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倏地瞪大了雙眼，抽出一根煙遞給了小高，然後又給自己點著了：「你這信息量有點太大了，按理說你師父這麼大歲數了，咋還能犯這種錯誤呢？」
「誰知道啊，秦老闆他媳婦長得也不太好看啊，但身材挺好，前凸後翹的。」小高說完，還不忘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林染被小高逗樂了：「行了，你不用比劃了，你師父這頓打挨得挺好，搶同行老婆真是太過分了，以後他也能長點記性。」
「我師父說了，別人的老婆香！」
「你不要跟你師父學這些不著調的東西，自己娶的老婆才是最好的，別人的永遠是別人的，而且你師父的行為叫偷，在古代被打死了都不冤枉。」林染可不希望小高跟蔣大龍學。
小高嘿嘿樂了：「你放心吧林哥，我不會跟我師父一樣的。」
「秦老闆那裡咋說的？」
「沒咋說，打完就拉倒了，錢啥的人家一分錢也不能掏，我師父也說了絕對不會管人家要。」小高對師父這一點還挺滿意，不訛人家錢也算是留有一絲底線。
「也行啊！」林染也不能說得太深，但事情肯定是蔣大龍不對。
二人吃完了飯，一起去了蔣大龍的公司。
裡面的面積不大，但靈堂倒是很寬敞，按理說能整成兩個靈堂，但蔣大龍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就改成一個，幹這一行，一個月也不見得碰上幾回趕在同一天的。
蔣大龍只收了一個徒弟，工作人員只有四個，負責抬棺材，他呢要求不高，掙的錢夠花，手裡能有點存款就行。⁶⁹ˢʰᵘˣ.ᶜᵒᵐ
「我師父吧就是好色，手裡存點錢後，就喜歡找小妹兒。」
「……」林染。
「林哥你沒聽我師父說過嗎？」小高問。
「還真沒有。」蔣大龍啊蔣大龍，你活得挺滋潤啊！
「我師父還挺要臉。」
「……」林染。
秦老闆背著手從外面走了進來：「蔣大龍死了沒？」
小高趕緊迎上了前：「秦叔兒，我師父住院呢，目前是死不了，對於你們大人之間的事兒，我也不好說啥，總之是我師父不對，你也別太生氣了，也別為難我們這些打工的。」
秦老闆深吸一口氣：「你師父還特麼的搶我活！」
「……」小高。
「相信蔣哥以後不敢了。」林染說道。
「你是？」秦老闆並未見過林染。
「我叫林染。」
秦老闆瞭然的一笑：「我說是誰呢，原來是T市殯葬業的扛把子林老闆吶，真是久仰大名。」
扛把子？
我？
林染訕訕的一笑：「啥扛把子啊，只不過乾的活比較多了。」
「我跟蔣大龍之間的事，你肯定也知道了，我不管你過來是幹啥的，這事兒吧，我指定沒完，可我也不能把他咋地。」秦老闆心裡憋屈。
林染示意小高拿把椅子過來：「秦老闆，有事坐下聊。」
秦老闆坐了下來，林染又遞給了他一根煙：「秦老闆，我覺得你人也打了，事過去就拉倒吧，人還得往前看，就像你說的，真不能把他怎麼著，事再大一點你還得負法律責任。」
「媽的，我真的是太憋氣了，本以為他是好的，還
給我推活，誰知道他是打這主意呢。」秦老闆說完噗嗤一聲樂了：「整得好像我拿媳婦換的活似的。」
「呃……這話說的有點不尊重女性了。」
「實話。」
林染抽了一口煙：「干咱們這一行的，娶個媳婦不容易，湊合著過吧。」
「她也不想離，就這樣吧。」秦老闆還能咋整，倆人還有孩子在呢，總不能讓孩子成為單親家庭吧？忍一忍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林染暗自鬆了口氣，這要是兩人離了婚，蔣大龍哪怕到死也擺脫不了秦老闆他媳婦。
秦老闆又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小高長出一口氣，萬一靈堂要是被砸了，他還真不好跟蔣大龍交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便到了下午五點。
蔣大龍給小高打來了電話，田老大死了，讓他們立即拿著壽被和壽衣還有骨灰盒等等過去。
林染親自開車帶著小高和兩位工作人員，其餘的那兩位負責拉著靈棚。
田老大住著的地方也很奢華，門外停了不少輛豪車，全部是過來等著見田老大最後一面的。
田老大的兒子正站在門口，見到林染先是一愣，他還真沒把林染給忘了：「怎麼是你過來的？蔣大龍呢？」
「蔣大龍住院了，我幫他給你父親辦葬禮，我幹這一行也好多年了，你們大可以放心。」林染解釋了一下，省得田老大兒子不信任自己。
「行吧，我爸剛咽氣，你們趕緊的。」
「用布將所有反光的東西都蒙住。」林染說道。
「馬上。」還成，田老大兒子
挺聽話。
小高有些緊張，緊緊跟在林染的身後，生怕出岔子。
一行人來到了二樓，林染讓工作人員給田老大穿衣服，然後布置靈堂，將田老爺子請進靈堂。
一切準備結束，林染跟田老大兒子嘮嗑：「這也太突然了，兩年前明明還挺好的。」
「人上哪說去，閻王爺要想收你，也不會管人們想啥時候走。」
林染聽著田老大兒子的話，頻頻點頭：「是這麼回事兒，您也節哀順變，把葬禮辦得亮堂的，你爸一輩子也沒受過太多的苦，也算是有福了。」
「對。」
林染見到田老大的弟弟們也過來了，一個個的已經沒有了兩年前的意氣風發，似乎這兩年他們過得並不太好。
他們這些人沒有認出林染，這也省得林染跟他們打招呼了。
忽然，林染想到了尚龍，走到安靜的角落給他打去了電話：「龍叔兒，田老大剛走，我今天替蔣大龍辦事情。」
「走了？」尚龍也挺意外。
「說是得了癌症，發現就是晚期。」
「走就走吧，我也不過去了，跟田家那幫人沒啥過往。」尚龍說道。
「行，我知道了叔。」
林染掛了電話，見宋柯發來了視頻，趕緊接通了，望著眼睛水潤潤的大閨女，安慰道：「小月亮，爸爸在工作呢，過兩天就回去了，你要好好聽媽媽的話。」
小月亮撇了撇嘴角，要哭不哭的樣子委屈極了。
從小到大，林染帶著她最多，天天晚上也都是由林染哄著入睡，今天晚上他不在家，小月亮急得在屋裡找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