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處方這就離開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理由是潘家園那邊有人等他下棋,其實是不想讓在場的孩子們問他五花八門的問題。
邱處方愛吃火鍋,幾乎是流著口水坐到了車裡。
杜鴻舟親自開著奔馳轎車送邱處方回潘家園,劉晴和衛藍開始準備午飯。
吃火鍋,各種食材家裡都有。
客廳里,坐在沙發上對杜少強來說都變成了體力活兒,心跳不穩定,就好像渾身血液流動都不順暢了,怎麼呼吸都是缺氧。
杜少強看似鎮定坐在那裡,可身邊的人都能看到他蒼白的臉,急促不安的情緒。
「少強,來根煙緩解一下?」張曉東遞過來一根煙。
杜少強點燃了煙,剛抽了兩口就給熄滅了。
「不行,抽了煙更缺氧,心跳也更快了。」
杜少強很緊張的去捏自己的胳膊,站起身的瞬間馬上又坐下了,當真是坐立不安,渾身不舒服。
陳雪麗不敢相信,很強大的少強班長,忽然就神經紊亂了?陳雪麗說道:「少強班長,你還是去醫院開點藥吧,一直這麼忍著太難受了,可以服用中草藥,也可以服用抗抑鬱藥物。」
「少強是神經病,不是抑鬱症。」葉子氣呼呼看著陳雪麗,立馬改口道,「少強是神經紊亂,不是抑鬱症,為什麼要服用抗抑鬱藥物?」
「都是神經類的病症,抗抑鬱藥物能緩解呼吸方面的症狀,景山一中那個新婚男老師就在服用抗抑鬱藥物。」
陳雪麗的說法有點道理,抑鬱症藥物也會用於緩解植物神經紊亂的症狀。
可杜少強就連邱處方的秘方都拒絕了,更加不可能去服用別的藥物。
當杜少強輕輕搖頭時,陳雪麗很不理解。
張曉東看了一眼時間:「少強,你那個室友怎麼還沒來,大早晨出發了,現在還沒到,路上不會有什麼事吧?」
「路上沒什麼事,我打電話問過了,他出了門先去了家裡的茶莊,要帶點禮物過來。」
杜少強說話時,明顯能聽出來中氣不足,就好像是一個臥病在床的人在說話。
「少強,我扶你去房間躺一會兒。」
杜少強也很想躺床上休息,葉子這麼說了,他急忙就抓住了葉子的手,一起站了起來。
剛要朝著臥室走去,手機就接到了耿楠的電話,再有幾分鐘,耿楠就到了。
「去外面透透氣。」
朝著磚瓦房大門走去時,杜少強拉著葉子的手,他的身體明顯傾斜,靠著葉子的肩。
「我哥們走路都搖搖晃晃?」張曉東眼裡泛起了淚光。
「佰仟萬食府不打算送幾道菜過來嗎?」陳雪麗說道。
「你他媽的就知道吃!」
張曉東狠狠瞪了陳雪麗一眼,起身走出了磚瓦房。
陳雪麗氣得跺腳,但她今天不會和張曉東吵架。
院子裡,雪花還在飄著。
清冷的風拂面,杜少強缺氧的感受得到了一定的緩解,卻感覺到心跳更紊亂了。
有句話一直在嘴邊盤旋——我去房間躺一會兒,等耿楠來了,你們幫忙招待。
但這句話一直沒有說出口,杜少強茫然的看著雪景,茫然的看著院子大門的方向。
一輛計程車停在了磚瓦房大門口,耿楠走下車來:「可算是到了,少強,我來了。」
耿楠提著禮品盒,走路的樣子有點清高。
「哥們來了?我是少強的髮小張曉東,這位是我的女朋友陳雪麗,她在經貿大學讀書。」
陳雪麗還不是張曉東的女朋友,但張曉東這麼去介紹,陳雪麗也不怎麼反對。
此時耿楠的想法稍有矯情,他來了,第一個跟他打招呼的應該是杜少強。
朝著磚瓦房走去時,耿楠就發現了問題,疑惑說道:「少強,你是不是感冒了,臉色這麼蒼白,走路也搖搖晃晃的?」
「不是感冒了,是神經紊亂了。」
「不會吧你?我小學時,我爸就神經紊亂過,這種病症很折磨人。」
走進磚瓦房,耿楠和劉晴、衛藍打了招呼,將禮品盒放到了茶几上。
路上就想好了,怎麼去介紹自己帶來的禮物,是很貴重的茶禮。
可耿楠已然沒了表現禮物厚重的心情,面色凝重抓住了杜少強的手,「也多虧哥們來了,要不然都不知道你病了。今天的飯局隨意,你去房間休息,哥們陪著你。」
「我今天才剛神經紊亂,如果你昨天過來,我的神經很正常。」杜少強撇撇嘴說道。
「不是吧你?」
