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和小高來到了蔣大龍原來的門市前,那裡的招牌已經換成了秦老闆家的,而秦老闆正叼著煙站在外面跟六個人聊天。
「老闆,那六個人是D市干白事兒的同行。」
林染與D市這邊只和蔣大龍合作過,其餘的人都沒有合作,因此也不認識這些人。
兩人開車去了附近的大酒店,今天晚上指定是不能回T市了。
林染給孫康年打去了電話:「康年,你在D市有消息靈通的朋友沒?」
「有,怎麼了?」
「別提了……」林染也不瞞孫康年,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我操!」孫康年聽著都來氣:「那個姓秦的真是太過分了,但是你問他,他也不會承認,你先這樣,我打電話問問D市的朋友,然後回你。」
「好。」
林染掛了電話,等孫康年回復。
孫康年半個小時後打來了電話:「我把聯繫方式發你微信了,他最近正在挖殯葬業的黑料,D市最近一年來漲價了很多,還是全市統一的,我朋友就覺得辦一場葬禮花費這麼多,屬實沒必要,然後我倆就聊了一下咱們市的殯葬價格。」
「最低價格多少?」林染好奇地問。🌷🐙 ♪♟
「兩萬還不算酒席,光給殯葬公司的錢。」
「鬧呢,辦一場葬禮加酒席四五萬塊錢進去了?」林染聽不下去了,這要是沒錢的人家,還得舉債辦葬禮。
「我就跟他說咱們市裡的價格,七千塊錢就能辦一場葬禮。」
孫康年挺憋氣,這不是坑人嗎?沒錢的人占多數,還得買墓地啥的,連死都死不起了!
「我給他打電話聯繫,要是有事兒告訴你。」
「行。」孫康年把電話掛了。
孫康年介紹的這位同行朋友叫陳小果,跟他是同一類型的男記者,專門暗訪那些特殊場所。
林染跟陳小果聯繫上後,帶著小高一起去茶樓見面。
雙方見面握了握手,林染跟張小果說了來D市的理由。
「那個姓秦的真不是東西,上他家辦事情的問價格多少,他都會說差一不二就行,絕對不能多算,結果呢,給人家算多了那麼多,葬禮辦完了,死活也得掏錢。」 陳小果對秦老闆氣憤不已。
小高也來氣了:「辦葬禮不都是提前報價的嗎?哪能這麼整啊!」
「我有一個朋友家裡條件不太好,家裡還有兩個孩子,結果辦一場葬禮花了五萬,我還把葬禮上骨灰盒和紙活兒的圖片發給了康年,他說是最低標配的。♨♖ ➅❾ⓢ𝔥ù𝓍.Ćⓞ𝕄 😲😳」
陳小果說著將手機里的圖片遞給了林染:「你看一眼吧,就是這裡面的東西。」
林染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是最低標配的,姓秦的是真坑人。
雙方聊了很久,林染也知道姓秦的要幹啥,總結起來一句話,人家就是想搞壟斷,像當初高會長那樣,想把全市的人口籠絡到自己手裡。
秦老闆此時正在辦葬禮,死者是一位十五歲的女孩兒,從小就身體不好,據說是家
族遺傳病。
女孩兒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他們扶著棺材喊著女兒的名字。
秦老闆老謀深算地看著,這對他來講是小場面,一年到頭啥樣的都能看到。
小姑娘屬於小三天。
秦老闆讓工作人員跟家屬對接流程,骨灰盒還有各種喪葬用品,都讓工作人員訂,從目前來看,死者家屬也沒有心情管這些閒事兒。
最後算帳嘛,指定是不能少。
秦老闆回到二樓辦公室,將門一關,拿起手機打電話:「喂,您過來看一眼。」
對方並未吱聲,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半個小時後,秦老闆殯葬公司門前停了一輛豪車,裡面走出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一身黑西裝,一看就是家底殷實的有錢人。
老頭走進了公司,那裡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後,眼神閃躲不敢直視。
老頭直接上了二樓,進了秦老闆的辦公室。
秦太太恰巧也來了公司,她直接上二樓,剛要進去,便聽到裡面傳來了對話聲,她將耳朵貼近門縫,仔細地聽著屋裡兩人的對話。
那老頭坐到了秦老闆的面前,神情凝重地說道:「那小丫頭年紀倒是小了點,但是也可以。」
「您讓我辦的事兒,我哪能辦不到,再說了,?」秦老闆說道。
老頭微微點頭:「這話說得太對了,我找人看過了,家裡最近不順,因為老爺子生氣了,我家老爺子以前女人多,我就尋思給他找一個丫頭送過去當個小妾,紙人啥的我不喜歡,那些都是虛假的。」
「是是。」
「事情要是給我辦好了,直接給你二百萬,但有一點,我不希望被別人知道,不管咋說我們田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老頭說道。
秦老闆一聽兩百萬,瞬間心花怒放:「明白,這事就包我身上了,保證後天小姑娘的骨灰盒到您的手裡。」這得干多少買賣能掙兩百萬啊!
「行了,我走了。」
「我送您。」秦老闆麻利兒站了起來。
正在門口偷聽的秦太太趕緊跑到別的房間躲起來,她想到樓下靈堂里的小姑娘,本身就去世已經夠可憐的了,要是真給掉包了,那可真是作孽啊!
秦老闆面帶笑容地將老頭送到了門口,雙方握了握手,待老頭上車走遠後,他才收起了微笑,再次走進靈堂,望著裡面的小姑娘,眼裡沒有一絲的憐憫。
對他而言,人死後就是一堆灰,能讓其發揮最大的價值,就算是沒白死一回。
秦太太此時從樓上下來,秦老闆看到她臉都綠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過來的。」秦太太強裝鎮定地解釋道。
「你……」秦老闆眼神微眯,他有些擔心秦太太聽到了什麼。
秦太太捂著肚子再次往樓上跑,她跟秦老闆生活這麼多年,自然是非常了解他,為了不讓秦老闆發現問題,她假裝鬧肚子去了洗手間。
秦老闆鬆了口氣,這事兒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他在這一行也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