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腰牌收起來之後,溫書棠和蕭奕卓便去了鎮上的奶茶店。
站在店門口,看著自己一手創辦出來的小店,溫書棠心中充滿了說不清楚的滿足感。
這種偏安一隅,無拘無束的生活真的很令人上癮,她原來那驚心動魄的日子似乎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
溫書棠抬頭看著奶茶店的匾額,頓時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隨後挽起袖子,轉頭看向蕭奕卓,眉眼彎彎。
「走吧,該開工賺錢咯!」
蕭奕卓唇邊掛著一抹淺笑,看向溫書棠的眼中滿是溫柔。
「好。」
兩人將奶茶店裡面好好打掃了一番,這些日子都沒來店裡,這店裡也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塵。
等兩人打掃完之後就準備開門營業,一些老顧客看到奶茶店開門了,立馬都來光顧。
「哎喲,小姑娘,你們可算開門了,這幾日我日日都來看一眼,就為了看你們開沒開門啊,你們要是再不開門做生意,我那小孫子都快把家裡的房頂掀起來了。」
「是啊是啊,我家那丫頭也是日日都在饞這家的果茶呢,小姑娘,快先給我來一杯果茶吧。」
溫書棠笑眯眯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身子們:「這不是這幾日家裡實在有事兒騰不開空嘛,昨兒個我哥哥成親,今日才將事情都忙完了,一忙完就趕緊來開門做生意了,大家別著急啊,今日誰都有份。」
忙碌了一上午,店裡的水果幾乎也都用的差不多了,溫書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晌午日頭正是高的時候,街上也都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溫書棠和蕭奕卓便打算休息,等下午涼爽些再繼續開店。
兩人將店鋪門關上,去了對面的木材店,打算找溫瑞洲和溫耀時兩人一起吃中午飯。
走進店裡,只有溫瑞洲一人坐在櫃檯前頭都不抬的正在計算帳本。
溫書棠走到他身邊瞧了瞧帳本上的內容,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毛:「大哥,這木材店能賺不少啊。」
聽到她的聲音,溫瑞洲這才注意到他們夫婦,愣了一瞬隨後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嚇我一跳,怎麼悄沒聲的就過來了。」
溫書棠嘿嘿一笑:「是大哥你太入神了。」
溫瑞洲溫和的看著溫書棠,絲毫不避諱將帳本翻過來給她仔細瞧。
「最近的行情不錯,咱家店的名聲已經有了,不管是鎮上的大戶員外還是小老百姓,都來咱們店裡打家具呢。」
「還是大哥和二哥你倆手藝好嘛,不然哪兒有那麼多主顧啊。」溫書棠掃了一眼帳本並沒有仔細瞧。
她扭頭在店裡環視一圈,隨後笑眯眯的詢問道:「我二哥呢?又去找二嫂啦?」
「嗯,這小子一見店裡沒什麼人就跑出去了。」溫瑞洲有些無奈,但是對於自家弟弟還是很縱容的。
「我二哥還真是有媳婦了,一心都撲在二嫂身上。」溫書棠咂了咂嘴,搬來一把椅子坐下。
她的話音剛落,溫耀時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了進來,他和雲柳從外面進來。
溫耀時笑罵道:「你這丫頭,趁我不在就說我壞話是吧?我好不容易娶著媳婦了,多上點心怎麼了。」
見他們回來了,溫書棠唇邊笑意更加明顯:「沒有沒有,我哪兒敢說二哥的壞話啊,我二哥這麼溫柔體貼,當然應該對二嫂好啦。」
聽到她說的話,溫耀時這才滿意了,頗有些驕傲的揚起腦袋,逗得雲柳抿唇淺笑。
溫瑞洲則是坐在一旁無奈的看著自家弟弟妹妹的拌嘴日常。
溫書棠站起身抻了個懶腰:「都晌午了,咱們吃口飯去吧,二嫂現在從繡坊出來沒關係嗎?」
雲柳溫柔的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我出來跟老闆娘說過了,她說店裡沒人的時候就能出來,吃完飯回去就行。」
幾人隨便找了一個小攤位,坐下吃完飯之後,溫耀時將雲柳送回了繡坊,溫書棠和蕭奕卓也回了奶茶店繼續忙碌。
日落黃昏十分,溫書棠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扭頭看向蕭奕卓。
「差不多該收拾了,咱們去接孩子回家吧,出門之前娘可是囑咐過了要咱們晚上回家去吃飯的。」
蕭奕卓點了點頭,將手上沾染的果汁洗掉:「好。」
兩人將店門鎖上,去對面跟溫瑞洲說了一聲便提前離開了。
溫書棠和蕭奕卓沿著街道邊走邊聊天,到了濟世堂門口,溫書棠一眼就看到了在堂內坐診的人不再是薛明了,坐在那裡給人們診脈瞧病的人竟然是蕭琬。
看著蕭琬那認真的模樣,溫書棠心中的自豪感都快溢出來了。
她剛剛來這裡的時候蕭琬是那麼瘦小的一個小丫頭,現在也成長成為了一名醫者。
看著蕭琬自信沉著的樣子,溫書棠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了笑容。
看著小孩在自己的手中變得越來越好,這大概就是養崽的樂趣吧。
溫書棠和蕭奕卓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蕭琬為人們診斷,看著她冷靜從容的給人們開方子抓藥。
「你瞧,琬兒現在的氣質都不一樣了。」溫書棠低聲說道。
蕭奕卓自然也看到了蕭琬的轉變,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機靈的,現在能成為這樣的人也都要感謝溫書棠呢。
他轉頭看向溫書棠,眼中帶上了幾分寵溺:「嗯,這也多虧了你,我先前都不知道琬兒喜歡醫術呢。」
「我也是偶然知道的,現在看來,讓她走這條道是沒錯的。」溫書棠目不轉睛的盯著蕭琬瞧,臉上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她似乎都已經看到長大後成為一代小神醫的蕭琬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了。
等看病的人都離開之後,溫書棠和蕭奕卓這才走上前去。
蕭琬擦了擦額角的汗,一抬頭就看到了爹娘朝她走過來,頓時激動的大喊。
「爹,娘!你們來啦!」
她邊說邊將手上灰塵擦掉,像是一隻歡脫的鳥兒,一頭扎進了溫書棠的懷中眷戀的蹭了蹭她的手。
現在的蕭琬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完全不像剛剛給人診斷時那樣沉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