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光怪陸離的夢2
現實、虛擬、意識。
原子、粒子、波。
時間、空間、夢。
這一切都糾纏不清，透露著極度隱晦的邏輯。
沒有人能說得清。
程乞站在山巒迭起的夢境世界中，靜靜的看著前方，那個冒著黑煙的人影，再次出現了。
它就站在10米之外，黑煙茂盛，周圍響徹著嗚咽的風聲。
它再次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程乞也開始竭盡全力的追趕。
但可惜，僅僅是一個轉彎，它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程乞孤零零的立在原地，皺著眉。
知道自己沒有找到要領，僅僅是這樣的追趕，恐怕永遠也觸碰不到對方。
究竟該怎麼做呢？
就在此時，身邊的一個閃閃發亮的夢境氣泡，吸引了程乞的注意。
其中，是一個氣宇軒昂的青年，他穿著綠色的軍裝，肩章奇特，竟是一隻展開了羽翼的雄鷹，護著身下的無數幼鳥。
「我，一定完成任務。」
青年行著軍禮，目光炯炯有神。
而後，他化作一顆耀眼的星辰，極速飛向遠方。
程乞的瞳孔顫了顫，這人的面貌有幾分熟悉，但不是完全匹配，他的面貌與煎餅攤的啞叔，有那麼一二分的相似。
但啞叔很蒼老，很邋遢，面部毀掉了，是個啞巴。
下一瞬。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起。
穿著綠色軍裝的青年，似乎被強大的力量控制住了，一道人影，伸出手臂，按住他的額頭。
而後他額頭上的那道手掌，忽然變得異常模糊。
空氣中，忽然傳來了一次又一次的玻璃碎裂聲，某種無形的東西破碎了。
軍裝青年面部布滿血跡，墜入無盡深淵。
而後，強大而恐怖的兇手，露出了真正的面容。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面容潔白，白色的長髮，如離子燙一般筆直。
「是白仙。」
程乞心神震撼，莫名的有些呼吸急促。
下一瞬。
程乞使勁的搖了搖頭，這只是夢，別人的一個夢。
成因有許多種，或許與真相無關。
程乞的內心忐忑，繼續向前行走。
再次發現了一個充滿了光芒的夢境氣泡。
「我作為白隊的科研組長。」
「若是白隊不能提升，我的存在就沒有意義。」
夢境中，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青年，站在自己的辦公室中，頂著濃重的黑眼圈，雙目瞪滾圓。
程乞微微歪了歪頭，「很敬業，連夢中都在繼續工作。」
「白隊現有的戰術方案，一定不是最完美的。」
「我一定要找到全新的突破口。」
夢境中的白大褂，舉起身邊一個5米多高的咖啡杯，一仰脖，顛覆所有物理定律，噸噸噸，將八百噸黑咖啡喝進了肚子中。
程乞：「...」
下一瞬，白大褂打開了面前的全息電腦。
唰！
半空中亮起了近百道虛空屏幕，蔚藍一片，其中是密密麻麻，精密而詳細數據。
程乞眼睛微微眯起，仔細觀看著屏幕中的數據，內心忽然一驚。
那些數據...好像是真實的！
是白仙幕後團隊的真正成果！
程乞感覺到匪夷所思。
這是夢，那些電腦是虛假的，沒有硬碟，更沒有數據，而那麼複雜且龐大的數據，竟然被白大褂在夢中復原了？
程乞忽然想到女王的一句話。
——「人類的記憶，不會真正的丟失，而是一直存在於潛意識中。」
程乞目光閃動。
潛意識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完全能做到過目不忘，但人類卻不能主動的去支配它。
這一點其實早有論證，人類在臨死之前，腦海中會閃過一生的畫面，那是在多巴胺和內啡肽的作用下，潛意識的最後一次綻放。
「換句話說，我現在所窺探的，就是白仙的真正技術？！」
程乞有些心潮澎湃，完全沒有想到夢境之行，還能有這樣的收穫。
「如果在常規環境下移動，速度的最大敵人之一就是——風阻。」
白大褂看向左側的一串屏幕，「經過這麼多年的修正，我一共為白隊設計了13種奔跑形態，其中的參數，多來自於自然界風阻係數最低的動物，比如游隼、比如旗魚。」
程乞也看向那些屏幕。
其中是以白仙為原型的人物建模，它們保持著各種各樣的奔跑姿勢，以及特定的動作。
其中的『游隼態』整個人雙臂向後，緊貼身軀，身軀仿若俯衝姿態，看起來很容易模仿，但人物右側卻標註著大量數據。
頭顱、手臂、身軀彎曲的角度，都精準到了小數點後兩位。
而且在不同的速度和環境下，所有的數據又截然不同，比如東南風情況下如何，西北風又是如何，上下坡如何，土壤濕度大該如何，等等！
而且屏幕中還記載著這些數據的修改和優化過程。
有的時候，身軀角度調整零點幾度，對應環境下，白仙的秒速，又可以提升百分零點幾個點。
而其中的『旗魚態』，顯示出白仙的那身中山裝，也是某種生物戰甲，可在『旗魚態』時在白仙的背後延伸出一道黑色的魚鰭，協助他穩定姿態。
程乞的雙目瞪大，「我去...」
而另一側的屏幕上，則顯示著數千種材質的震動頻率。
比如靜態的紅磚牆，頻率是5-7赫茲。
一根長度0.5m，直徑0.02m的鋼棒，靜態震動頻率在12-25赫茲。
是的，萬物都在震動，無非是幅度不同。
只要找准它頻率，就可以通過自身能力，做出共振的效果，形成超強的破壞力。
而白仙，應該已經將這海量數據爛熟於心，他彈飛糖果嵌入牆壁，就是給糖果賦予了跟牆壁相同的頻率，而後實現了那驚人的破壞力。
而白仙切碎防水布的操作，則是通過手掌，形成了工作頻率相對較低的超聲波刀。
至於半仙為什麼能做到那麼精準的細節操作。
第一是因為他在身體內注入了大量的輔助液體，第二，是因為他50年以來，不分晝夜的訓練。
程乞的瞳孔微微收縮。
數據中的記載很明確，面容年輕的白仙，已經58歲了。
他的確是個S級基因者，但他沒有突破【抑制鏈】，甚至不知道【抑制鏈】的存在，他只能通過一次次的刻意練習，付出大量的時間，調動強大的毅力，去儘可能的發揮潛意識力量。
他就是程乞口中的那一類人。
熟能生巧、唯手熟爾。
...
此時此刻。
勝永高中地下練習場。
輔助液狀態：100%。
白仙骨骼劇痛，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利用高速移動，在別人的視網膜上留下殘存影像，形成視覺誤導，看似同時位於兩個地方。」
「這就是所謂的『多位』狀態。」
「但十年了，『多位』最大範圍只能是60米。」
白仙咬了咬牙，「戰略意義遠遠不夠。」
夜深人靜，人影閃爍，他繼續開始練習。
就算程乞尋遍整個【夢世界】，也找不到白仙的夢。
因為他永不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