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曲驚四座

  比試開始,秦峰面不改色,身旁的周一天此刻的眼神里充滿得意。

  在他看來,這比試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結果。

  「秦峰,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莫要丟了你們國公府的臉面。」

  周一天訕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聽到此,秦峰略顯不滿。

  「這都還沒開始呢,你倒是有不少廢話。」

  「你現在跪下來我還能給你個面子,別到時候丟了你這個才子的臉。」

  秦峰反唇相譏,那秦峰皺著眉頭。

  「好你個不知趣的,既然這麼想找死,本公子成全你!」

  周一天說罷,雙手抬起撫在琴弦之上,隨著裊裊的琴音傳來,周圍聽眾們閉目悠閒,陶醉其中。

  唐婉痴迷,這一曲甚至要比剛才的動聽,宛若置身高山流水中,甚是高遠。

  抬眸,秦峰只是站在原地,面上看不出喜樂。

  看到此,唐婉心中嘆氣,周一天琴技了得,京中從未有秦世子通音樂一說,今日怕是要輸了。

  就是不知那國公爺知道會如何對待,莫要下手太重啊。

  唐婉擔憂之時,雅間內的二人也並沒有停止討論。

  看著台下一眾人陶醉的目光,這二人倒是目光嚴肅。

  「黃兄,你可覺得這小子彈奏如何?」

  朱河平淡詢問,身旁黃一清笑而不語,但面上也未表現太多讚許。

  「曲高和寡,食而無味棄之可惜。」

  黃一清斟酌一二,這才給出來了自己的評價,剛好周一天一曲作罷。

  至於朱河,更是滿臉嚴肅,絲毫看不出讚賞。

  「京中善琴的才子不在少數,這面前周家小兒不過是會點皮毛,倒是被這些人給吹上了天。」

  「享受讚譽,早就已經脫離了琴師該有的品質。」

  朱河搖著頭,僅僅只是一個會彈琴的才子罷了,將琴音彈奏出來不難,難的是能否彈奏悅耳,但面前的周一天顯然是達不到的。

  周圍的才子看到這二人的表情,也是露出些許尷尬,周才子不過就是會彈琴而已,這二人當真是毫不留情啊。

  周一天一口銀牙咬碎,怎麼都沒想到會得到這種評價,心中更是急躁。

  「秦峰,本公子好說也是完成了一曲,你可別連個曲子都不會彈,若是招惹了這二位,你這世子也算是做到頭了。」

  周一天笑著,比上不足他可以比下,這個秦峰就是個浪蕩子,哪會這些。

  秦峰只是平靜看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

  「不知周公子的琴師可曾教過,想要彈奏出一首名曲,應當戒驕戒躁,與琴合一。」

  「若是過於追求名利,就算是彈奏出來了曲子也不過是下等的。」

  秦峰故作高深地坐下,台下才子們聽得一愣。

  這番話倒是有些道理,這紈絝什麼時候也咬文嚼字了。

  包廂內的二人聽到此番言論也是心中一喜,倒也多看了幾分秦峰。

  「此子的造詣不錯,這彈琴就是要精心,若是帶著名利就過於低俗了。」

  朱河點頭,黃一清卻多少有些不滿。

  「長篇大論人人都會,我可是聽說秦國公府的這位是有名的紈絝子弟,別說是琴弦了,怕是連指頭放在哪都不會吧。」

  黃一清冷哼,如此好琴落到這人手中,當真是暴殄天物了。

  朱河卻並不這麼認為。

  「黃兄,正如這小子所說,還沒有彈奏呢,又怎麼知道他會不會。」

  朱河說完,全程安靜下來,秦峰迴想起之前學過的一首古琴,當初為了做任務被迫速成,沒想到今日就用上了。

  一首曲子婉轉,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就連那包廂內的二位聽後都露出了驚訝。

  唐婉的眼神朦朧,在這首曲子之中,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種悲愴,那是與自己心愛之人離別時的痛苦。

  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沾染了衣衫,唐婉一顆心揪著。

  此刻的周一天也坐不住了,為何這紈絝會撫琴,甚至琴藝在自己之上!

  黃一清跟朱河閉上眼睛,聽著這首曲子內的一切,不知不覺間二人也紅了眼眶。

  「如此妙音,當真絕曲,為何之前從未聽聞過?」

  朱河聲音微微顫抖,黃一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但很快又恢復過來。

  「看來今日的比試已經有了結果,秦家世子當真是意外,若不是今日聽聞有樂子來看,你我二人還真就錯過了這小子。」

  黃一清起身,此刻台下的才子們紛紛噤聲,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切都過於奇怪。

  京城中最紈絝的公子哥竟然彈奏了一手好琴,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呢?

  「這怎麼可能,秦國公是武將世家,怎麼可能會允許你撫琴,你在藏拙,故意等著本公子出糗!」

  周一天心中不滿,眉目中更是帶著惱怒。

  這個秦峰是有備而來。

  「輸都輸了,何必來爭論這些,周才子這番可不像是個君子。」

  黃一清冷哼一聲,身旁的才子們紛紛讓路,絲毫不敢衝撞了這二位。

  「哼,本公子什麼時候會輸不起,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罷了!」

  說罷,周一天甩袖離去。

  就算這世子會彈琴又如何,還是改不了此人的囂張,他可不會跟秦國公府作對。

  眼見得周一天離開,秦峰也只能是冷哼一聲,還想著貶低一番,沒想到此人自己離開了。

  「秦世子當真是厲害,沒想到竟有如此琴藝,老夫甚是驚訝。」

  朱河上前來打著招呼,對於秦峰的讚嘆溢於言表。

  「先生謬讚,不過是在下偶然學了一曲,還比不上宮中樂師們。」

  寒暄幾句,這兩位樂師交給秦峰一塊令牌後離去。

  「這可是進入樂坊的憑證,那兩位大師當真如此看重秦峰?」

  「我看這秦世子或許真的如傳聞一樣,變了性子。」

  才子們議論紛紛,唐婉的眼神裡帶著些許讚許。

  「秦公子,不知您剛才所彈奏的是什麼曲子,小女子之前從未聽過。」

  唐婉看去,秦峰湊上前,嗓音低沉。

  「唐小姐,此曲名為愛與夢,不知你可聽出我對你的愛慕了?」

  秦峰笑著,那唐婉一瞬間慌了神,面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