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目暮警官恍然大悟的看著毛利小五郎。
「我們這裡最會釣魚的也就只有」
井本貴子有些害怕的看向右邊的寺沢紀夫,不過看到寺沢身邊的兩名警員之後,又逐漸放下了心。
「所以兇手果然是寺沢嗎?」
土橋哲夫站在井本貴子左邊,難以置信的看著寺沢紀夫。
「這裡的鞋印就是最好的鐵證。」
毛利小五郎左手插兜,右手手肘向內彎曲,按下手電筒開關,一束光芒照向天空,又立刻照向了左邊水泥地上的鞋印。
眾人紛紛驚訝的低頭看向了鞋印。
毛利小五郎沉穩的講述道:
「兇手當時一定是在這裡向前邁步拋竿。
這個腳印,就是兇手揮出長拋式釣竿所留下的印子。
他用的方法叫做過肩投擲法,需要將左腳堅實的踏出去,就像這個樣子。」
毛利小五郎比劃了一下過肩投擲法的拋竿方法,在散落灰塵的水泥地上留下了深刻的腳印。
他轉身看向井本貴子,豎起左手大拇指指向左肩後方的公寓天台,冷靜的分析道:
「貴子女士說過,龍介先生被殺之前在陽台打太極拳。
太極拳的最大特色,就是動作緩慢。
兇手正是利用這一點,趁龍介背對著他的時候,果斷拋竿砸死了龍介。
接下來,兇手照常回收釣魚線。
但是釣餌經過陽台欄杆的時候,上面綁定的重物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自然下墜,從而撞到了橫杆上。
不僅留下傷痕,還發出了鐺的一聲。」
「原來我當時聽到的聲音是這種原因。」
土橋哲夫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有一點是兇手完全沒有計算到的。」
毛利小五郎凝神緊盯寺沢紀夫,沉穩的講述道:
「他在回收釣魚線的時候,無意間打下了一隻空中的小鳥。」
毛利小五郎走到目暮警官右邊,雙手插兜,看向左前方的東方皓月和工藤新一,笑著打趣道:
「你們當時撿到的那隻小鳥,恐怕還得了輕微的腦震盪喔~」
「可憐的小鳥」
東方皓月心疼的抬頭看向浩瀚星空。
雙手插兜的工藤新一聞聽此言,一臉迷茫的轉頭看向了右邊的皓月。
「毛利偵探,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目暮警官看向右邊的毛利小五郎,疑惑不解的詢問道:
「從這裡到那邊的陽台將近三十米,兇手真的可以精準的砸死被害人嗎?」
「只要經常練習就能做到,尤其是那些平時就擅長釣魚的人。
我說得對嗎,寺沢先生?」
毛利小五郎雙目如鷹的盯著寺沢紀夫。
寺沢一言不發的看著小五郎,只是面部肌肉有些微微顫抖。
「寺沢先生。」
毛利小五郎死死的盯著寺沢紀夫,窮追不捨的分析道:
你現在腳上那雙鞋子的鞋印,應該跟地上的鞋印相吻合吧?
而且只要仔細調查這棟大樓,多半就能找到」
「叔叔!」
工藤新一一邊跑向距離眾人稍遠的位置,一邊認真的大聲提醒道:
「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眾人紛紛好奇的看向了工藤新一。
東方皓月在心裡迷惑的吐槽道:
「我和新一剛到天台就看見那邊水泥地上的證物了。
沒想到毛利偵探和目暮警官到現在都沒發現,還要新一主動揭露才行」
工藤新一停下腳步,半跪在地,從上衣口袋取出白色手帕,隔著手帕撿起了水泥地上的證物。
他捧著證物,笑眯眯的走到了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身前。
「這是什麼?」
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彎腰俯身,疑惑不解的看著證物。
「這是抽竿器~」
工藤新一看向毛利小五郎,天真無邪的講解道:
「用釣竿釣魚的時候,可能會出現釣竿拔不開的情況。
人們為了不讓釣竿從手中滑出,就用塑膠管或是比較厚的橡皮圈固定在連接處,再用手握緊相反方向轉動,從而拔出釣竿。
而且使用的時候需要脫掉手套,否則很容易滑落哦!」
「喔!
柯南,你居然知道這種事情啊?」
目暮警官雙手背負身後,驚訝的看著工藤新一。
新一絲毫不慌的看向目暮,笑眯眯的解釋道:
「因為昨天的電視剛好有播放釣魚的節目~!」
「我明白了!」
思考了四秒鐘的毛利小五郎左手握拳砸向右手掌心,激動的篤定道:
「既然使用抽竿器需要脫掉手套,那麼上面一定有兇手的指紋啊!」
毛利小五郎直起身子,伸出右手指向寺沢紀夫,神情肅穆的斷言道:
「寺沢先生,你的指紋就在上面!」
一直低頭看著地板的寺沢紀夫身體微微顫抖,又逐漸恢復平靜,好像釋然了不少。
他難過的解釋道:
「我殺死龍介,是因為他.他侮辱我。」
「啊?」
眾人詫異的看著寺沢紀夫,齊齊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寺沢悲傷的敘述道:
「他搶走我的釣魚店之後,打算夷為平地,再蓋成服裝大廈。」
寺沢紀夫驟然抬頭看向毛利小五郎,心痛的述說道:
「我跟他說,只要別拆我的店,就算讓我做個小店員我也心甘情願。
可是他」
寺沢紀夫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身體越發顫抖。
他絕望無助的回憶道:
「他說
像你這種售賣廢品釣具的小店,就算留下來也沒什麼用啊!
他還說
而且我真搞不懂,釣魚這種無聊的事情有什麼意思?
然後.然後他隨手拿起我最寶貴的釣魚竿,扔在地上,冰冷無情的踩碎了」
寺沢紀夫驟然跪地,雙手支撐地面,低頭閉上眼睛,悲痛不已的述說道:
「我不能原諒他踐踏我的尊嚴.所以我.我殺了他。
嗚嗚嗚」
寺沢紀夫顫抖不已,流下了傷心欲絕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