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亂成一團,好運先生卡爾.威樂正在2號避難所中樂不思蜀他原本是被安排在0號避難所的,但米科爾森在天啟日前突然來了一次『彼得一機靈』式的頓悟,意識到好運先生其實是對付自己最好用的武器,如果把他和吳千映博士放在一起,威脅直線上升。
所以他特意走專線,用次元門這個能力,把卡爾.威樂給送走了,而2號避難所就位於D.C西北方向地下,裡面裝滿了聯邦政府的各級官員,嚴格來說它才應該是天啟日後的聯邦各避難所的指揮中樞。
然而實際上幾乎所有人都把它遺忘了,或者說沒人願意聽它的任何指令,連聯邦大統領本人盧瑟先生都不想待在那裡浪費實際的時間。
但對卡爾.威樂而言,這裡就是天堂,這裡有不少人認識他,或者曾經聽說過有關他的傳聞,而且這些傳聞還隨著時間而變得越來越誇張,有很多人深信不疑只要獲得卡爾.威樂的友誼,他們就能沾光獲得對方的一部分運氣。
當然,也有人堅信如果他們喝到好遠先生的人血,吃到他的肉,會有同樣的功效但目前還沒有人成功過當年米科爾森做不到的事,這些酒囊飯袋自然也做不到。
不過倒是有人另闢蹊徑,打起了好運先生其他體液的主意.
「不,阿黛爾女士,不是您的魅力有問題,而是我有問題。」一臉菜色的卡爾.威樂早上起來之後拒絕了床伴熱情的邀請,他是真的不行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上一次一個人度過一個安靜的夜晚是什麼時候。
整整十年,即使是鐵打的人,也該磨成針了,卡爾.威樂玩膩了。
所以他一個人在衛生間裡穿好了衣服,猶豫了一下拿走了自己最喜歡的那條毛巾,而後大搖大擺的穿過臥室和客廳,無論是床上的阿黛爾女士,還是客廳里正在煮咖啡的其他幾位女士,都恰好沒注意到好運先生的出現。
他就這麼一個人瀟灑的離開了溫柔鄉,並全程都走在監控出現短暫波動的路線上,這一刻,他仿佛擁有了維姬的能力一樣。
但對卡爾.威樂而言只是又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早晨了,在過去十年中,他每隔幾個月就要上演這麼一出離家出走的把戲,等自己在精神和肉體從脫敏狀態恢復,才會再次出現在其他避難所居民面前。
雖然卡爾.威樂並沒有那些傳言中將自己的好運賦予他人的能力,但架不住世界上除了他之外還是有概率學存在的,一些人因為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他的友誼,或是其他什麼東西,然後他們恰好走運了,這些人就會將這種意外算在自己身上。
這也導致了卡爾.威樂現在好像唐僧一樣,他的洗澡水都是2號避難所里的硬通貨,很多時候他都不想去仔細想這背後的骯髒貿易鏈,不然總會查出一些讓他感到生理不適的真相。
卡爾.威樂高高興興的走在一條以前沒來過的通道中,他這一次在女人堆里待的時間有點久,所以打算這次『避難時間』長一點。
所以,卡爾.威樂很快就在通道的一角,找到了一個在建造時某個人為自己留下的秘密儲藏室,而且還是無主的,畢竟當年建造避難所的人,也不是每一個都成功住進了避難所,就算他們搖到了資格,也不一定能成功趕上時間進入避難所。
這已經是卡爾.威樂這些年找到的第六個無主的儲藏室了,前幾個都在過去幾年裡被他面壁思過時消耗一空,而這一個從儲備量上來看,估計夠他用上兩三次面壁思過的次數。
只可惜這裡沒有床,當年儲備這些東西的那個人八成在避難所中有屬於他自己的房間,這裡只是作為物資倉庫而已。
不過沒關係,按照卡爾.威樂的經驗,一般他想要什麼東西,最多等上一個星期,那玩意就會以一種非常合理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
比如上三年前,他突然想喝上一杯純正的龍舌蘭酒,就正好有個藏有這種酒的前議員突發腦出血死了,他的遺孀用他的藏酒熱情的招待了好運先生,並感慨對方果真能通過體液來給別人帶來好運,她只和好運先生睡過一次,就夢想成真了
從這個角度來講,那位議員的死,確實可以歸咎到卡爾.威樂身上,畢竟腦出血這種事也算是概率事件,有的人一輩子也不會出事,而有的人則在劫難逃。
卡爾.威樂很虔誠的祈求,自己需要一張軟床墊,然後打了個哈欠,就這麼躺在地面上,蜷縮成一團打算睡個好覺,畢竟他昨晚不怎麼有時間睡覺.
