看向目暮警官,從容鎮定的告知道:
「根據我的估算,爆炸時間應當位於下午三點左右。」
「如此說來,犯人在下午兩點半到三點之間安裝了炸彈和觸髮式引爆裝置。」
目暮警官左手虎口托住下巴,視線向下的看著白色床單,若有所思的篤定道:
「我的推論理應不會有錯。」
目暮警官左手支撐左腿,身體前傾,看向田中惠,按照警方的慣例盤問道:
「崎原女士,你平時有沒有仇人或者不好相處的熟人?」
「我」
田中惠轉身朝向正前方,攤開左手放在被子上方的身體左側、掌心朝上,右手隔著手帕捂住鼻子下方,哀切的看向了目暮警官。
「再或者。」
目暮警官仔細觀察田中惠,言辭銳利的偵訊道:
「你懷疑誰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