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到急溪鎮的宿舍里,艾格在躺下之前給瑪利亞發了一條語音消息,說自己先睡一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躺在床上,艾格閉上了眼睛,腦袋嗡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想睡,但是睡不著。
艾格覺得自己的精神干擾能力很雞肋。
從宏觀上講,這玩意在大戰略上確實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是在面對感染者以力降會,這玩意真沒個卵用。
艾格能叫漫山遍野的感染者退回到拉瑪市麼?
真的行的話,艾格馬上改名字叫「阿爾薩斯·李」。
從個人來講,光之子只能保證艾格的心智不受到侵蝕,但是無法消除腦子裡的幻聽。
這種聲音直接響在腦子裡,不是說白噪音那種,聽著聽著耳朵就過濾了。
每一聲都那麼響,那麼吵,而且嗡嗡嗡不停息。
有一種疼痛叫神經痛,比如說牙疼。這種疼痛的特點是無法把人疼痛到暈厥,而且疼痛均勻、效力不減、持續時間穩定。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這句話應該人人都聽說過,但是只有體驗過的人才知道這是個什麼滋味。
現在,艾格腦子裡的是叫「神經性幻聽」,他無法用意識進行屏蔽和忽視。
艾格在床上滾了一會,腦子裡還在嗡嗡嗡的叫,他怒而起身,在腦子裡大聲一吼:「叫你麻痹!!」
隨著艾格這暴怒的閃式爆發,嗡嗡嗡一下消失了,艾格大喜,結果他還沒躺下去,更響更吵的聲音報復一般來了。
「哎呦呦,算你牛批。」艾格抱著頭躺了下去,「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樣,讓你先得意,老子以後整不死你。」
這種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並沒有帶來任何的好轉,艾格索性躺在床上後閉著眼睛,認認真真聽著腦子裡的聲音。
「嘟。」聲音響了一下。
「嘟。」艾格自己模擬了一下。
「嘟。」聲音又響了一下。
「嘟。」艾格再模擬了一下。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單音節聲,不過這種聲音非常獨特,它不是艾格聽過的任何聲音,只存在於他的腦子裡。
在各種嘈雜的聲音里,艾格就認準了這個最簡單的聲音,它每響起一聲,艾格也在腦子裡有樣學樣的響一聲。
就這樣,嘟,嘟,嘟的響了一百多下後,艾格在腦子裡發出的聲音與它越來越像。
又是一聲,「嘟」。
艾格馬上跟著一聲「嘟」。
結果,在艾格這聲「嘟」發出了後,又有一聲「嘟」立刻響起。
「嘟」,「嘟」。
「嘟」,「嘟」。
「嘟」,「嘟」。
艾格試了幾下,每次他發出這聲後,真的都有回應。
艾格停了幾秒,「嘟」,「嘟」的聲音又恢復到了剛才那種雜亂無規律。
艾格再測試一個更複雜的頻率。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艾格用這個節奏發出去了,那邊同樣節奏的聲音果然響了起來。
我暈死了,這也行?
