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註冊法案開張
西山達也，小霓虹城長大的夜城人本地人，父親是虎爪幫的貨運司機，一個說出去不算丟人的職業，算是一份穩定的工作，但在幫內的地位是標準的邊緣人。
而母親則在小霓虹城裡開了家成衣店，專門為有點閒錢的中產製作傳統霓虹服飾，當然這也只是GG宣傳，因為他們一家三口沒人真正去過霓虹本地，所有服飾的樣式都是西山達也姥姥留下來的，再加上媽媽在網上自己看見的樣式。
西山達也七歲的時候就幫虎爪眾們幹過送貨的事了，小到子彈槍枝，大到義體晶片，他這種出身的孩子天然就更受虎爪眾信任。
在西山達也眼中，等自己過了十七歲加入虎爪幫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
在少年人眼中，那些鮮衣怒馬，持刀掛旗在街頭呼嘯而過的虎爪眾就是世界上最炫酷的職業，快點長大成人成了西山達也最大的願望。
當然，前提是他能說服自己固執的父親，西山尚文。
作為虎爪幫的貨運司機，西山尚文很了解虎爪幫，他知道那是個怎樣骯攢的地方，如果可能他絕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跨過那條線，成為真正的虎爪眾。
但作為一個霓虹裔的夜城人，西山尚文也不知道達也除了成為虎爪眾之外，還能做些什麼。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讓他向他媽媽一樣當個小店主幾乎是不可能事，更何況在這裡，如果你不能成為人上人，就只能卑躬屈膝成為墊腳石。
以西山尚文在虎爪幫的地位根本不足以護住兩個店鋪不受幫派成員的騷擾，所以他很頭疼。
「我們手裡現在有多少存款？」西山尚文背對著正在忙碌的妻子問道，其實他很清楚這個數字，但他就是想在妻子那在確認一遍。
「十二萬五千聯邦幣，其中八萬在你的公司放貸，得四個月後才能拿回來，到時候就有十三萬整了。」妻子停頓了一下回到道：「另外，下個月你們經理家的孩子結婚，伱要準備一份禮金，最少需要兩千聯邦幣，這樣的話就只剩下十二萬八千了。」
「該死，他家裡四個孩子，每一個孩子結婚我們都要準備禮金！」西山尚文抱怨著，然後拿出了一張滿是摺痕的GG單對妻子說道：「我們把達也送去霓虹的大學讀書吧，也許他將來能進荒坂集團呢。」
「能進麼？」女人的語氣波瀾不驚，這樣的話題就像他們的存款一樣，每隔一陣子就要拿出來討論一下：「我聽說荒坂集團的錄取率非常低，而且只在那幾所最高等級的大學招人，我們的錢夠麼？」
「還差一點，我打算找幫里借點，新上任的真田組長似乎是個關心底層的人，頒布了很多優惠政策。」西山尚文一口清酒入喉，雙目微紅。
他當然知道自己做出的選擇代表什麼，虎爪幫的錢不好拿，利息比銀行高得多，但他們最少不會去審查你的信貸資質。
而且對於他這樣的幫派邊緣分子，只要他願意冒點險，幫內有的是出路能讓他還清貸款，比如跑幾趟不怎麼合法危險貨物，只要不死，帳就算清了。
「如果你決定了，我支持你。」妻子依然背對著丈夫洗碗，她只是沉默了一會：「能讓達也有機會走出去，也算我們盡到了.」
「我不去霓虹！」西山達也紅著眼睛衝進客廳，把書包往沙發上一甩：「我是個覺醒者，我能在虎爪幫里出人頭地！」
說完，似乎為了證明自己一樣，西山達也從廚房拿出一把金屬餐刀，在父母反應過來之前就一刀砍向自己的手臂！
「達也！」女人尖叫了一聲，身體應聲而軟。
但下一秒，一道深深的刀痕就出現在西山達也身旁的牆壁上，而西山達也自己則毫髮無傷。
「這就是我的能力，絕不會受傷的身體！」西山達也用霓虹少年特有的中二氣息吶喊著：「我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當！當！當！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上在門外響起，打斷了少年的中二病，西山達也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趕忙扶起自己的母親，六神無主的看向西山尚文，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喊的話外面的人聽到了多少。