他在避難所這十年過的雖然很灑脫,但天啟日這件事一直像根刺一樣扎在他心裡。
那些人雖然沒說過,但他能感覺的到,他們一直在想,既然自己能心想事成,為什麼不許願結束這個末日,讓一切恢復平靜,或是要求的更少一點,讓地表的風停一停也好。
卡爾.威樂真的曾經嘗試過用自己的能力去拯救世界,但什麼也沒發生,他的能力如此,即使他想努力,想施加更多的影響也找不到門路。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力是沒有生效,還是已經生效了,只是效果不明顯,畢竟官方的說法是,大風暴已經開始減弱了。
如果大風暴是超自然能力造成的,那現在因為超自然能力而減弱,也是合理的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卡爾.威樂心安理得的躺在了地板上,幾乎立刻就進入了夢鄉
「卡爾.威樂!」一個溫婉柔美的女人聲音在極遠的地方傳來,讓正對女人有點敏感的好運先生立刻產生了PTSD症狀,一個鯉魚打挺就要從地板上跳起來逃走。
只可惜原本強壯有力的腰腹部肌肉現在正處於休賽期,根本提供不了足夠的肌肉力量,結果就是卡爾.威樂鯉魚打挺挺到了半路,直接原地摔了回去,後腦勺重重砸在地板上,起了個腫包。
「艹!」卡爾.威樂自從覺醒後多少年沒嘗過這樣的痛苦了,他平時手指上起個倒刺都咋哇亂叫好一會的人.也就和唐吉混那段日子偶爾吃點苦頭。
「算了,吃點東西補一補.」卡爾.威樂想著唐吉的事,算是憶苦思甜了,琢磨著要是唐吉還活著就好了,外面那些爛事總得有個正經人管一管,不然等地表恢復了正常,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當卡爾.威樂在緬懷唐吉的時候,遠在0號避難所的安妮正氣的用力咬自己的被子,七原罪級別的完美肉體,讓她的咬合力幾乎和鱷魚一樣強,直接把複合材料的保溫被咬了七八個缺口。
「卡爾.威樂!你這個混蛋!」安妮自己跟自己發了半天火,那個混蛋不僅很少做夢,而且很難被她察覺到,這一次算是她運氣好.結果那個混蛋居然在聽見她的聲音後,突然被嚇醒了!
她是七原罪之色慾!本該是人見人愛的那個,她的魅力不分男女老少,一應通殺!
剛才那算是什麼反應!
安妮找好運先生確實是有事相商,她的能力雖然在大風暴中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抑制,但夢境之力畢竟和現實世界不在同一個維度,還不至於像王正道等空間系超人類一樣,幾乎全面被壓制,連門都出不了。
她只是很難像以前一樣,通過一個夢境,連接另一個夢境,一個一個的,一晚上能轉遍整個世界。
安妮在夢境世界中能看見那些密集的,擠在一起的夢境團,那是一個個避難所中正在生成的夢境,而在這些夢境團之外則是無盡的虛空那是被毀滅的文明世界。
曾幾何時,一個個夢境或擁擠,或分散的布滿了整個世界,讓安妮能輕鬆的來回穿梭.
