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歸程
唐吉他們用了兩天時間，才走完全程三分之一的路途，一方面是因為比蒙雖然動力強勁，但最高時速只有一百邁。
不到一千兩百公里的路程，光是充電加油，唐吉就花了快三十萬，讓他切實的體會到了養車一族的痛苦。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好運先生，他一驚一乍的反應把所有人都搞的暈頭轉向，有時候他會因為窗外略過的野花比剛才路過的岔口更有吸引力，而要求司機掉頭換路線。
儘管卡爾.威樂頂著好運先生的頭銜，但唐吉的耐心還是快被這個優柔寡斷的男人耗盡了。
這一路光是卡爾.威樂的生活消費花了快五十萬，他習慣了買東西不問價，泡妞不問背景的生活。
唐吉上個廁所的功夫，他就能因為泡妞這種破事，招惹上遊蕩的機車黨，聖徒單槍匹馬打倒了對方四五個人，都沒能制止這些公路騎士捍衛自己『尊嚴』的攻擊。
不得已之下，還是馬丁亮出了自己的重機槍，才讓這些騎士偃旗息鼓，暫時離開了補給站。
但臨走前，這些騎士的首領對唐吉他們做了個割喉的手勢，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不算完。
補給站的老闆悄悄調高了自己發電機的功率，讓原本需要四個小時才能完成的充電時間，兩個半小時就完成了，還給唐吉打了九折，只求他們快點離開。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伙開比蒙的人不好惹，但那伙公路騎士也是本地赫赫有名的的幫派，補給站老闆雖然武德充沛，但他可不想因為卷進這種事而遭受損失。
馬丁一臉警惕的啟動比蒙，順手打開了車載雷達。
這輛來自賭城的豪華高配版本比蒙不僅裝備了小型雷達，據說還配備了自衛系統，但他們一直沒找到，一直到昨天好運先生在車裡無聊亂翻，找到了一本配套的說明書。
「剛才是什麼情況？」唐吉對聖徒問道，他有些詫異，聖徒居然也受了點傷，不僅眉骨被人一拳打破了，還吃了一記爆肝拳，此時正捂著肚子面色發白。
「卡爾朝他們的一個女伴吹口哨，結果對方直接掏槍了，我擔心他受傷，也掏了槍。」聖徒咳嗽了一下，拒絕了安東尼的檢查，搖了搖頭：「我沒事，對方的身手都不錯，我大意了。」
「他們先放下了槍，我也收了槍。」聖徒又咳嗽了一下，有些無奈的看著好運先生：「結果一分鐘以後，我看見卡爾和那個女的一起走進了廁所，他們的人發現了，我們就打起來了。」
「所以，這又是你的靈機一動？」唐吉嘆了口氣看著卡爾.威樂：「你不打算給我個解釋麼？」
「好吧，確實是我衝動了，但我一向跟著感覺走，我發誓，我真的一見鍾情了。」卡爾.威樂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為了我的愛情，我還給了她兩萬塊呢，我以為那筆錢已經包括說服她的男伴的部分了。」
「你掏錢的時候，她看見其他的錢了麼？」唐吉感覺有些心累，他不知道好運先生以前是怎麼活下來的，但似乎在遇到自己之後，好運先生的好運氣就把很多本該它乾的活分包給自己了。
這已經不是唐吉在路上第一次給卡爾.威樂善後了，上一次停車的時候，卡爾.威樂買東西時不小心掉了一把現金，差不多有四五千。
天知道他去買包煙為什麼要帶這麼多現金，但那筆錢顯然讓其他幾個顧客起了歹意，後來唐吉不得不把那幾具屍體藏在超市的洗手間裡，但願別嚇壞了下一位顧客。
「沒有吧？」卡爾.威樂滿臉無辜的看著唐吉：「我掏錢的時候很小心，沒讓她看見車裡的情況。」
「你從哪拿的錢？」唐吉感覺自己好像一個保姆，既不敢打孩子，還得保證孩子的安全。
「袋子裡。」卡爾.威樂做了個數錢的動作「我從袋子裡數出了兩萬塊，不多不少。」
「袋子呢？」唐吉再次提醒他。
「FVCK!」卡爾.威樂恍然大悟：「我把袋子忘在她摩托車上了！」
