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我才剛開始
四個小時後，康.奧爾在夜之城某個酒吧後面的小巷子中完成了重生，他記得自己當時把生物信息留下了廁所，但現在來看顯然這家酒吧的服務生會每天勤快的把廁所打掃乾淨，然後把涮拖布的髒水倒在這條巷子裡.
身無寸縷的康.奧爾就這麼大方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順便檢查了一下周圍有沒有能撿裝備的『屍體』，結果這裡乾淨的根本不像酒吧街的後巷。
「嘖，我當初怎麼就沒意識到這地方還是個清吧，浪費了我的酒錢。」康.奧爾就這麼直接邁開了步，打算去街上化緣。
然後，又是一道次元門的光芒一閃而過，一聲槍響，康.奧爾應聲而倒，從臉上的表情來看，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但黑色的火焰已經陡然出現，將屍體瞬間燒成了灰燼。
瓦倫迪諾幫的太上皇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聽見了槍聲，探頭出來在後巷看了一眼，這地方是他平時躲清閒的『秘密小屋』，平日裡別說是槍聲了，就是喝多的酒鬼就不會出現。
不過夜之城這地方主打的就是個離譜，彎刀四下看了看，見周圍什麼也沒有就又縮了回去，打算再和自己的虛擬女友聊一會人生，沒辦法，作為一個瓦倫迪諾幫的牌面人物，他的個人愛好必須符合人設，不然傳出去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損失。
而為了真愛，彎刀不得不布置了這麼一個安全屋，每個月才來偷偷待上兩個小時，外界不少人都盛傳彎刀在暗地裡藏了一顆活核彈，每個月都要用生物信息重置倒計時，不然那玩意就會爆炸.
這種無稽之談彎刀不會去澄清，瓦倫迪諾幫也不會，事實上他們愛死這個誤會了，彎刀特別享受自己每次開口說出：「咳，聽著，孩子，我知道你很急，你帶來的事也很急，但現在，我要去我的秘密小屋，一個人，安靜的待上兩個小時，一直到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再回來，懂麼？」
然後彎刀就能看到對方一臉惶恐的恍然大悟，然後收起自己的破事，好像知曉了什麼大秘密一樣，小心翼翼的讓開路，生怕自己耽擱寶貴的時間從而導致世界末日的發生。
尤其是古斯沃塔，那個傻小子每次看見自己出來偷懶，都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臉上好像寫著：這種牛逼的事什麼時候輪到我去處理？
彎刀每次都能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笑上好一會，他特別想知道等未來真有一天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回歸死亡聖母的懷抱，把那個二手虛擬女友的軟體轉交給古斯沃塔的時候，他會露出什麼表情。
但很快，現實中的壓力就的回到了彎刀身邊，玩家們開始不斷在世界各地活躍起來，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可不僅僅是他們喜歡到處引爆核彈，他們正在蠶食這個世界。
瓦倫迪諾幫的生意，黑白兩道的生意都在萎縮，在過去兩個月的時間裡，他們損失了數十億的資產，不僅如此，他們的合作夥伴正在大量破產。
有些人是幸運的買到了前往鳳凰城的機票，還有些人，他們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彎刀承認，作為瓦倫迪諾幫的匪首，他和他所代表的勢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不僅販賣成癮性化合物，倒賣軍火，綁架，放高利貸，搞人口買賣，但這一切終歸是在某種看得見摸得著的秩序下進行的。
