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見屋裡兩個女人的眼神不太友好,撓了撓頭:「那個……當時的情況就是那女的找了過來,跟我哥說懷孕了,我哥那時雖然沒跟別人說是大染的親爸,可他也不能再整出一個孩子給大染添麻煩。🐯🐝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可人家也沒打掉啊!」秦大娥說道。
「是啊,我哥當時給了她五萬塊錢,誰知道那女的沒打掉,我還記得當時那女的跟我哥說什麼真愛,就喜歡像我哥這樣的老男人,既然兩人沒有緣分,那就留一些我哥的頭髮懷念。」
陳叔說到這兒噗嗤一聲樂了:「現在想想都好笑,我哥要是知道這女的還有這一手,那一綹頭髮指定是不能給。」
「……」秦大娥。
宋柯也想笑,這叫啥事吧?!
「再後來吧,我就不知道了,我估計那女的生完孩子,我哥肯定得到消息了,我只記得大染那段時間總是叨咕存款不對,然後他就去學了財會,不再讓我哥管帳了。」陳叔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宋柯和秦大娥對視一眼,該問的都問了,人家手裡也有頭髮,那就等林染回來再說。
他們都屬於局外人,當事人想咋整,他們都選擇尊重。
這時,宋柯的手機響了,法醫部有事讓她趕緊回去。
秦大娥將宋柯送到了電梯口:「你也別想太多,這事大染會處理的。💣☆ 6➈sⒽᑌ𝔁.ςᗝ𝔪 🍩♤」
「我明白。」宋柯倒是沒覺得怎麼樣,就是怕林染生氣。
電梯到了,宋柯走了進去,朝著秦大娥揮手道別。
秦大娥回到了辦公室,跟陳叔說道:「照我看啊,乾脆私下處理得了。」
「可拉倒吧,人家這個時候過來,肯定不是單純讓大染照顧那孩子,指定還有別的事,萬一咱們私下處理,人家再急眼到網上一哭,現在網友都同情弱者,還喜歡跟風不會分析,到時會影響大染的生意。」
「你說得也對,等大染回來再說吧。」秦大娥最煩這樣的羅亂事。
陳叔在心裡不停地叨咕:師哥啊師哥,你咋能扯出這犢子來呢?你兒子肯定得氣瘋球了不可!
林染那邊一切順利,原本他想著今天就回T市,可一尋思還是後天一早再回去,一就過來了,哪怕啥也不干,也得到場看看,也省得東家心裡沒底。
李慶跟東家訂完了菜,帶著人去買菜。
林石又長高了很多,得有一米八五了。
「你小子要是有空就回家看看。」林染趁著沒事兒跟林石嘮嗑。
林石一聽回家直皺眉:「我可不回去,你是不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姥和姥爺來我家住了,說什麼生病了沒人伺候,天天就讓我爸給弄好吃的。」
「……」林染。
「我一回家,他們就變著法的打聽我掙多少錢,還跟我叨咕娘親舅大,說我當外甥的應該向著親舅舅,我是真不愛聽,所以能不回去就不回去,眼不見心不煩。」
林石的脾氣已經很好了,換作以前沾火就著,根本不可能聽別人的勸說。
「那是你媽媽的親爸媽,別人可以嫌棄,她不能,你也不要總是跟你媽叨咕,你專
心幹活吧。」林染只能這麼勸林石了,誰家攤上這樣的親人,屬實是倒霉。
「我明白。」林石就是心裡不痛快,想跟林染叨咕叨咕。
林石的成長,林染也看在眼裡,性子還需要磨練,年紀還小慢慢來吧。
樂隊的年輕人不時吹一會兒嗩吶,還跟著吃了一頓飯,下午表演時特別的賣力。
但他們也多了一個心眼,今天不是正日子沒表演太多的花活,明天正日子絕對得比今天出彩。
林石站在旁邊看著:「小叔,他們真厲害,居然會倒立吹嗩吶!」
「內卷太嚴重了。」林染只能這麼說了,幹這一行的要是不會點絕活,屬實也拿不出手。
林石想到了S市這邊的白事兒同行們,據說一個個都琢磨著整新的項目,想要推陳出新整什麼現代化殯葬,結果一年了也沒整出實際有用的。
但只要肯想那就是好事兒,比墨守成規強。
老大哥的兒女們看這幫年輕人如此賣力,第一天表演結束後,給了隊長兩萬塊錢,讓他們幾個人自己分一下。
隊長拿到錢時手都哆嗦了,一天就掙了兩萬塊錢啊!
杜豪走了過去,小聲叮囑:「別一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以後你們會發展越來越好,掙的錢指定越來越多,這錢屬於東家賞的,你們可別起高調出場費要這麼貴。」
「明白。」隊長記下了。
第一天結束,林染回了殯葬公司休息。
第二天正日子,一切非常順利。
杜豪主持得聲情並茂,敏姐的哭靈一如既往的好,讓東家特別滿意。
第三天一大早入土為安,隊樂的嗩吶手打頭走在前面,吹吹打打地將老大哥埋入了墳里。
林染讓杜豪跟老大哥兒女們算帳,他開車回T市。
趁著時間還早,林染抄近路先回萬吉鎮。
吉安村今天出了一點小事,林染一邊往回走一邊樂,多年的恩怨了,咋還沒整明白呢?
老村長看了看手錶,然後跟村裡的老陳太太說道:「大染很快就要到了,你能不能先把降壓藥吃了?因為這點小事,犯病不值當。」
「不行,這事必須解決。」老陳太太拄著拐棍坐在村委會,別看已經七十五了,但眼神無比的犀利,一看就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
老村長想笑又忍住了,歲數越大越像個孩子,不過,看這樣子應該不用吃降壓藥!
副主任小馬和村婦女主任張大成也來了,他們剛剛已經勸了一通,老陳太太根本不聽,說啥就要等林染回來,替她做這個主。
具體咋回事呢?
三十年前吧,吉安村與隔壁上河村有一條水溝,那裡被老陳太太放了好多魚苗,結果被上河村的一個老頭給撈去炸魚醬了。
就因為這點事兒,兩家子幹了起來。
後來不知道怎麼衍生到了水溝歸屬問題,兩個村都覺得水溝是自己的,一直因為這個事兒吵吵來著。
炸魚醬那老頭現在還活著呢,說啥也不道歉,雙方就這麼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