「賓果！現在我們知道他們為什麼追著我們不放了，因為有人不小心把一百萬聯邦幣當成零錢落在人家車上了！」馬丁一邊發出了不次於引擎震動的笑聲，一邊將油門踩到底。
在他們車後，已經陸陸續續追上了幾十輛摩托車，在更後面追著幾輛體型不次於比蒙的重型卡車，一邊鳴笛，一邊冒著黑煙往前趕。
「我們遇到專業團隊了。」安東尼看著監視器里的圖像：「這幫人不僅盯上了我們的錢，還看上了我們的車。」
「這個畫面，是不是有點似曾相識？」伊森捅了捅蘇爾特：「你不想去跟同行們打個招呼麼？」
「走開，別影響我過關！」帶著VR頭盔的蘇爾特一動不動的靠在座椅上，對伊森的話毫無反應。
基於好運先生的慷慨援助，蘇爾特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了金錢的樂趣，他被伊森忽悠著買了一定配置極高的VR頭盔。
伊森原本以為像他這種超人類對遊戲沒興趣，畢竟蘇爾特的現實生活就足夠刺激了，但他顯然低z了遊戲開發商為了抓住青少年的心下了多少苦心。
蘇爾特差不多在第一秒就沉迷了，截至到現在位置，蘇爾特已經帶著頭盔在那個劍與魔法的世界裡拼殺了四十六個小時。
靠著超人類的身體素質，除了中間上了兩次廁所，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如果不是這樣剛才在補給站和人開打的活就輪不到聖徒了。
畢竟現在隊伍里，單打獨鬥唐吉排第一，蘇爾特排第二，這個排名除了第一本人不承認之外，其他人都認，反正他們這輩子都打不過第二。
「小心點，他們的槍打不穿我們的裝甲，但如果他們有炮和地雷，就不好說了。」馬丁再次提速，而托尼則忙著查說明書，試著啟動比蒙的自衛系統。
「這上面說，我要先輸入了六位數的密碼，才能打開武器系統。」托尼看著說明書，有些茫然的對唐吉問道：「我們開走這台車的時候，有人跟我們說過密碼的事麼？」
「得了吧，他們沒送我們幾枚飛彈就不錯了，你也不是沒看見那些賭場經理一臉死了老馬的表情。」伊森見調戲不成蘇爾特，順勢接上了托尼的話茬。
「哎，老卡，你這麼厲害，直接懵一個數試試唄？」伊森一臉期待的看著好運先生，就像期待魔術師從帽子裡變出鴿子的小孩。
「436609？」卡爾.威樂隨口說了個六位數數字，解釋道：「這是我在皇家堵場和烏鴉巢穴常住的兩個房間，皇家賭場436號房的浴缸特別貼合我的後背.」
沒等卡爾.威樂絮叨完，托尼就把數字輸完了，隨著一聲滴聲，比蒙的自衛系統解鎖了。
「我真愛你！真的！」托尼朝好運先生伸出了大拇指，隨後用這根大拇指按下了啟動按鈕。
在比蒙車頂，兩挺造型古怪的武器升起，隨後托尼面前的屏幕上每一個目標都被標記了紅圈，上面標記著距離過遠。
「這是什麼鬼東西？」托尼把說明書翻的稀里嘩啦的響，但描述自衛系統的只有那一小段內容。
上面寫著請注意誤傷，以及在遇到障礙物時也可使用該功能。
而此時跟在後面的騎士們等不及想捕獲獵物了，他們不斷加速，拉進了和比蒙之間的距離，而後分開到兩側打算超車。
一直到這些騎士距離比蒙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托尼面前的屏幕才把這些人標記為綠色狀態。
托尼試探性的點了一下其中一個綠色方框，隨著比蒙輕微抖動了一下，他在屏幕里看見目標以及目標周圍三名騎士就像猛然撞在了不存在的空氣牆上了一樣，瞬間支離破碎。
「空壓炮？」暗影驚訝開口，有些驚訝的看著屏幕，隨後點了另一側被標記為綠色的目標。
伴隨著車身再一次輕微抖動，那個不幸的目標也瞬間被擊飛，砸在路基外的野地里，估計這輩子都沒再站起來的機會了。
而隨著兩次射擊後，屏幕兩側也分別出現了兩個快速增長的百分比數字，顯然等這玩意恢復成百分之百後，就能再次開始殺戮了。
「確實是空氣炮。」暗影確認了一下，隨後再次陷入了沉默，坐回了原處。
「嗨！兄弟，我知道你是個不愛說話的冷酷殺手，是那種每次開槍射中目標連慶祝都沒有的冷男，但不能這麼對待隊友！」托尼興致勃勃的看著屏幕：「你不能挑起一個話題，然後就這麼結束它，你最少得告訴我們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吧？」