但玩家們不一樣，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任何理由。
如果說最近剛開始出現的賽博精神病是一種威脅的話，那玩家們就是從阿卡姆瘋人院畢業的博士生。
他們TM的什麼都不在乎，即使是彎刀這樣的老江湖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治安持續惡化而頭疼。
過昨天一天，聯邦境內就有三百七十五起針對執法局的襲擊事件發生，超過五百三十五名執法者死於衝突，三倍這個數量的執法者住進了醫院。
地方秩序已經完全崩壞，長期為瓦倫迪諾幫供應原材料的幾家小型化工廠已經有一半遭到了波及，要麼停工，要麼發生了生產事故，一個非常可笑，但即將發生的事實正在發生——
如果情況得不到好轉，五天後，瓦倫迪諾幫將沒有成癮性化合物可供出售，不管是超市，藥店，還是街頭的藥販子，全都得停業，而且據彎刀所知，其他幫派也沒比自己好到哪去，即使有些人幸運的有些庫存，頂多到下個月，夜之城就將發生自建城開始從未發生過的奇蹟.這座城市將會變成綠色城市！
而且禍不單行，目前市面上的子彈價格已經翻了三倍，尤其是一些特殊型號的子彈更是有價無市，連帶槍械本身的價格也開始飛漲，尤其是新銳的大口徑槍械，平均每一把的價格都翻了五倍。
暴熊幫的資金鍊已經斷了，他們的軍師昨天試圖從其他幾個幫派那拆解資金，但無一例外全都被拒絕了，在這個動亂年代，他們經營的連鎖健身品牌是最早遭到衝擊的，再加上死亡格鬥大賽的收視率銳減，沒人相信那些肌肉棒子還有翻身的機會。
在夜之城這地方，也許有人會拿鈔票點菸，有人會用鈔票團成團扔進水裡聽響，但絕不會有人把錢借給註定要破產的人。
目前城裡過的最滋潤的就是虎爪幫，因為唐吉的存在，目前還沒有發現有玩家戰團出現在夜之城範圍，這也導致了夜之城的治安評級幾乎每天一個樣，幾乎每一顆核彈爆炸後，它的排名都會坐火箭一樣向上躥。
夜之城的沃森工業區作為成熟的工業區塊，現在地價飛漲，不僅軍用科技在那建立了新的生產線，荒坂集團也正在積極收購相關地產，而具體執行這項計劃的，正是虎爪幫。
相比之下，目前瓦倫迪諾幫最大的資金投入項目，則是位於海伍德區和城外近郊的幾座大型避難所項目。
在金融危機下，彎刀現在幾乎是全憑個人威望推動著這個項目的繼續，即使那些玩家不斷製造核爆，即使不斷有前往鳳凰城的飛船發射，但只要有任何一個接口，就會有人站出來把它當成就救命稻草一樣牢牢抓住，只為了讓自己的財富不會縮水。
如果彎刀再年輕十歲，他一定會直接發動清洗，讓所有人反對者都提前入土，如果古斯沃塔再年長十歲，能把權利牢牢握在自己手裡，他也會這麼幹。。
但現在，他們只能暫時看著那些反對者不斷從中作梗，試圖把更多的錢投入市場，用他們的話來說——
「這叫抄底，彎刀！這是我們的機會！有唐吉在，這座城市會從這場戰爭中倖存下來的，我們會成為新世界的貴族！只要你把那該死的錢拿出來，投資出去！」
蠢貨！混蛋！白痴！
如果有必要，唐吉會看著你們死，看著這座城市被燒成灰，你們以為他對這座城市有感情？不，他只是在懷念自己的家人
作為瓦倫蒂諾幫的首領，彎刀對住在自己片區里『明星執法者』當然有所了解，畢竟唐吉當年可是少數真正敢找他們麻煩的狠角色，但他們之間也是有基本規則的。
唐吉不會無緣無故的大開殺戒，而他們也不會冒險去動唐吉的家人。
在彎刀看來，唐吉之所以對夜之城另眼相待，只是因為他的妻子，而不是因為這座城市，把希望放在唐吉身上，還不如指望鱷魚流眼淚。
但不管怎麼說，這座城市都欠唐吉一個人情，所以彎刀即使在實力之外也依然尊敬唐吉，他打算明天去遇難者紀念碑買束花，他這麼想著，就睡了過去，怎麼說他也是個老年人了
呯！
不知道過了多久，彎刀再次被同樣的槍聲所驚醒，他是老行伍了，對槍聲非常敏感，這聲槍響絕對和之前那聲槍響源自同一個把槍，一把馬洛里安公司出品的前奏，點四二口徑的大玩具，他不會聽錯的，因為這玩意現在是武器暢銷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明星武器，唐吉的同款武器.
