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溫書棠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轉身毫不猶豫的回到了將軍府,把十二影衛都傳喚了出來。
除了已經被派去邊疆的木白,現在這裡還剩下十一個人。
溫書棠看著眼前這些人,深吸了一口氣道:「木晏,木馳,木慈,我要你們三人從現在開始,去趙家寸步不離的守在孩子們身邊,絕不能讓他們出任何差錯。」
三人低下頭恭敬的回應道:「是,夫人,屬下明白!」
隨後便離開了將軍府,去到了三個孩子的身邊。
溫書棠看著剩下的幾人,神色有些凝重。
「好了,剩下你們八個人就守在房間外面,誰都不准靠近,若是有人想要強行闖進來,只管攔下來,若是傷了或者是殺了,罪責我擔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准來打擾我,另外也不用給我送東西,只要我沒出來,就不准有人來打擾。」她聲音冷冷的,眼中儘是冰冷。
聞言,八個人皆是一愣,沒想到溫書棠會給他們發布這樣的任務,畢竟他們是影衛,一般都是在暗中保護,很少執行在明面上的任務。
不過既然夫人已經發話了,他們當然一定要執行。
八個人齊齊低頭稱是。
準備好一切之後,溫書棠便讓八人出去,她獨自一個人留在房間之中。
將房門從裡面鎖好,溫書棠坐在床上閉上了眼睛進入了空間。
徑直走到還未消失的金色光暈前,她深吸一口氣,走上前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蕭奕卓的營帳。
片刻過去,溫書棠只看到眼前一陣白光,隨後再睜開眼睛就已經站在了一片白色營帳之中。
溫書棠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周圍的兵士們也被這突然出現的女人嚇了一跳。
這個人竟然憑空出現在這裡,沒有任何徵兆的就忽然出現了。
原本在休息整頓的軍士們都被嚇了一大跳,慌忙都拿起了手邊的武器對準溫書棠。
一個帶著頭盔的男子,看起來像是這裡的統領,握緊了手中的銀槍大聲呵斥道:「你是何人!為何忽然出現在我軍帳中?莫非是敵人派來的奸細?!」
聽到他說的話,溫書棠有些尷尬。
她也是第二次用這傳送門,哪兒知道會直接傳到這裡來啊,她還以為能直接到蕭奕卓的身邊呢。
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溫書棠從懷中摸出蕭奕卓給她的令牌:「我是你們將軍的夫人,特意從京城趕過來的,快帶我去見你們將軍。」
看到溫書棠手中的令牌,那位統領微微一愣,隨後警惕的小心靠近溫書棠接過她手中的令牌仔細探查,而後臉色猛地一變,連忙將令牌小心翼翼的歸還給溫書棠。
撲通一下跪在溫書棠面前顫聲道:「屬下有眼無珠,衝撞了將軍夫人,還望夫人大人有大量。」
溫書棠連忙把人拽起來:「不用不用,你趕緊帶我去找你們將軍。」
統領點了點頭連忙轉身帶著溫書棠往另外的一個營帳走去:「回稟夫人,將軍的營帳就在前面,現在將軍身受重傷,還在昏迷呢,京中有人傳信來說今日午時會有一位神醫到此,為將軍療傷,現在大家都等著這位神醫來呢。」
聽到這話,溫書棠瞭然的點了點頭,他口中的神醫應該就是正在往過趕的木白。
統領帶著溫書棠走進營帳之中,撩起帘子,溫書棠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雙眼緊閉面色蒼白的蕭奕卓。
看到他這樣虛弱的樣子,溫書棠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她抿唇走到蕭奕卓的身邊,發現他左肩上的傷口已經被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但很是簡陋,已經能看出來有發炎感染的跡象。
看到這一幕溫書棠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這是誰處理的?」
「回夫人,這是城中的老郎中給處理的,我們沒有隨行的郎中,將軍不小心中了敵人的毒箭,自從那日被抬回來之後就徹底昏迷不醒了,老郎中雖然能處理將軍的傷口,但卻沒法解毒,我們只能幹著急卻沒辦法啊。」這位統領一臉悲痛的說道。
聞言,溫書棠當即挽起袖子洗乾淨手:「你去打些乾淨的水來。」
統領點了點頭連忙轉身去準備溫書棠想要的東西。
溫書棠將蕭奕卓的衣裳脫掉,發現那一塊傷口雖然已經塗抹了草藥,但卻並沒有清理乾淨,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
一邊給他處理已經腐爛的壞肉,溫書棠只覺得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情緒。
統領將乾淨的水打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溫書棠轉頭看過去,發現這人正是木白。
木白在看到溫書棠的一瞬間頓時愣住了。
少主夫人怎麼會在這裡?他趕過來用了好些時間,夫人怎的比他動作還快?
知道木白心中全都是疑問,但現在溫書棠可沒心情跟他解釋。
「你來的正好,過來幫我準備東西。」溫書棠緊皺眉頭,手上的動作不停,轉頭對木白吩咐道。
木白只是愣了一瞬,隨後便反應過來,走上前開始幫溫書棠打下手。
「你去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進來!」溫書棠冷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統領吩咐道。
統領連忙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營帳,只剩下溫書棠,木白以及還在昏迷中的蕭奕卓。
木白一言不發,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溫書棠手中憑空出現的各種工具,先是看起來韌性十足的白色手套,隨後還有幾把精緻的銀色小刀。
她拿著小刀在少主受傷的肩膀上剜掉腐肉,神色淡定到讓木白都忍不住驚嘆。
一直到傍晚十分,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溫書棠才徹底處理好蕭奕卓身上的傷口。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將手套取下:「可以了。」
木白看著溫書棠疲倦的樣子,心中已經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了。
「好了,你先出去吧。」溫書棠知道木白現在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但是她卻沒有精力再回答他了。
看出溫書棠的疲態,木白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營帳。
營帳中只剩下了溫書棠和蕭奕卓兩人。
看著蕭奕卓逐漸安穩下來的臉色,溫書棠心中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
放鬆下來之後趴在床頭有些犯困。
深夜時分,蕭奕卓緩緩睜開眼睛,下意識皺起眉只覺得肩膀上刺骨的疼痛實在難忍。
他悶哼一聲,下意識抬手要去摸,卻被一雙溫暖的小手按住了胳膊。
蕭奕卓動作一頓,轉頭看去,直愣愣的看著溫書棠的臉。
那張每夜都會出現在他夢裡的臉。
「夫人...?」
「別亂動,剛處理好傷口,小心感染了。」溫書棠將他的手按在床上囑咐道。
聽到溫書棠說的話,以及胳膊上傳來真真切切的溫度,蕭奕卓這才確定現在不是夢境。
「夫人...你...」
還不等他說完,營帳外面便傳來一陣吵鬧,喊殺聲吵得震天響,溫書棠轉頭看過去,只見被風吹起來的營帳外面火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