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新氣象
相比於唐吉在聯邦幾近黃袍加身的既視感，返回歐聯體的王正道則遇到了更多麻煩米科爾森披著他的馬甲幹了太多事，以至於整個方舟組織的框架結構都被改變了。
「這是ECS局高盧分部提交的預算申請，按照新簽署的協議，我們需要承擔百分之三十的經費支出，剩下部分由高盧政府支出。」一個王正道從沒見過的秘書抱著以一摞文件按順序放在他面前。
一言不發的王正道心中想的是，這種事為什麼找我？我為什麼要為這種事掏錢？
他最開始拉著歐聯體各國搭建ECS局體系時，想的就是最大限度保留各國政府對本地ECS分部的控制力，而不是藉機擴大方舟組織的規模。
但巴黎之戰的發生證明了歐聯體各國對擁有的強力超人類坐鎮的分部機構毫無約束力，這在米科爾森的眼中無疑是種浪費。
所以在長達十二天的對內肅清中，米科爾森順手收回了對ECS局的控制權，真的是順手。
殺瘋了的米科爾森臨走前給王正道留了一份總人數超過六十人的處決名單，這些人中超人類占比三分之一，其中很多都是跟著先知一路打拼先來的元老。
「這是塔哈幫的援助方案，需要您最後簽字。」秘書再次打開另一份文件：「武器裝備清單和超人類志願者名單在附錄」
？？？我們為什麼要援助塔哈幫？還有超人類志願者，那是志願軍吧？他們要反攻巴黎了？
「這是芬蘭共和國申請建立ECS局分部的申請，按照新協議，我們需要派遣五到十人的考察團實地考察當地超人類概況，已確定是否有建立分部的需求。」秘書不斷打開文件夾，全都翻到他簽字的那一頁。
「你先去忙吧，我需要看一下這些文件的詳細內容。」王正道訕笑了一下，把秘書請出了辦公室。
他感覺自己不像是走了十二天，更像是走了十二年。
王正道一副懷胎仨月食欲不振，月經不調的表情從懷裡拿出了一盒皺皺巴巴的煙盒，那是他學唐吉厚著臉皮從米老闆那搶來的生命樹。
一口氣半根生命樹化為一縷青煙，王正道才算緩過勁來，他到現在都不願意去看那份死亡名單，一方面他知道那些人於情於理都該死。
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按些人中有很多都是方舟組織的元老，他們在一起共事了很長時間，是先知親手將他們招募來的。
換句話說，在先知曾看見過的歷史線中，這些人都成鑄造過自己的英雄史詩，而現在他們都變成了墓中枯骨。
但他總得處理這些事，這是他的選擇。
懷著這樣的心情，王正道打開了那份需要他簽署的『遇襲』人員名單，然後順手打開了電視，想借著電視的聲音沖淡一絲憂愁。
「日前，聯邦官方正式宣布，聯邦超人類事務局（FBAS）第一任正式局長將由著名恐怖分子唐吉出任，這顯然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我們絕不會忘記他在巴黎都幹過什麼！」
新聞里傳來的聲音，讓王正道不得不丟下手上的工作，專心看一下新聞里有關唐吉的消息。
「是的，聯邦已經取消了針對唐吉的所有指控，那都是子虛烏有，缺乏證據的主觀臆想。」滿臉不情願的新聞發言官好像上墳一樣站在鏡頭前，說著口是心非的話語，接受媒體記者的輪番折磨。
「請問這是否代表著聯邦願意和所有有案底的超人類談判？以服役換取脫罪？這是否是一個信號？」
「不代表，請不要對號入座。」
「為什麼要取消針對唐吉的指控？他在巴黎幹的事全世界都看見了！這是聯邦的恥辱！」
「無可奉告！保安！把這位先生帶出去！」
「請問這是否代表著聯邦向超人類強權做出了妥協？我們什麼時候能具體採訪一下唐吉先生？」
「並非如此，唐吉先生將與下午的兩半準時參與市政廳的新聞發布會，屆時盧瑟大統領也會出席。」
「請等一等！我們還有其他問題！」
唐吉出任FBAS局局長的消息不僅嚇了王正道一跳，也嚇了全世界一跳，盧瑟大統領在這方面所表現出的韌性和承擔非議的能力同樣出乎了國會的預料。