西山尚文朝家人壓了壓手掌，轉身打開電視，走向門口問道：「誰在門外？抱歉，是我們的電視聲音太大了麼？」
「尚文，我是今廣介，開門。」門外響起了一個冰冷冷的聲音，西山尚文有那麼一瞬間心跳都停了幾拍，他知道今廣介是誰。
那是虎爪幫最近風頭最勁的若頭，號稱虎之牙，西山尚文曾和對方有過幾次點頭之交，對方看起來不像那些桀驁不馴的虎爪眾，反而很謙和。
但他想不到對方來這裡有什麼目的，除非
不等西山尚文做出什麼反應，對超人類而言很脆弱的防盜門就被人從外面直接拽了下去。
「抱歉，我們今天的任務很重，門和安裝費會照價賠帳的。」有虎之牙之稱的男人走進了這戶不大的平民之家。
對方的眼神就像真正的老虎一樣，瞬間就鎖定了西山達也。
「達也不要！你快走！」女人本能的意識到了危險，奮不顧身的擋在了兒子身前。
然而今廣介沒有做出其他有威脅的動作，他只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名片擺在桌子上：「西山達也，我們根據你在學校的表現確定你也是超超人類，這次來拜訪主要是通知你，為了響應FBAS局新頒布的《超人類註冊法案》，請你務必在七十二小時只能前往指定地點進行註冊，以方便FBAS局的應急管理。」
「哈？」手裡還握著刀，剛剛做完心理建設打算和對方談條件的西山達也腳下一個趔趄：「超人類註冊法案？FBAS局？這都是什麼啊？」
「這是組長下達的死命令，虎爪幫範圍內所有超人類都必須登記，不容違背，希望你理解。」今廣介試著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但那一對誇張的虎牙，讓這個笑容變得有些瘮人。
「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西山尚文試著靠自己的點頭之交換點有用的消息。
結果沒想到對方深深嘆了口氣：「你們不看新聞麼？新成立的FBAS局局長是那位唐大人，這是他的命令，不按時登記，下次可能就是他的人來拜訪了。」
「小鬼，好好看看那個法案，別再想什麼出人頭地了，在夜之城，屬於超人類的時代，結束了！」今廣介扔下這句話，擺了擺頭有些落寞的離開了。
只留下屋子裡三個人，三張滿是疑惑的臉。
「按照夜之城的大小，看起來我需要在這種連續工作很長一段時間了。」琳賽.萊格利斯一邊對歐格娜和王正道抱怨著，一邊將手中權杖重重戳在地上。
一段時間不見，琳賽對COSPLAY的愛好有加重了，此時的穿著一身防火女的服裝做出這種動作，完全不輸遊戲特效的動態衝擊波向四周擴散而去，在夜之城市民的驚呼中，衝擊波所到之處亮起了四五處不同顏色光芒。
「開門紅，琳賽。」穿著一身西裝，帶著墨鏡的歐格娜朝她豎起了一根手指，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次，在琳賽的能力影響範圍內，歐格娜和王正道沒有自身能力的投影浮現。
這是琳賽晉級LV2階段後的一個證明，她可以主動將自己希望隱藏起來的目標隱藏，而不是敵我不分的全部投影出來。
此外，晉級LV2階段的琳賽，還能在投影中讓超人類呈現出更多『特製』，那些不同的圖案代表著超人類對自己能力的理解，以及未來可能展示的方向。
雖然目前無法確定其規律，而且很多圖像表現的很抽象，但對吳千映這樣的人來說，這個能力能極大地促進對超人類的研究進度。
所以為了配合FBAS局在夜之城推廣《超人類註冊發案》，王正道專門把琳賽從歐聯體送了過來。
伊森的無人機正在空中全程無死角為吳博士進行直播，蘇爾特則代表著FBAS局保護琳賽.萊格利斯的安全。