於是,艾格準備玩一把大的,他開始在腦子裡唱歌了。
「嚕啦嘞~嚕啦嘞~嚕啦嚕啦嘞~,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嘞~~~」
只不過艾格把所有的音都換成了「嘟」。
好傢夥,果不其然腦子裡的聲音也隨著這個節奏響起來了。
艾格一把從床上彈了起來,他抓起手機給迪娜撥打了過去。
「喂,喂喂餵。迪娜,我學會了另外一種干擾感染者的方式,你們馬上派人觀察一下感染者的動靜。」艾格對著迪娜興奮地說道,「注意觀察,有任何異常情況都記錄。」
說完,艾格掛掉了電話,他重新躺了下來,然後調整好了狀態。
「現在進行調試。嘟嘟嘟嘟嘟~」艾格在自己腦子裡努力發出聲音來。
「嘟嘟嘟嘟嘟~」
調試成功。
隨後艾格打開手機,他快速查看手機里有沒有什麼自己熟悉的洗腦神曲可以參考,果不其然,艾格在鈴聲里翻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
What doesthe fox say?」
不需要再聽一遍,艾格直接把十多秒的鈴聲開成了無限循環,然後跟著節奏開始在腦子裡開始「嘟」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來,你不讓我睡覺,我也不讓你好過。
艾格和腦子裡的聲音槓上了。
隨著艾格發音越來越熟練,他開始的時候發出十聲,最多只有三四聲回應,現在十聲倒有七八聲共鳴了。
別急,爺遲早把所有的洗腦神曲全部給你教會。
就這樣,艾格在腦子裡唱了快半小時的歌,終於他有點累了。
艾格關掉讓他已經聽到吐的鈴聲,然後撥打了迪娜的電話。
「喂,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動靜?」艾格帶著滿心的期望對著迪娜問道。
「呃,我剛看了5分鐘之前的偵查報告,一切很正常,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迪娜對著艾格說道,「你發出的是什麼干擾?」
艾格默了一下後,他對著迪娜悶悶地說道:「我唱了半個小時的狐狸叫。」
說完,艾格掛了電話。
不行,看來我還是想像得太簡單了,得重新思考一下。
首先,這是一個單音節聲音,而且明顯和節奏毫無關係。
同時,這樣一呼,馬上就有一應。
或許這並不是一個有實質意義的聲音,類似於「好」或是「餵」這樣的意思。
不過這倒是給我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路,或許我不應該無視那些雜音,應該從簡單的和常聽到的開始,一點一點的模仿,等到模仿到足以以假亂真的時候,就可以給血疫之腦傳遞假信息了。
再進一步,如果我破解血疫之腦的聲音足夠多,豈不是我可以直接給感染者群下命令了。
或許,我真的可以奪下血疫之腦的控制權,用自己的意志來掌控感染者,就像是巫妖王一樣。
「總有一天,你的生命將抵達終點,而我,將加冕為王。」
艾格越想越興奮,在如此偉大的敘事之前,剛才的小小失敗簡直不值一提。
艾格翻身下床,不睡了,他走出宿舍後,直接走到了摩根大樓里。
隨著福音團隊成員的增多,摩根大樓的功能區也發生了變化,一樓的廚房和用餐區被取消了,同時購物區被改到了1樓,2樓之上,都是福音團隊的內部成員才能進入。
艾格走到電梯井那裡,對著警衛打了一下招呼後,直徑坐著電梯上到了4樓。
在艾格邁出電梯後,他隨意在走廊攔下一位路過的男秘書,然後對著他吩咐道:「麻煩你幫我來一杯最濃的咖啡,能把我的胃燒穿的那種。糖一定要多,然後送到董事長室里,謝謝。」
「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男秘書低聲回應道。
「再次感謝。」
艾格隨後走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前,他敲了兩下門後沒聽到回應,於是直接打開了門。
董事長室里只有瑪利亞和艾莉森修女,兩個女人正把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麼,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後,瑪利亞生氣的抬起了頭。
還沒有人敢不經允許直接闖進辦公室的。
結果,瑪利亞和艾莉森修女一抬頭就看到了艾格若無其事的走了進來,於是兩人立馬停止了交談。
「你好,艾格神父。」瑪利亞和艾莉森修女對著艾格紛紛問好道。
「瑪利亞,長話短說,那幾個山民在哪裡?我要見他們。」艾格對著瑪利亞沒有功夫說客套話,他連覺都不睡了,就是為了見那個幾個人。
艾格覺得不需要叫那麼多人來,他對著瑪利亞改口說道:「算了,不要那麼多人。只找一個最熟悉山林情況的來給我當嚮導。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要帶偵察隊先出發,大部隊集結完畢後,明天早上你們再進山與我匯合。」
