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書棠的解釋,李玉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再盯著蕭奕卓一直看。
應該是他感覺錯了吧,那位大人已經逝世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死而復生的,況且皇宮那邊都已經發出悼念那位大人的消息了,應該是不可能有誤的才對。
而且就算那位大人還活著,沒有戰死沙場,那他也沒聽說過那位大人已經娶妻了呀。
李玉堂在心裡這樣想著,搖了搖頭只覺得是自己認錯了人。
片刻過後他抬起頭笑著看向溫書棠,語氣溫和道:「原來是溫娘子的夫君啊,我這次來清水鎮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擔心被一些居心叵測的盯上,就多問了幾句,溫娘子莫怪。」
「自然不會,李掌柜放心,我們夫婦定不會將掌柜的行程說出去的。」溫書棠點了點頭應和著,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讓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她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溫書棠並不相信剛剛李玉堂那看蕭奕卓的眼神只是為了審視他是不是一個閒雜人等。
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辨別蕭奕卓的長相,看起來李玉堂應該已經對蕭奕卓的身份起了疑心。看他那疑惑的樣子大概是還沒有認出蕭奕卓來。
想到這裡,溫書棠覺得再讓蕭奕卓待在這裡有些不穩妥,她頓了頓隨後開口道:「今日有幸見到李掌柜是我的榮幸,本應該好好與掌柜聊聊,但孩子們自己在家我實在是不放心,若有下次機會定當與掌柜多聊些,今日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不看李玉堂是什麼表情,不等宋舟白和裴晟說話,溫書棠就站起身拉著蕭奕卓的手離開了房間。
一直等走出了摘星樓,溫書棠才鬆開抓著蕭奕卓的手。走出一段距離之後見並沒有小廝或者隨從追上來,溫書棠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回頭卻見蕭奕卓正盯著自己的手腕發呆,心下有些疑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蕭奕卓這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發什麼呆?」
蕭奕卓眨了眨眼:「沒什麼。」
溫書棠並沒有在意他這時不時就發呆的舉動,低下頭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剛剛那個從京城來的李掌柜看你的眼神不對勁,我總覺得他對你的身份起疑了,你覺得呢?」
「嗯,我原來在京城任職的時候見過這個人。」蕭奕卓微微頷首淡淡的說道。
「見過?那怪不得他那樣盯著你看了。不對,你和他為什麼見過?」溫書棠有些疑惑的抬頭看著蕭奕卓。
「剛剛裴晟說過,他是京城方家的人,方家大少爺方文赫與我關係甚篤,在方家大宅中曾經見過這個李玉堂。」蕭奕卓耐心地解釋道。
溫書棠瞭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他覺得你很奇怪就說得通了。這個方家是什麼來頭?在京城很有名嗎?我剛看裴晟提到方家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啊。」
蕭奕卓抿了抿唇隨後緩緩開口解釋:「嗯,方家世代經商,家財萬貫,方家名下的鋪子幾乎涉及所有行業,只要是能說得出來的產業幾乎都有方家的身影。而且方文赫的父親也就是現任方家的家主,也是第一個入朝為官的商人,此前士農工商,商人地位很低幾乎沒有入仕的可能,但方家卻打破了這個先例,方伯父現在官拜二品,乃是戶部尚書。」
聽了蕭奕卓的解釋,溫書棠忍不住咂舌,有些驚訝。
好傢夥,從商人成功轉型成正經官員了啊,既家財萬貫又身居高位,這位方家主簡直就是溫書棠的目標啊。
不過這樣真的不會惹來皇帝的猜忌嗎?皇帝應該很忌憚這樣的人吧。
沒等溫書棠問出口,蕭奕卓便又說道:「本來陛下是有些忌憚方家的,但就在我平定邊疆那年,國庫空虛,方伯父自請上交大半家產充盈國庫,龍顏大悅,但方家底蘊遭到重創也就不像當年那樣家底雄厚了,陛下也就放鬆了對方家的看管。」
溫書棠抿唇,原來是把自己的大半家產都交出了啊,說的好聽點是自願交出銀子充盈國庫,救百姓於水火,說的不好聽那就是花錢買平安嘛。
不然皇帝怎麼可能放任方家的實力一直這麼強盛呢,萬一日後方家子孫有造反之心,皇帝怎麼可能不猜忌。
「原來是這樣。」
「嗯,但不管怎麼說方家在京城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方文赫的親姐姐入宮為妃,現下很是受寵。」蕭奕卓點了點頭。
溫書棠瞭然點頭:「不過這些跟我們倒是沒什麼關係,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好了,我們得去店裡了,估計這會又有人圍在鋪子門前了吧。」
蕭奕卓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柔軟:「好,我們走吧。」
等兩人到店的時候果然外面已經站了一圈來買奶茶的百姓了,忙過一輪之後,溫書棠坐在凳子上休息。
蕭奕卓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累了吧?」
「有一點。」溫書棠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水這才感覺緩過來不少。
蕭奕卓看著她的臉神色不自覺柔和下來:「等過幾日阿澤生辰的時候關店休息一日吧,你好好調整休息一天,不要太累了,小心身子。」
溫書棠愣了一瞬,立馬捕捉到蕭奕卓話中的關鍵字眼。
「阿澤生辰?」
蕭奕卓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溫書棠並不了解孩子們的生辰便耐心的解釋道。
「阿澤是杏月中旬的生辰,如今算來應該也就是五日之後。」
二月的雅稱叫杏月,二月紅杏花開因此得名。
溫書棠這才想起來她好像不知道三個孩子的生日。當即就決定要給蕭澤大辦一場生日宴。
蕭澤雖然平日裡比較穩重成熟,但到底是個半大小子,若是知道要給他過生日的話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溫書棠心中默默想道,她已經能想像到三個孩子到時候高興的樣子了。
「五日之後啊,好,那我們可得給阿澤好好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