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文跟大叔兒子確定一下訂不訂頭爐,火葬場那邊還有名額,價格比正常要貴上兩千塊錢。6⃞ 9⃞ s⃞ h⃞ u⃞ x⃞ .⃞ c⃞ o⃞ m⃞
大叔兒子不差錢,自然是訂頭爐。
韓立文趕緊跟火葬場聯繫,把這件事情敲定。
林染站在樓梯口,不禁感嘆,今年啥啥都漲價了,前幾年頭爐多加一千,現在都漲到兩千塊了。
——T市-監獄——
曾經叱詫風雲的高長恭高會長即將出獄了,曾經的他壟斷T市殯葬業三四年,也算是一個響噹噹的風雲人物。
如今一晃過去七八年,頭髮也白了,原本略顯肥胖的身體也瘦成了皮包骨。
跟他住在一塊的還有吳老闆,他眼裡滿是羨慕,只可惜他的罪太大,搞不好真得死監獄裡。
「老吳,我就要走了,我的煙啥的就留給你了。」高長恭還挺講究:「我也真沒想到,你會進來陪我,咱們哥倆也算是有緣分。」
「……」吳老闆。
「你放心,待我東山再起後,一定找姓林的報仇!」
「你想從哪裡起?」吳老闆悶悶不樂地問。
「D市!」
「倒是也行啊!」吳老闆覺得挺好。
別的獄友朝著異想天開的兩人翻了一個白眼,以前只有高長恭一個人還行,自打姓吳的進來後,天天就聽這兩人吹牛逼了。
如今好容易走了一個,他們耳根子也能清靜一些。
這時,旁邊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過來,剛要說話,便聽吳老闆罵道:「滾一邊去,別在我眼前晃悠,真是晦氣,跟你同一個牢房,我都丟人。」
男人低下了頭,又默默地退回到床上。
在監獄裡最受鄙視的罪犯只有一種,大家自行
想像吧!
高長恭摸了摸額頭上的煙疤,這個痕跡是林染當初給他留下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消除了。
一夜過後,高雪兒早早的等在了監獄的大門口。
隨著鐵門打開,高長恭拎著包走了出來。
高雪兒望著瘦骨嶙峋的父親,眼眶不由得一熱,想當初進去時父親還挺胖,一晃這麼多年了,瘦成了這個樣。
「雪兒!」高長恭看到女兒特別的高興,快跑了幾步將包扔地上一把抱住了她:「真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年輕。」
「本身我年紀也不大。」高雪兒將眼淚憋了回去,父親的話她有點不樂意聽。
「我進去的這些年你奶走了,你弟在國外不回來,你一個人咋過的呀?」
高雪兒雖然經常過來看望父親,卻一向是不多說廢話,見父親詢問,開口說道:「賣我的高檔服裝,一個人單身挺好的,無憂無慮沒人管。」
「你都三十五了,再不結婚的話生孩子都費勁。」高長恭還是渴望抱孫子的。
「上車吧,我帶你去洗澡,吃飯。」高雪兒為父親拉開了車門。
高長恭坐到了副駕駛,然後他用手擋住了眼睛。
「晃眼睛?」高雪兒看了看天空,今天陰天。
「出獄的人不能回頭看,要不然還容易回去。」
「……」高雪兒。
高長恭激動得腿直哆嗦,不停地跟女兒說話:「終於出來了,我自由啦!」
高
雪兒聽著一陣心酸,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出來就好好的,我能養活起你,你先養好身體。」
「不行,我得東山再起,我在監獄裡都盤算好了,咱們不能跟林染對著幹,咱們上D市。」
高雪兒囧了:「林染在D市開分公司了。」
「呃……那S市呢?」
「也開了。」
高長恭鬱悶了:「他咋哪一個城市都開了呢?你不是說他就在T市開了一家公司嗎?」
「我是為了安慰你,怕你在監獄裡面上火。」
「……」高長恭。
「這一行還是別幹了,你也別總尋思報復人家,萬一再進去咋整,人家現在後台特別硬。」高雪兒勸道。
高長恭不說話了,女兒說的話推翻了他所有的計劃。
「我腦門上的煙疤能整掉不?」高長恭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帶你去看看再說吧,我也說不準。」高雪兒轉頭看了一眼父親額頭上的煙疤,還別說那位置正好在中間,跟二郎神似的。
「我高低把腦門上的煙疤整下去,這是我一生的恥辱!」高長恭咬牙切齒地說道。
「……」高雪兒。
「對了,過幾天你給老吳存點錢唄,他一個人挺可憐的,媳婦和家都沒有了,連個孩子也沒有。」
「我該他的呀,他算個什麼東西!」高雪兒也煩吳老闆這個癟犢子。
「……」高長恭。
高雪兒帶著父親去洗澡,她坐在外面給弟弟發微信,不管咋說,也得回來看一眼。
高長恭泡在池子裡,對未來充滿了迷
茫,他也六十多歲的人了。
從浴池出來,高雪兒帶著父親去吃大餐。
現在她也想好了,不管父親說啥,絕對不會再讓他干白事兒,就消停的在家養著吧,這樣最安全。
林染那邊一切順利,今天是正日子,來了很多人弔唁大叔。
同時還有人過來打聽價格的,小高負責接待,為他們介紹高中低檔的不同價格,完全滿足東家的需求。
其實就像林染說的,只要葬禮的規矩不差,檔次什麼的不重要,活著時好好孝順就行了。
林染站在二樓聽到小高介紹,滿意地笑了,有小高在他也放心。
林染叮囑工作人員,第一個買賣一定要干好,主持哭靈什麼的,千萬別整差了。
大家齊齊點頭,誰都知道頭一個買賣有多重要,這要是第一個活就搞砸了,以後就沒人來了。
大家的工作達到了什麼樣的標準,今天晚上就能看出來了。
韓立文要親自主持,他要給新來的主持人打個樣。
下午三點多,東家帶著人吃飯回來了。
林染走上前問:「他家做的酒席怎麼樣?」
「非常好了,量還大,味道也很好,總的來講真不錯!」東家給予的評價很高。
林染放心了:「那就好。」
「你家辦事情也很好,名頭在這裡擺著呢,我過來就是衝著萬吉兩個字,你不用太擔心。」東家知道林染在擔心什麼,換成哪個老闆頭一個生意都會緊張,也可以理解。
「明白,明白。」林染儘管有了客戶的肯定,也得看看晚上的儀式,這個可是最重要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