有了手機之後,再也不用以前那樣抓瞎了。
有事呼一下就完事了。
瑪利亞在聽了艾格的話後沒有絲毫遲疑,她按響了桌前的閉路呼叫器,把命令傳到了秘書室里。
艾格走到沙發前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來,他對著瑪利亞說道:「瑪利亞,你絕對想不到這幾天我是怎麼過的。」
艾格開始嘮嘮叨叨把這幾天自己的經歷對著瑪利亞講了一番,特別是自己光著身子跑馬拉松那段,特心酸,艾格甚至不敢給喬安娜講,就怕她聽了之後難過。
「今天我來的路上,也發生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下。」艾格對著瑪利亞這麼說道。
聽到他的話後,瑪利亞和艾莉森修女相互對視了一眼。
「將軍給我打電話了,他在威脅我。」艾格疲憊地反覆撫摸著自己的腦袋,他對著瑪利亞說道,「還好是,將軍那裡也是一堆破事抽不開身。
由於我們和軍方隔得太遠,除了口頭恐嚇我一番之外,他拿我毫無辦法,於是我們暫時達成了合作共識,我儘量配合他們行動,他們繼續給我們保留衛星通話使用權。」
艾格說道這裡,他馬上對著瑪利亞說道:「這和你使用手機完全沒關係,軍方就是衝著我來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總不能白白給他們幹活了。
有了手機,我們可以快速便捷的通話,這非常重要。
還有就是,你找一找有沒有能工巧匠,把你的手機網絡信號共享一下,然後放大發射出去。
薅一把也是薅,薅禿了也是薅,別的不講,最起碼用wifi把急溪鎮給覆蓋了。
具體怎麼使用你來定,反正只要讓我隨時聯繫的上你就行了。」
這時候,特濃咖啡送來了,艾格端起咖啡呡了一口,真的是杯好咖啡。
艾格感覺喝進嘴裡的是還沒融化的糊糊。
現在肯定沒有現磨的咖啡了,不過和中原不一樣的是,阿美利堅的速溶咖啡其實都是罐裝或是大袋裝的黑咖啡粉,根據自己口味和需求自行添加。
雀巢在阿美利堅根本就不賣咖啡,人家賣的是奶粉。
這杯美式黑咖啡已經濃到了咖啡粉快無法融化的地步了,這杯喝下去,大概真的會胃穿孔吧。
艾格一點一點的呡著咖啡,當山民來的時候,他才喝了小半杯下去。
……
這位山民一進來可謂是先聲奪人,人還沒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已經飄過來了。
無論是急溪鎮還是羅斯鎮都是帶有浴室的,艾格對於個人衛生更是有強迫症一樣的強制要求,而進出急溪鎮的其他倖存者,大部分著裝也比較整潔。
畢竟現在是大夏天了,隨便找個小水溝就能把身上洗乾淨,衣服更是不缺,隨處都有,只不過就是看有沒有心思去收拾了。
而這位山民,艾格從氣味上判斷,他至少3個月沒洗澡了,以至於艾格用了很大的毅力維持著臉上的平靜。
艾格放下咖啡杯站起來,沒想到這位山民一個健步衝到艾格身邊後跪了下來,然後匍匐在地親吻他的鞋子。
一股惡寒從艾格背脊升了起來,一直傳導到手臂,他能感覺到自己滿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尊敬的艾格神父,能夠得到您的召見是我畢生最大的榮幸。我叫格蘭特·道奇,在此聽候您的差遣。」
和他的外表反差極大的是,這位山民的聲音和語氣中平溫和,而說話文質彬彬,極有禮節。
畢竟大家在血疫爆發前都是文明人,就算是到山上落草為寇,這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年的時間。
身上有點味道算什麼,艾格出外勤那麼多趟,什麼刀山火海沒見過。
只見艾格伸出手扶起格蘭特,拉著他一同坐在沙發上,然後再吩咐艾莉森修女為格蘭特準備一杯咖啡。
對於艾格神父的舉動,格蘭特自然是感激涕零。
剛才格蘭特跪下親吻艾格的腳指頭,這代表了他心中最真誠的感激。
昨天要不是艾格神父用神力壓制住了無邊無際的感染者潮,自己一大家子十多口人就一起被感染者給啃了。
只有真正的親眼見證無邊無際的感染者集體掉線,才能體會到艾格神父的神力有多麼的強大。那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震撼,是真真正正顯露在世間的神跡。
格蘭特在血疫爆發前並不是一位虔誠的信徒,但是現在,他是福音教會最忠實的教徒。
咖啡很快就端來了,艾格請格蘭特喝咖啡,兩人聊的只是山裡的生活,以及山嶺附近的自然景觀等。
等待艾格終於喝完那杯漿糊一樣的咖啡後,他聽到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艾格走到窗外一看,羅斯鎮的人馬到了。
「格蘭特先生。今天晚上我要帶領偵察隊前去偵查,你能不能作為嚮導為我指一下路?」艾格轉過身對著格蘭特說道。
「如您所願。」格蘭特趕緊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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