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賢從屋子裡走出來,看見蕭澤的一瞬間臉上立馬浮現出笑容:「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這都快過年了。」
蕭澤看見趙思賢,恭恭敬敬地對著他行了個禮:「見過夫子,正是因為快過年了,所以學生特意來給夫子拜年,這是母親親手做的點心,送給夫子希望您健康如意,福樂綿綿。」
他邊說邊把手中的時候雙手遞給趙思賢,語氣謙遜有禮。
趙思賢先是一愣隨後眼中迸發出濃烈的驚喜,他沒想到蕭澤竟然會專程跑一趟就為了給他拜年祝福。
他笑著接過食盒,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高興:「好啊,好孩子,怎麼還專程跑一趟,等年後來書院的時候一起拿來不就好了。」
趙思賢雖然這麼說,但語氣中的欣慰卻怎麼都掩蓋不住。
蕭澤臉上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年後與現在到底是不一樣的,夫子高興就好。」
「高興,真是太高興了,我收了這麼多弟子,只有阿澤的祝福是最誠心的,你這孩子,真是太好了。」趙思賢有些感慨地說道。
他這些年收下的學生大多還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沒幾個能靜得下心認真聽他傳授學問的,但蕭澤與他們不一樣,他不僅學業上刻苦努力,現在趙思賢發現他對待師長也有著不一樣的誠心。
雖然那些富家子弟逢年過節也都會給他送一些珍貴的禮品,但他從來沒有收下過,只有今日蕭澤的禮物,讓他第一次動了想要收下的念頭。
溫書棠能自己做點心就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心意,趙思賢心中有些觸動。
「好孩子,你隨我進來,我也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趙思賢對著蕭澤招了招手,隨後率先轉身回到了屋子裡。
蕭澤愣了一瞬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溫書棠,得到他的回應之後才轉身跟上趙思賢的腳步走進了房間裡。
其他人則是站在原地等待,溫書棠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澤跟著趙思賢走到屋內,看著他從書桌旁邊的柜子里取出來一塊雪白通透的玉璧。
趙思賢走到蕭澤的身前將玉璧放入他的手中,一雙清明的眼眸盛滿了慈愛。
「這是我隨身的玉璧,今日我將它送給你,等日後有朝一日你去到京城,就憑著這塊玉佩,找到趙府的家主,他會將你奉為座上賓,切記,要好好保存著這塊玉璧,日後對你會有大作用的。」
蕭澤看著這珍重的東西下意識就想拒絕:「夫子,這不合適,我不要。」
但趙思賢卻板著臉執拗地壓著他的手不讓他推脫:「你若是不收,那就是不喜歡,等以後我再不送你什麼了。」
蕭澤抿著唇眼中閃過掙扎,見他這樣趙思賢又放軟了聲音:「好孩子,我知你品性純良,正是知道你本質乾淨才將這東西送給你的,我歲數大了,將來能有你這麼一個後繼之人我也知足了。」
「好了,收下吧,再不收我就真的生氣了。」見蕭澤還在猶豫,趙思賢又繃起臉,看著要生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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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蕭澤也不好再推脫,對著趙思賢行了個大禮隨後將玉璧小心地收進懷中:「多謝夫子看重,學生定不辜負夫子期望。」
「好孩子,走吧,一會你母親他們該等著急了。」見他收下了,趙思賢臉上又換上了一副笑呵呵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地從屋子裡走出來,溫書棠看見趙思賢似乎更高興了一些。
「今日就留在書院用膳吧。」趙思賢笑著說道,他抬起手示意小廝去準備膳食。
溫書棠上前一步搶先拒絕道:「多謝先生好意,可我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等下次再登門拜訪。」
聽到溫書棠這樣說,趙思賢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好,那就等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用膳。」
「夫子,學生告辭。」蕭澤對著趙思賢深深一拜,隨後轉身跟著溫書棠的腳步一同走出了書院。
趙思賢看著蕭澤的背影,眼中的欣慰怎麼都藏不住,能有一個這樣的德才兼備的學生,也不枉費他開設這家書院了。
等上了馬車之後,蕭澤從懷中拿出那塊通體雪白的玉璧給溫書棠看:「娘,這是夫子剛剛給我的,我本不想要,可夫子看著要惱了。」
溫書棠接過玉璧仔細看了看,心中暗自驚訝,這塊玉璧摸著手感溫潤,成色雪白,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雜質,至少能值個千兩白銀,趙思賢竟然給蕭澤這麼貴重的東西。
她忍不住暗暗感嘆,這兩位老先生真是個頂個的出手大方啊,又是參須又是玉璧的。
指尖忽然摸到玉璧上的一處凹陷,溫書棠將玉璧翻過了仔細查看,發現上面可這一個很小卻又很精緻的『趙』字。
她心中有了想法,一般這樣的玉石都是一種重要的信物。
溫書棠將玉璧還給蕭澤:「既然是夫子給你的那就要收好,這東西貴重千萬不要弄丟了。」
蕭澤點點頭將玉璧小心地收到懷中:「夫子說,京城趙府的家主認得這塊玉璧,等日後若是有機會見到趙家主,夫子說他會將我奉為座上賓。」
聽到這話的溫書棠先是一愣,隨後眼中浮現出驚訝的神色,雖然知道這玉璧可能是什麼信物,但溫書棠聽到京城趙府這個字眼的時候屬實有點驚訝了,聽起來趙思賢很有來頭啊。
她忽然想起來,先前蕭奕卓提過一嘴,趙思賢原來在京城中似乎是有官職的,這樣想來趙思賢能有這東西也就不奇怪了。
馬車在離鬧市不遠的地方緩緩停下來,蕭奕卓也聽到了蕭澤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疑慮,京城趙府的名聲他是聽過的,那可是百年的書香世家,趙思賢竟然能有趙府的玉璧,看來這位老先生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教書先生啊。
「那阿澤可要收好玉璧,千萬別弄丟了,說不準日後你真的能用得上呢。」溫書棠低聲囑咐道。
蕭澤認真地點了點頭,抓著衣角的手愈發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