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招待客人的是白叔,林染看到他過去打聲招呼,聊了幾句,便看到了潘龍瞅他。♝🐜 👌🎈
他快步走了過去:「哥,忙著呢!」甭管以前關係怎麼樣,自打兩人說開了後,正經處的挺好。
「菜啥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們寫禮了嗎?」潘龍問。
「沒呢,一會兒寫。」
「東家是你的老同學,他咋沒找你給辦事情呢?」潘龍不解的問。
「這找誰也不是我說了算的,無所謂了,要不然老同學我也有點尷尬。」
「也是。」潘龍表示理解。
跟認識的人都打了一聲招呼,林染回到同學們身邊,見大家都聊的差不多了,一起進屋寫禮。
大家也都各自成一派,有花一千的,也有花五百了,有八個同學花的是三百塊。
錢花完了,有著急的同學直接就走了。
以前白事兒還有說道,花錢了得吃完飯才能走,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也沒那麼多講究了。
林染和大胖還有六位同學沒走,他們覺得怎麼著也得給老班長撐個面子。
老班長心裡挺樂呵,同學有幾個在,也顯得他人緣不錯。
江聰看到林染過來很不高興,儘管在過年的時候他們兩口子干架,林染和宋柯幫著照顧他女兒,那他也沒領情,反而覺得林染在看他的笑話。
說真的,除非萬不得已,江聰絕對不會在林染那裡訂貨。
嗡嗡——江聰的微信響了。
他掏出了手機,發現有一條好友申請,想也沒想便點了同意。
對方也不說是誰,直接給江聰發了一條信息,正是長河鎮新開的
紙活廠老闆錢中來的電話號碼。
江聰沒聽說過這個人,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給他打去了電話,得知對方也做紙活後,心思一下子活躍了。
轉頭看了看與別人談笑風生的林染,他打算與錢中來合作,反正也得花這些錢,給誰不是給,何必花錢找不痛快。
但是江聰多了一個心眼兒,他打算先看看貨,然後再說。
這時,有人過去跟林染說話:「林老闆,這活是你給辦的?」
「不是,是我師哥。」林染趕緊解釋。
「怪不得,我說輓聯上面寫的字咋那麼難看!」
林染見江聰往這邊看了一眼,與那人說道:「這玩意兒差不多少就行,反正到墳地也都是燒掉。👻♕ ➅❾𝓼ħⓤ𝕏.ᑕⓄm 👺♥」
那人也看到了江聰,他趕緊岔開了話題:「對對,這玩意兒差一不二就行。」
很不巧,兩人的對話被江聰全部聽了去,假如是正常人,那他絕對不會亂想,但江聰不是一般人,他的思想一向很歪,下意識的覺得林染跟別人講究他。
林染一言難盡的嘆了口氣:完了,看看江聰那個眼神兒,很明顯又誤會了,tmd我也不解釋了,江聰的腦子我整不了。
「你咋了?」大胖問。
「沒事。」林染沒法解釋,這事兒吧,咋說呢,閒扯淡的人太多了,沒事講究別人幹啥。
特別是有些顯欠兒的人,他們總喜歡一踩一捧的聊天,真的是相當的招人膈應。
入殮儀式開始了,林染坐在吃席的棚子裡跟同學們聊天兒,並未過去幫忙。
江聰也幹這些年了,自然是不會出什麼意外。
下午一點準時開席,這是林染頭一次趕在第一輪吃飯,換做往常他是最後一桌。
老班長一直在市里工作,他的父親走了,村裡的人有一半沒來花錢。 🄲
大家以前都是照著老班長他父親才走動的,如今人家走了,媳婦萬一改嫁,他們花的錢怎麼找回來?
給人家信兒了,到時候人家不跟你走,這錢不是白花了?!
同村人想的完全合情合理。
老班長看著剩下的席面,愁眉苦臉的坐在靈棚里發呆。
說實話,他真沒想到村裡的人這麼現實,好在酒席沒訂好的,要不然得賠死。
同學們都要走了,他們過來跟老班長說一聲,辭靈儀式他們就不參加了。
老班長沒說啥,白事兒不能送客,他只能坐在靈棚目送同學們離開。
江聰忙活完全部流程,已經是八點了,他開車回了家,媳婦也剛把女兒哄睡著。
「今天有人加我微信,是長河鎮的,他也是做紙活的,比林染便宜一些,我不想在林染那裡訂貨,你覺得呢?」江聰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會問自己媳婦。
江聰媳婦兒拿起手機搜索長河鎮,當看到雙方的距離後,不贊同的說道:「如果他們給送貨,咱們可以在他那裡訂貨,要是不給送,咱們得雇貨車去拉,從這裡到長河鎮,至少250塊錢的車費,里外里還是咱們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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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問他。」
江聰給錢中來發去了微信,結果可想而知,人家根本不給送貨,只能他自己想辦法去取。
媳婦兒勸他:「你也別起什麼么蛾子了,我看就在林染那裡訂貨挺好,距離近人家還給送,咱們還省錢了,不管咋說也是你師弟,怎麼著比別人強。」
「唉……」江聰嘆了口氣:「今天有人講究我,我說我寫字不好看。」
「說就說唄,能咋滴?咱們是掙錢又不是比書法去了。」
該說不說,江聰媳婦自打上次在河邊干架後,也不再跟林染對著幹了,反而還很感激他們兩人幫忙照顧女兒。
「也是哦。」江聰樂了。
「你趕緊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嗯。」
江聰本身是耳根子軟的人,以前媳婦兒與他同仇敵愾憎恨林染,自打想通後,不時勸勸他,倒也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由此可見,一個家和不和諧,媳婦兒占了很大的比例。
錢中來想拉攏江聰,可要是送貨的話,他確實是合不上,本身就比林染便宜,他也不想虧太多的錢。
於是他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給江聰報銷一百塊錢的車費。
錢中來趕緊把消息發給了江聰,未想回復他的卻是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媽的江聰這個狗人,居然把我拉黑了!」錢中來氣得唾罵了一句。
江聰提前定好了鬧鈴,摟著媳婦兒睡覺,他想到了白天的事,覺得是自己心眼兒小了,媳婦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