他甚至沒有把這件事作為國會討論，而是直接下達了命令。已經完全落入米科爾森掌控中的新金山市毫無抵抗的騰出了一棟獨立辦公樓，掛上了FBAS局的牌子。
首先從經濟角度而言，唐吉的存在就讓整個FBAS局省了一大筆經費，他們不需要再搭建用於囚禁超人類的特種囚牢看。
唐吉只需要打開一道次元門，把囚犯踢進去，剩下的交給另一邊的監獄人員即可。
不僅如此，唐吉還讓很多事都變得簡單了起來。
消息是上午十點半發布的，但還沒到中午新金山市原本有些苗頭的騷亂就平息了，尤其是以往困擾著本地執法者和市民的超人類犯罪案件，更是創下了一個記錄，全市上下整整一個半小時沒有任何報警電話響起！
而此時，處於暴風眼中央的唐吉，正在視察聯邦第七監獄，一個叫韋德的前獄警作為嚮導印著唐吉在監獄中參觀。
沒錯，前獄警，韋德剛剛已經收到了來自第七監獄解聘合同，成了無業青年。
「這裡是我們的重監區，在最內圈被單獨劃出了一部分作為超人類罪犯的囚禁地。」韋德小心翼翼的向這位今天才穿上西服的『最強超人類』介紹整個第七監獄的生態環境。
穿西裝這不是個形容詞，而是事實，米科爾森找了吳千映博士施壓強行要求唐吉換上了西服，他上次穿這種衣服還是和王正道一起全世界範圍內搞暗殺的時候.
多虧了超人類泛濫時代帶來的便利，新金山市最出名的訂製服裝店由一名超人類裁縫經營，從選材，定型開始，再到量體，修改，出成裝，只浪費了唐吉四十分鐘時間。
那場面，用吳千映的話來說就好像走進了奧利凡德魔杖店，只不過這裡不賣魔杖，他們賣西裝。
這位超人類裁縫，或者說是設計師，對方堅持如此稱呼自己，但一直到唐吉離開位置，唐吉都堅持稱呼對方為裁縫，裁縫最終妥協了，他只是隱晦的表示自己創立的品牌已經壟斷了整個北加州的高端定製市場，他希望能為未來的FBAS局特工提供最完美的工作西裝。
有些人正在擔心新興的FBAS局對現有秩序帶來傷害，還有的人則看見了這個機構的潛力，以及潛在購買力，開始推銷自己了。
韋德的頂頭上司，第七監獄的典獄長無疑屬於前者，而韋德則屬於後者。
「布瑞克典獄長一直在增加超人類監區的防護力量，但見效甚微，普通獄警很難在危機中良好的判斷使用哪種程度的武力威懾。」韋德和監區門口的守衛點了點頭，出示了典獄長的授權，帶著唐吉進入了重監區：「在過去七個月里，這裡一共發生了十三起造成犯人和獄警死亡的衝突。」
「所以監獄裡有獄警參與買賣超人類的生意，我一點都不吃驚。」韋德小聲對唐吉說道，作為一個知情人，他更能了解城外那場衝突背後的暗流。
唐吉輕輕拽了拽西服的領口和袖口，雖然是定製西服，但穿慣了戰術服和防彈衣的人，永遠也適應不了這玩意。
但緊跟在後面幾米遠的媒體記者就像看見屎的蒼蠅一樣，死死盯著唐吉，他們當然希望派到唐吉摳鼻孔或是像大猩猩一樣撕碎衣服的場面。
「別忘了你流傳最廣的照片是時代周刊那張限制級照片，如果你還想挽回一點點公眾的形象的話，就把第一天班上完。」米科爾森的警告在唐吉心中迴蕩，讓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把伱覺得有問題的獄警列一份名單給我。」唐吉對韋德吩咐道：「現在帶我去超人類罪犯關押區。」
唐吉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一方面是為了配合下午的新聞發布會，給FBAS局造勢，另一方面也是給開拓者們展示肌肉。
他們會搬空第七監獄的超人類，而這只是個開始，在未來夜之城中心區再建的監獄將會填滿超人類罪犯，對玩家而言那裡天然擁有吸引力。
「這裡就是入口。」韋德走之前的程序，出示典獄長的授權文件，只不過這一次門後的獄警們看他的目光都不善，但好消息是那群記者們不能跟著進來了。
「讓他們把所有的囚犯都帶出來集合。」唐吉看著規模不大，但防護森嚴的監區對韋德說道。
這裡看上去很美，但實際上大部分布置對超人類而言都毫無意義。
此時他就能感覺到一個完全隱身的人形正靠在不遠處走廊的牆壁上往他這邊看熱鬧，來往的獄警全都忽略了那個方向。
