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代趙高(求打賞月票全訂!)
(稍安勿躁行不行,你們沒發現,信是一個貫穿全劇的人物,但是他一直在打醬油嗎。很明顯這不合理。大鵬將要起飛時,周遭的一切變化都將有利於他!)
——
可是忽然有一天,信發現自己開始變老了。
一個男人在最風華正茂的時候,被派去看護一個孩子。一看就是十年。
雖然那個孩子現在已經成為大王的驕傲,秦國人的驕傲,可是信在閒暇時卻無法面對自己。
記載太子的一言一行固然好,可是自己的言行主張誰人又給記錄呢?
原本他可以在尚書台里和君王一起商量家國大事。像大夫蒙毅一樣,和群臣抗辯。
屈才隱忍、全心全意為太子盡忠,跟隨太子這麼久,可是在太子眼中,自己是個無能之人。
原本信對扶蘇也是有信心的。認為等到太子繼位,自己勢必被重用。
可是當太子表現出和大王一樣的用人思維時,那一刻信發覺自己錯的徹底。
他過去竟然天真地以為,大王沒有重用自己是因為受到了趙高的挑唆。
好一個事必由己出,原來是他太單純正直了。
太子說如果他幫忙幫到這個地步了自己尚且殺不了趙高,那他真的應該回老家了。
林信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應該是這樣……
信想著,這次無論是為了向太子證明自己的能力,還是為了償還這許多年來被空置才華的歲月,他無論如何要送趙高上路。
優旃看著眼前目帶厲色的少內史,他的內心似乎藏滿了憂憤,似是多年不得志。
優旃勸道,「如果您真的想要一樣東西,一開始就該用最堂堂正正的手段去獲取。如果像那個楚人一樣,只是因為聽說了能夠隱形的樹葉,就生出其他心思,想要用巧詐的手段去完成,只會適得其反。」
信聽了之後恍然有所領悟,卻又是怔怔地望著優旃,像是在問優旃,又像是喃喃自語。
「去和大王明說,大王會把我留下嗎?」
信不敢相信,再次重新回到那個地方,竟然要用最直白的方式。
「小人聽宮中高人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少內史真的認為自己已經完成了陪伴太子長大成人的任務,就該對大王明講,否則用其他手段,對您終究是不好。」
信望著優旃,忍不住問,「你這麼有才華,為什麼肯屈就做一個伶人呢?難道你不想更進一步,做個內官什麼的?」
優旃聽了,連忙擺手,「小人卑賤之軀,能得飯飽養活宮外一家人已經足夠了,並不敢多奢求。」
「可惜——我走了。」
信直起身來,邁著闊步就走了。
「恭送少內史。」優旃低頭望著地面,等到信走遠了,他才直起身子飛快地跑走,仿佛是要遠離什麼天大的災禍一般。
信回到宮裡,在太子的寓所整理文書,意外看到了韓非當年親筆留下的手稿。
信盤腿坐在地上,他按照太子的思路重新推演了一下自己要回尚書台這件事。
信望著恆陽宮裡的一草一木,仔細摩挲了一下這些年來自己寫的太子實錄。
旁邊的紙稿上,是木工送來的機器圖紙,武器樣式。
→
只是這上面有一張畫格外吸引扶蘇的注意力。
看著筆跡,像是小孩的手跡。
想想這宮裡,能夠跑來在太子殿裡畫畫的人,只有公子胡亥了。
沒錯,這就是胡亥偷溜進來閒暇無事時畫過的畫,上面是一個青袍男人陪著赤冠少年下棋對弈的場景。
這個青袍男人,就是林信。
從桂宮長年殿到羽陽宮,再到恆陽宮,發生了多少事。
信雖然萬分不舍,但還是把這些實錄竹簡給捲起來了,再將它們一一裝入布袋,系好絛。
一套工序完結,信坐在自己的案前,給自己泡了一杯清茶,待按照太子說的,將茶葉濾過水兩遍,第三遍才是最好喝的時候,信這才將這杯竹葉青喝完。
下午的時候,劉長走了進來,見殿裡乾乾淨淨的,可是林信平日裡用的案上,卻剩著一碗茶。
而座椅旁邊的席上,則放著一套袍服。
長在殿內高高喊了一聲,「少內史?」
回答劉長的只有低微的回聲。
「怪了。少內史跑哪裡去了?怎麼衣服也不要了。」
劉長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是囑咐其他人不要亂動少內史的衣袍。
——
章台宮裡,一個穿著黑色絲質深衣的健壯男子立在嬴政面前。
趙高聽到這個消息,頓感不妙。
「來者不善啊。」
章台宮的大殿裡還是那麼明亮,精緻華麗的銅製羊燈、美人銅燈各有二立在宮柱邊上。
信的突然回來,讓嬴政喜出望外。
「大王,臣多年來侍奉太子,乃是奉大王之命前去督導太子。如今太子已經長大成人,都能夠上陣指揮殺敵了。臣認為臣當初的任務算是已經完成了。」
「只是臣這些年來雖然侍奉太子,可是心中始終惦記著大王。如今太子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臣認為也是時候回來向大王交差。」
嬴政也沒想到,當初他派忠誠正直的信陪伴保護扶蘇,可是他這些年來始終對自己念念不忘。
單是信對他十年來念念不忘的忠義,都已經足夠讓嬴政感動。
更何況信在嬴政的早期記憶里,一直是個耿直君子。
之所以讓信去保護扶蘇,一是嬴政相信信這樣的為人才不會教壞扶蘇,二是在當時那種複雜的局勢下,以信那樣的個性,很難落得好的結局。
嬴政著實沒想到,這小子始終只想著為他效力。
若是旁人的臣吏,嬴政也許要考慮考慮,可是信偏偏是太子的臣吏。
一股子莫名的勝負欲湧上心頭,嬴政笑問,「太子雖然年紀輕輕,可是才華非凡,能力出眾,你不隨太子伐楚,卻留在宮裡,想要回到寡人身邊?難道是太子薄待於你?」
信低著頭,面不改色道,「臣伴隨多年,始終是少內史,若是在大王身邊,怕是早就升遷至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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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閒話:感覺信有點像專業不對口的我,到哪都討不到一個好工作,無法被人重用,才華也被埋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