一個宿舍住著,耿楠當然知道,杜少強說話有時候很風趣,有時候很霸氣,有時候很講道理,有時候很不講道理。
「這能有假?就今天才剛紊亂了。」
杜少強嘴角的微笑有幾分苦澀,周圍的人能看到他的痛苦,卻看不到他心裡隱藏的人與事。
劉晴說道:「耿楠,剛才你好像說,你爸得過這個病,他後來怎麼康復的?」
「這種病症很麻煩,基本不會死人,但特別痛苦,我爸當年滿世界尋訪名醫,身體難受起來就連電線桿小GG都信。服用各種中藥和營養品調理,大概半年多才漸漸緩解,後來一兩年裡,一直心律不齊,夜裡睡覺盜汗,有點動靜就驚醒。」
耿楠微蹙眉頭回想著,「最嚴重的那段時間,我爸不敢一個人在房間待著,他說房間在移動,牆壁要壓過來,我媽一直陪著他。」
「這麼可怕?當時老邱也沒這麼說。」
劉晴一下子就哭了,手忙腳亂給杜鴻舟撥電話。
「媽,別打電話,人和人情況不一樣。」杜少強說道。
劉晴還是撥通了電話,先和杜鴻舟聊了兩句,然後接電話的人變成了邱處方。
「劉晴,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我當時拿出了三種方案,是少強自己選擇了第三種。」
「依我看,還是按照第二種方案來吧,讓少強服用你的秘方,務必讓少強在30天內好起來。」
「我的秘方沒問題,主要看少強怎麼想的。」
杜少強再次選擇,依然還是第三種方案,他不打算服用任何藥物,就是要順其自然。
劉晴和衛藍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子的臉蛋兒貼在了杜少強心口,輕聲道:「少強,你很勇敢;少強,我會一直陪著你。」
劉晴更沒心情準備宴席了,可家裡來了客人。
馬迎利終於出現了。
他家也在磚瓦房區域,距離杜少強家裡二里地,隨時都能來。
目前馬迎利的父親在大舟超市工作,乾的是體力活兒,待遇還行,家裡比以前寬裕了一點兒。
「少強。」
馬迎利走進了磚瓦房,「家裡沒什麼東西,我帶了點凍豆腐和肉丸子過來,肉丸子是年前我媽自己炸的,可以用來做燴菜,可以用來涮鍋,可以用來……」
「少強,你怎麼了?」
馬迎利將手裡的東西扔在了茶几上,快步衝過來,瘦小的身體有點剎不住,差點撞到杜少強懷裡。
「你慢點兒,哥們我缺氧呢,被你撞一下直接就躺展了。」杜少強苦笑說著。
「劉姨,少強怎麼了?」
馬迎利焦慮的看著劉晴。
「今天早晨少強忽然神經紊亂了,讓人給看過了,說是需要一定時間自然康復。」
「神經在哪裡?神經為什麼會紊亂?」馬迎利茫然看著所有的人。
「小利子,你都不知道神經在哪裡,難怪你要補習。」張曉東輕輕拍了馬迎利腦袋一下,「神經好像就在……,好像就在人的身體裡,神經如果不正常了,就紊亂了……」
「明白了。」
馬迎利滿頭霧水,可他如果繼續問,張曉東拍打他下手會更重,「少強,你去醫院看過了嗎,醫生怎麼說的?」
「讓一個老中醫看過了,說沒什麼大問題,難受而已,慢慢就好了。你說你啊,家裡沒什麼可帶的,你空手來就是了,你帶了這麼多凍豆腐,這麼多肉丸子,放哪裡?」
「不是要涮鍋嗎?」
「那行,這五六斤肉丸子都涮了,你必須吃完了再走。」
杜少強和馬迎利調侃時,狀態看似好轉,可他一直感覺頭重腳輕,就怕自己忽然栽到地上。
劉晴知道杜少強多麼難受,因為她是母親。
葉子知道杜少強多麼難受,因為她是戀人。
「少強真可憐,少強永遠瀟灑,可今天少強卻故作瀟灑。」磚瓦房裡很溫暖,暖氣的溫度和夏天一樣,可葉子的內心世界卻是雪花飄飄,因為她最在乎的男孩生病了。
開飯了。
熱騰騰的火鍋。
大家圍著餐桌坐了下來,葉子負責給大家倒酒。
耿楠這才想起來:「少強,你不是說葉子的室友米娜也在嗎,昨天就來了,米娜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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