「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你都長這麼大了？」琳賽.萊格利斯見面後第一句話就把蘇爾特得罪死了。
「老女人！」蘇爾特抱怨了一句，朝天扔出兩塊口香糖，而後連同口香糖一起在原地消失不見。
「無論見過多少次，我都覺得他的能力太嚇人了。」琳賽看著蘇爾特消失的方向，對歐格娜吐槽道：「唐吉身邊總有這種級別的超人類，相比之下王身邊的人就差遠了。」
「琳賽，我還能聽見你說話。」某交通工具人還沒走遠就聽見了琳賽的殖民吐槽。
「嚴格來說，王也是唐吉身邊比較嚇人的超人類之一。」歐格娜安慰的朝王正道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王正道苦笑了一下不在和這些人扯淡，轉身朝中心區的方向點了點頭，直接消失在原地。
在那個方向，唐吉正和吳千映一起看著這場直播，不僅是他們倆，連帶失落山基地不少研究員也在這裡。
掌握了次元門能力的唐吉可以非常方便的讓這些人往返夜之城和失落山基地，如果說吳千映最渴望揭開什麼能力的謎底，次元門這種無比方便的能力無疑拍在第一位，第二則是蘇爾特的時間加速場，再往下才是克麗絲.坎寧漢的能力。
「注意記錄每一組投影，這就是他們的身份證，登記的時候我們會以這種投影圖像來一一對應。」吳千映的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在最開始編寫《超人類註冊法案》的時候，她就考慮到了琳賽.萊格利斯的能力。
這種無法仿造，獨一無二的能力投影圖，是天然的防偽標誌。
夜之城從人口結構上而言，可能是全聯邦最健康的城市，它的主要人口結構由四十歲以下青壯年構成，這也意味著它自然覺醒，或受後天影響覺醒的超人類也將會是全聯邦最多的城市。
沒人知道，也沒人統計過夜之城到底有多少超人類，人們只知道在這裡超人類的到處都是，幾乎每天都能見到。
對夜之城的好市民而言，由超人類引發的各種暴力事件，和社會衝突目前還沒有超過他們的容忍底線，因為在這裡街頭戰爭都會動用重火力。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街頭幫派的火力提升速度永遠也比不過超人類的進化速度。
可能昨天還是個小呲水槍級別的超人類，第二天晉升了LV2階段，就變成了過江龍。
所以在正式開始實施《超人類註冊法案》後，整個FBAS局都行動了起來，嚴陣以待。
當然，雖然聽起來很嚴重，但實際上目前真正駐紮在夜之城的FBAS局特工，其實也只有二十二人而已，其中有十七人是超人類。
除了唐吉和他的直屬小隊，以及昨天剛被納入編織的麗姿之外，其他人幾乎全都是米科爾森友情贊助的。
不過好在FBAS局在唐吉接手前，基本框架已經存在了，雖然只是個擺設，但它最少有很充裕的文職人員，唐吉一紙調令就讓超過三百名文職員工飛抵夜之城，在各個區域負責登記工作。
此時，馬丁和聖徒就在太平州區南部的三重極限健身館內負責超人類註冊現場的安全工作。
暴熊幫的新任老大，依斯拉.巴羅斯是整個場館內唯一一個正在註冊個人信息的超人類。
登記人員詳細的諮詢著他各種問題，包括但不限於覺醒時間，能力概述，有無副作用，是否存在精神，生理上的隱患，是否需要額外的醫療保障等等。
至於能力的具體數據，則需要巴羅斯等待下一次集中測試才能完成，最終在工作人員滿面蒼白的恭喜中，他拿到了得FBAS局承諾的註冊補貼，整整兩千五百聯邦幣。
這只是預付款，等他完成能力測試後，還能再根據自己能力評級拿到兩千五到兩萬五不等的補貼。
只是此刻依斯拉.巴羅斯的臉色好像鍋底一樣黑，讓幾個想拍照留念的記者都打了退堂鼓。
他知道暴熊幫內部不算他自己，最少有六個超人類，其中兩個支持他，但現在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在註冊登記，其背後的含義已經很明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