彎刀這一次及時打開了窗向外觀察，結果只看見一團正被黑色火焰焚燒的屍體，屍體分解的速度非常快，但火焰卻沒有在地上留下任何痕跡。
嘭！彎刀用力關上了窗子，就當自己什麼也沒看見，只看那股火焰他就知道自己這是見到正版了.
十六小時後，夜之城，來生酒吧天台。
新生的康.奧爾陡然睜開眼睛，嘴裡大喊著：「我們談」
呯！
二十小時，夜之城近郊，地獄火餐廳衛生間。
康.奧爾再次甦醒，他下意識用雙手擋在面前：「我錯了，我道.」
但次元門如約而至，伴隨著一聲槍響，康.奧爾自此被黑色的火焰所點燃。
二十四小時，夏延市，某停車場廢舊汽車后座。
康.奧爾猛然坐起，深深呼了一口氣，他上次進行呼吸好像還是二十四小時之前，他左右摸了摸自己胸口和腦袋，確定自己沒有一顆突然出現的子彈打死，才放鬆了下來。
「見鬼，我把他惹毛了！」康.奧爾嘴上這麼說著，但臉上和聲音中都滿是興奮，他甚至不記得自己上一次這麼興奮是什麼時候了，就像他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在這鬼地方留下過生物信息一樣。
他熟練的從副駕駛座椅下面摸出了一套衣服，三兩下穿好，即使作為一個變態，他也不太喜歡不穿衣服到處跑，除非氣候環境適宜，適合他遛鳥。
「好吧，夜之城最近去不了了，看起來我的任務要鴿了。」康.奧爾聳了聳肩，盤算著自己接下來應該去哪搞事，反正那是個長期任務，馬卡里安也不著急。
他八成希望康.奧爾最近幾年都專注於那個任務，但康.奧爾是個閒不住的人，他打算再去找一下馬卡里安，讓他給自己整點新活，實在不行先把上一個未完成的任務帳結一下也行。
他雖然沒成功完成任務，但畢竟已經付出了勞動，付出勞動就應該得到報酬，這麼簡單而樸素的道理，想必馬卡里安是知道的。
康.奧爾就這麼快樂的踏上了行程，準備去搶個交通工具。
但就在他剛走不到五秒鐘，一道次元門就在他之前復活的地方一閃而過，唐吉的臉在次元門另一側冷漠的打量了一下空無一人的車后座。
康.奧爾離開了夜之城，他不能精準定位了，但前代暴怒的力量已經開始能造成全球範圍的影響了，他對世界的本質無疑有著有更深層次的了解，唐吉正在觸碰這種力量。
他需要學習，需要適應。
人的憤怒是有延續性的，它從未消失，只是暫時被理智所壓倒，一旦再次被需要，它們就會成倍的反饋出來，你越是積累，越是忍耐，就是越是憤怒。
理論上，只要你心懷憤怒，就會被暴怒所注意到.
而康.奧爾他不一樣，他混亂的思維就像一團纏在一起的線團，不斷的復活，不斷的重生，讓他難以對自己生物學上的大腦進行有效管理，他的所有行為都依託於靈魂，他擅長製造憤怒，但他自己幾乎沒產生過憤怒這種情緒。
他很快樂，無時無刻的快樂，嶄新的大腦就像一台不受控制的機器，當他開始接管的那一刻，就開始不斷製造多巴胺。
當唐吉透過暴怒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時，康.奧爾就像一個隱形人，暴怒天然對這種萬一充滿了惡念，祂是如此憤怒的憎恨著這個世界，因為它竟然會製造如此畸形的造物
在前代暴怒為數不多的記憶中，他顯然對類似康.奧爾這樣的存在有過非常不愉快的經歷，在放棄自我後，這樣的人對暴怒而言就相當於不存在，他們最終偷襲他
「廢物。」唐吉在心中對前代暴怒表達了自己的鄙視，然後順著康.奧爾製造的憤怒找到了這個變態。
「我才剛開始。」唐吉透過次元門，看著康.奧爾那張錯愕的臉，再次扣動了扳機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