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看著法醫出的結果,直接上S市抓住了項東,經過審訊,人家全都招了。
四年前,項東與齊叔發生了口角,然後他失手殺了齊叔。
很不巧被過來找齊叔的老婆孩子發現,項東害怕他們報警,趁著人家不備,從後面掄起鐵鍬把母子倆也給殺了。
為了防止別人發現,項東將母子倆埋回了工地,正好那裡第二天要抹水泥地,而齊叔被他就地掩埋。
他由於太害怕,逃回了S市,可越想越後悔,便一年給齊叔的媽媽和岳父岳母分別打兩萬塊錢,他還跟警方說當時吵架是因為齊叔太正直不懂變通,讓他很難做人,外加喝了點酒…… 🄲
整體案子結了,警方將結果告訴了林染。
林染開車回了村子,跟老村長和村支書說了事情的經過,還有警方出的文件:「咱們先跟齊奶奶打個招呼,警方那邊要過來通知了,我說讓他們等一等。」
「齊叔岳父岳母那裡知道沒?」老村長問。
「知道了,在S市抓的人,警方直接就跟他們說了,娘家人那邊咋說的,我也沒問,這事兒落到誰家都不好受,儘量別打擾的好。」林染說道。
老村長抽了一根煙:「媽的,早知道會是這樣,早報警好了。」
「說這些也沒用,誰能想到了?我還尋思挺好呢,年年打兩萬,誰知道是兇手打的啊!」這錢是由村支書給齊奶奶的,他心裡非常難受,可誰能往這方面想?!
林染看了看大家,站了起來:「我去說!」
村幹部全部望向了林染,按理說這事確實得由村長來說,只是咋開口呢?
「一起去吧。🐨🍟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老村長不想讓林染有太大的壓力,到時萬一齊奶奶承受不住,他們也好幫著點。
林染開車帶著老村長和村支書過去,小馬和張大成沒跟去,他們在村委會等著警方過來,到時他倆帶著警方去找齊奶奶,有些細節得由警方說出來。
齊奶奶正在家裡做著紙活,手腳麻利,一個月也能掙個兩千五六。
這對一個七十多的老太太而言,也屬實很厲害了。
齊奶奶正在做紙人,旁邊的地上還放著好多袋疊好的金元寶,外面放著兩匹馬和一頭牛,還有很多的花圈。
林染看到擺了一院子的紙活,心不由得咯噔一聲,他快走幾步進了屋:「齊奶奶。」
「我前幾天夢到我兒子了,他跟我說,他們一家三口終於能回家了,還讓我給他們挑一塊好地方,埋到他爸爸的墳下邊,醒來後我就知道,我兒子、兒媳婦、大孫子都沒了。」
齊奶奶站了起來,指著外面的紙活:「這四年來,我從未夢到過他們一家三口,也不知道前幾天怎麼了,就夢到了他們,然後我就開始做紙活,我是他們的媽媽、奶奶、所有的東西都由我來做,我送他們下去找他們的爸爸。」
齊奶奶說完身形一晃,林染一把扶住了她:「警方那邊抓到兇手了,他們死了有四年了,然後……您簽個字,我直接送他們去火化,然後就帶著他們一家三口回家,行不?」
「太行了,我沒啥接受不了
,以前六零年代時,我們家裡的人餓死了好幾位,現在生活好了,我沒事兒,我一個月能掙挺多錢呢。」齊奶奶反倒安慰起了林染。
老村長和村支書站在外面抽著煙,眼裡滿是悲傷。
「齊奶奶,你還有啥想法沒?」林染問。
「沒了,等他們的骨灰回來,我要在家裡停靈三天,得讓他們先回家住幾天,然後就正常辦吧,找到他們的時候,是不是已經變成白骨了?」齊奶奶紅著眼眶問。
林染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活著回不了家,死了也要帶回家,我會安排好的。」
「你不回答,那就是了。」
「……」林染。
這時,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察到了。
他們進了屋,跟齊奶奶說了一下案情的細節,林染他們沒在屋裡,有些事情他們是外人不好聽著。
齊奶奶平靜地聽完,然後在紙上簽了字,並且說道:「他們一家三口的身後事,都由大染來辦了,他是我們村的村長,會帶著他們回家的。」
「明白。」警察把事情經過說完,便離開了。
「我的兒啊,我的兒媳婦啊,大孫子!!!」齊奶奶再也繃不住坐在炕上嚎啕大哭:「我給你們做了紙活,媽送你們找你爸,找你爺爺啊!」
老村長聽著眼淚都掉下來了,趕緊給齊奶奶平時交好的那些老姐妹打電話,讓她們過來陪著。
村裡的人得到消息瞬間放下了手中的紙活,一個個望著外面發呆,好好的一家三口咋能說沒就沒呢?人咋能說殺就殺呢?
為啥啊?
老姐妹都過來了,還有齊家別的親戚,一個個雙眼通紅地進了屋。
林染抽完一根煙,叫上了華子和唐安,一起去警局。
遺體得送去火化,齊奶奶簽了字,還將戶口本交給了林染。
林染坐在靈車裡,看著齊奶奶家的戶口本,如今只剩下齊奶奶一個人了。
所有手續都拿好,林染開車帶著一家三口去火化。
三個骨灰盒上分別貼了照片,林染抱的齊叔,華子抱的齊嬸,唐安抱的他們兒子。
唐安突然哭了:「哥,我心裡咋這麼難受呢。」
林染將骨灰盒放到車上後,跟一家三口說道:「給你們點上三柱香,我帶你們回家,葉落歸根,以後多保佑齊奶奶,保佑她平安健康。」
華子聽林染叨咕完,將三柱香點著,插到了香爐裡面:「香點著了,咱們走吧。」
「好。」唐安開車往回走。
林染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紙錢,打開副駕駛的窗戶往外面扔了一些。
一路上,林染揚著紙錢,內心五味雜陳。
齊奶奶家靈棚已經搭好了,三個供桌也備上,供品也買了,紙活等等全部是齊奶奶做好的,擺放在了靈堂的西面。
齊奶奶不再哭了,坐在外面期盼地望著門口。
村里還有一位齊老太太,她跟齊奶奶是妯娌,她坐在齊奶奶的身邊眼裡滿是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