「這是一種武器。」暗影言簡意賅的回答。
這個答案噎的托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看向唐吉：「頭，你不好奇這玩意麼？」
唐吉確實好奇，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也是大部分男人的通病，他們對所有新式武器都好奇。
暗影看著其他人也都等著自己繼續說，只能嘆了口氣，突然摘掉了自己的墨鏡，將自己的雙眼暴露在隊友面前。
那一雙赤紅色的義眼，讓唐吉想起了被自己扔在後面的機械狗。
「我原來隸屬於某家公司的特種小隊，我們的任務是在間諜把戲失敗後，靠武力獲取競爭對手的數據和樣本。」暗影重新帶上了墨鏡：「就像我們之前乾的活一樣，飛過去，開槍帶走目標，再飛回來。」
「有一次我們突襲了軍用科技的一個武器研究所，就為了這玩意。」暗影指了指屏幕上已經充能完畢的空氣炮。
「我們成功了，也失敗了，我們拿到了武器數據，但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死了，而我也失去了眼睛。」暗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而我們付出了所有得到的數據，只換來了一句話。」
伊森想問一句是什麼話，但是氣氛在這呢，他還是忍住了。
「他們說這玩意不具備市場競爭力，毫無價值。」暗影再次點擊了拉近到二十米內的目標，看著他們像小孩玩具一樣被擊飛聳了聳肩：「就像你們看見的，這玩意最後不過是被裝在卡車上的清障器。」
「呵，毫無價值。」暗影用自嘲的語氣小聲說了一句，但除了聽力異於常人的唐吉之外，沒人能聽見這句話。
唐吉沒有試圖安慰暗影，他也不需要人安慰，如果他那麼脆弱的話，就不會裝了義眼，再次扛槍上陣了。
而他也在心中默默的將暗影這個名字從懷疑名單上劃了下去，這份名單里現在還剩下兩個名字，一個是托尼，一個則是馬丁。
唐吉默默的看了一樣正在開車的馬丁.桑耶，以及毫不掩飾自己心情的托尼，在心裡問道：「誰是那隻盯著我的眼睛？還是你們都是？」
這隻小隊的原初成員除了安東尼之外，都是LS路集團篩選出來的，在了解了企業聯合調查辦公室後，唐吉越發確定自己小隊內部有屬於調查辦公室的暗線，不然米科爾森不會那麼了解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一直到現在，唐吉每次去見吳千映都只帶自己信得過的人。
雖然唐安然的存在對米科爾森而言不是秘密，但唐吉面對的是整個聯合調查辦公室，在米科爾森的視線之外，它有著自己的意志。
公路上的追逐只是一段插曲，在蘇爾特臨時退出遊戲，下車轉了一圈後，那伙公路騎士立刻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
而見識到了金錢魅力的蘇爾特，還順手拿回了那袋好運先生遺落的現金。
唐吉相信，如果不是遊戲的魅力更大，蘇爾特會跟著那伙人衝進他們的老巢，客串一把劫匪。
終於比蒙前方的道路出現了標記著夜之城字樣的路標，顯示他們距離夜之城還有兩百公里。
再次回歸夜之城的唐吉，對下一次行動充滿了信心，因為他身邊多了個戰略級輔助。
哪怕他什麼也不干，就在隊伍里喊幾聲加油，都能讓任務成功率上升百分之五十不止。
唐吉心情愉悅的想著，沒準沾了好運先生的光，艾麗婭這會都找到那個極地素體倉庫的位置了呢？
運氣這玩意誰也說不好，要是它卯足了勁給你一腳，你這大跟頭不摔也得摔！
PS：還有兩天過年了，結果突然出現了安全事故，還有人員受傷，眼看著年終獎就要無望了心情低落，只能祝各位好運連連，卡爾.威樂與你們常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