這是唐吉目前見過效果最好的隱身類能力了，【變色龍擬態】這種能力和它相比起來幾乎無法入目。
只可惜唐吉除了眼睛之外，還可以用嗅覺，用情緒去觀察世界，那個看熱鬧的超人類顯然存在憤怒管理問題。
在看見唐吉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憤怒，這一絲憤怒讓他在唐吉的感知中變成了無法忽視的存在。
「你認識我？」唐吉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問道，韋德和其他獄警愣了一下，突然有人反映了過來。
「見鬼！監察15號牢房！看看金斯利那個混蛋在不在！」一個獄警狂奔而去，很快就得到了答覆，犯人已經不在拘束狀態。
名為金利斯的隱形人轉身就想跑，但唐吉在後面朝他扔了一根裝飾用的金筆，真正的金筆。
金筆直接打穿了金利斯的小腿，隱形人一聲慘叫露出了身形，穿著衣服，沒果體，能力作用效果大概是某種形態場
唐吉下意識分析了一番，跟吳千映交流多了，就容易產這種後遺症。
「你認識我。」唐吉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同時搜索自己的記憶，卻發現毫無印象。
「找他的資料發給我。」唐吉當著對方的對韋德吩咐道。
「金斯利.摩爾，午夜判官幫。」那個隱形人終於開口了，他捂著小腿上的傷口仰著頭看著唐吉，結果讓他失望的是唐吉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金斯利足足愣了三秒鐘，才憤怒的咆哮道：「你這個混蛋，你把我們忘了！你就那麼突然出現，殺光了我們一半的人手，然後抓走了甘迺迪！現在你把我們給忘了？」
唐吉清楚的看見對方的怒火迅速膨脹，並最終充斥著整個意識，看著盛怒的囚犯，唐吉甚至有了一絲愧疚，但自己真的不記得見過這個人，聽過這個中二名字
等一等，唐吉突然有了點印象，自己上次去聖迭戈找冰雪公主的時候，好像順手掃平了一個本地幫派。
唐吉打了個響指，金斯利的憤怒瞬間消失不見，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上只剩下茫然和委屈，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己心中無比的空虛，這種感覺讓金斯利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看個明白。
「有點印象了，午夜判官，很有特色的名字。」唐吉蹲在金斯利面前看著對方：「因為越獄，你的刑期加二十年，如果總刑期超過一百年，就轉為死刑。」
金斯利因為缺失了一種情感而顯得略有遲鈍，他用了幾秒鐘才組織好語言：「我一直在搜集你的資料，我猜你來這是為了調查超人類失蹤的事，我全都知道，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沒有交易。」唐吉一腳踩在對方傷口上：「找個人給他包紮一下，別讓他死了，除非他夠資格判處死刑了。」
金斯利慘叫了一聲，他想輸出情緒，想破口大罵，但內心深處就像出了家一樣，毫無怒意。
「我知道都有誰參與其中，犯人和獄警的名單我都有，我保證，除了我沒人能給你這麼詳細的東西，買家，賣家我都摸清楚了。」金斯利平靜了下來，大聲說道：「沒錯，我知道你們所有的秘密，如果你們現在想幹掉我，這就是最後的機會，殺樂我，你們的秘密就安全了。」
說完後，金斯利還用挑釁般的眼神看著唐吉，似乎在問，交易麼，這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現在唐吉確定，自己遇到了一個堅定的復仇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