而現在,為了把自己的意志降到位於聯邦另一側的二號避難所,安妮需要先引導0號避難所中的某個人,在夢境中夢到有關D.C或是更準確一點,有關2號避難所,亦或是某個正位於2號避難所的人,才能通過這個夢將自己的意志轉移過去。
如何操縱一個夢境,是門藝術,你不能太唐突,也不能太軟弱,太唐突了,會導致夢主意識到這個世界的邏輯錯誤,從而在夢中甦醒,而太軟弱,則會導致夢主將你施加的影響默認為某種潛意識的薄弱想法,直接被無視。
如果不用防備米科爾森那個老陰謀家,安妮本可以隨便找個處於清醒狀態的目標,和對方聊上幾句,把有關2號避難所的記憶混合在自己的魅力中,讓對方完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過程。
但顯然,如果安妮主動提及2號避難所這個敏感的地方,米科爾森馬上就會意識到自己正在試圖聯繫卡爾.威樂,從而警覺起來。
安妮只能用低效的多的方式,在夢境中好像哄孩子一樣,不斷暗示對方2號避難所,不過好在,最終她還是做到了,只是她的目標直接被她的聲音嚇醒了
「我就不信你不睡覺!」安妮重重的躺回床上,開始再一次重複之前的過程。
她確實有件事需要卡爾.威樂幫忙,吳千映被喚醒的那幾天,曾經在夢裡給她留下了幾個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任務,安妮雖然不服氣對方不肯把完整的計劃告知自己而感到生氣,但面對吳千映那看弱智的眼神,最終也只能忍氣吞聲,誰讓她未來能不能安然活命,全得看那兩口子的眼色呢.
而聯絡卡爾.威樂就是吳千映留下的任務之一。
這一等就是四個小時,安妮足足等到卡爾.威樂吃飽喝足玩夠,再次有了困意,才守株待兔的等來了他的夢境.
「卡爾.威樂」安妮小心翼翼的出現在好運先生的夢境裡,這一次,她沒有貿然進入了,而是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
結果出乎她的預料,她原本以為這裡會是燈紅酒綠的賭場,滿是女人的銷金窟一樣的場景,然而實際上這裡卻是一片潔白的空間,只有最中間一棵翠綠的菩提樹屹立在那裡,卡爾.威樂穿著一身白色長袍,以金剛坐的姿勢坐在菩提樹下,正有節奏的調整著呼吸。
當安妮靠近他時,卡爾.威樂睜開了眼睛,然後第一句話就是:「女人?不,不需要女人,我需要平靜.呼吸,呼吸,我需要保持平靜.沒有女人」
隨著卡爾.威樂的話,安妮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夢境之力就要把自己驅逐出這場夢境,不過好在這一次卡爾.威樂睡的很熟,安妮頂著對方的夢境之力,上前就是一個大嘴巴,打的卡爾.威樂整個人轉了一大圈。
「好好看我是誰!」安妮雙手掐腰站在卡爾.威樂面前,語氣中還有之前的怨氣。
「你是誰?」卡爾.威樂作為一個樂天派,十年樂不思蜀的日子,讓他的大腦溝壑更平了,對安妮那點有限得的記憶早就變成蛋白質射出去了。
不生氣,不生氣.安妮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惡狠狠的說道:「我是歡愉夢之主!我是七原罪之色慾!」
「好了好了,不管你是誰,你贏了,現在拿走你想要的吧。」卡爾.威樂完全不在乎對方說什麼,一邊說著,一邊脫衣服,不僅是在夢境中,這些年,他在現實世界裡也是這副德行。
安妮打了個響指,卡爾.威樂的作案工具瞬間消失了,她現在已經完全掌握了這裡,就算他想醒過去,也得有她同意了。
「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卡爾.威樂。」安妮再次打了個響指,那玩意直接長在了卡爾.威樂的額頭上,每當他開口尖叫時,就得冒著自己口自己的風險,所以好運先生快速恢復了冷靜
「見鬼!快把它拿走!不,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卡爾.威樂現在清醒了,然後很詫異的問道:「你為什麼來找我?」
「我好像找到了唐吉的夢境。」
昨晚太困了,沒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