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寧來到了二部,跟小月亮說道:「十八號那天你也過來。」
「啊?」小月亮別看比沈嘉寧年紀小很多,但她也懂得很多的規矩:「我爸去就行了,而且那天是你們雙方父母見面,我過去不太適合。」
「來吧,我有點緊張。」沈嘉寧沒有什麼朋友,只有小月亮樂意陪她聊天,也不會因為她的曾經瞧不起她,當然了,兩人的年紀屬實差了很多,但並不影響雙方的友誼。
小月亮笑了:「我懂了,嘉寧姐你放心,我一定跟你過去。」
「好嘞!」沈嘉寧心裡有底了,她主要是害怕媽媽。
沈嘉寧請小月亮去吃飯,兩人有說有笑,還聊起了沈嘉寧同母異父的弟弟,訂婚當天弟弟在外地上學回不來,結婚的時候肯定給姐姐壓車。
四月十八號
社會大姐穿得挺喜慶,她為了防止自己說錯話,將西門姐妹倆叫來了。
林染開車帶著小月亮去茶樓:「到了那裡,我說話就行,你不用說。」
「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林染聽著小月亮說的口頭禪想到了從前的自己,也時常把這句話掛到嘴邊。
嗡嗡——林染的手機響了。
「沈芳你們過來沒?」林染接了電話。
「大染,我不想去,你說到了那裡怪尷尬的,我該說啥呢?」沈芳怕親家瞧不起自己一家子。
「我說你聽著就行,你不用多心,大家都是從底層爬起來的,真的沒有那麼多的說道。」林染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出汗,沈芳要是真不來,那可真是狠狠打了沈嘉寧的臉!
「我還是不想去了,要不然你替我吧。」
「阿姨,這怎麼行啊!」小月亮急了:「咱們雙方早就定好了時間,你在當天說不來,你讓我嘉寧姐怎麼在婆家抬起頭來?以前發生的事情與嘉寧姐沒關係,你就當行行好,把今天圓過去行不?」
「你女兒訂婚是大事啊,你不來不對!」林染生氣了,語氣有些沖:「你就當可憐可憐這個孩子,她從小到大都是在白眼中長大的!」
「反正我不想去了。」沈芳扔下這句話便掛了。
「爸,前面紅燈。」小月亮提醒道。
林染反應過來踩了剎車:「我真的是服了,也六十歲的人了,怎麼就四五六不懂呢?我真的是……」
林染都不知道該說啥了,以前發生的事情沈芳屬實可憐,可沈嘉寧真的是無辜的,如果她能選擇,她肯定不願意出生!
「你給我張叔打電話。」小月亮想到了張敬陽。
林染翻找張敬陽的手機,正好紅燈結束,一邊開一邊給他打了過去:「敬陽,你一定要讓沈芳過來,關鍵時刻可不能掉鏈子啊!」
「我勸不動啊,她說啥就是不去,我要是說重了,她就哭,我真的是……」張敬陽是沒招了,總不能強行將沈芳拽上車吧?
「那你過來吧,你們得出一個人。」林染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張敬陽雖然是繼父,卻也算是沈嘉寧這邊的雙親之一。
「我去。」張敬陽肯定得走一趟,說啥也得用自己的能力給沈嘉寧把面子圓回來一些:「我開車到酒店可能需要一個小時,大染你幫我解釋一下。」
「我就說你那邊堵車。」
「行。」
林染掛了電話:「張敬陽肯過來就行,這樣就能好一些了。」
「阿姨看到嘉寧姐就會想到從前,這個大家都能理解,如果真的克服不了這道坎,乾脆就別答應,我跟嘉寧姐昨天吃飯,她一想到能見到她媽媽可開心了。」
林染都不知道該怎麼跟沈嘉寧解釋:「你說嘉寧要是問了,我說還是你說?」
「都不說,我覺得嘉寧姐心裡有數。」
「也對。」
林染和小月亮不約而同地湧出一抹愁容,他們還有十五分鐘就到茶樓,社會大姐那邊已經到了,他們父女倆還是希望沈芳能想通。
茶樓到了,社會大姐出來接林染和小月亮:「咱們回包房裡聊天,嘉寧和康迪去買水果了。」
「嘉寧的繼父會來得晚一點,半路上堵車了。」林染解釋道。
社會大姐可是相當精明,她看向了門口,見康迪和沈嘉寧沒回來,小聲詢問:「是不是嘉寧的媽媽不樂意過來?」
「不是,你想多了,那邊路上天天堵車。」林染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萬一沈芳想通了呢,凡事都有可能的。
社會大姐心裡有數了:「行,咱們回包房慢慢等,不著急。」
「對。」
小月亮除了跟社會大姐打聲招呼外,其餘啥話都沒說。
待進了包房後,小月亮坐到西門姐妹倆身邊跟她們聊天。
康迪和沈嘉寧回來了,手裡拿著水果。
沈嘉寧的臉色不太好,強顏歡笑地坐到了林染的旁邊,拿出手機打了一排字:林叔,我媽給我發消息說不過來了。
林染:你繼父會過來。
沈嘉寧:我早料到了。
林染沒有回覆她,一個人從期待到失望,這種痛苦他很理解。
小月亮走了過來:「嘉寧姐,你陪我去趟洗手間唄。」
「行。」
沈嘉寧帶著小月亮往出走,誰知小月亮卻拉著沈嘉寧去了別的空包房:「嘉寧姐,你臉色不太好。」
沈嘉寧委屈地看著小月亮,聲音有些哽咽:「我媽說不來了。」
「你要開啟新的生活了,忘掉這些不愉快,你現在有我康迪哥了,你們即將組建一個新的家庭,然後還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有很多事情既然是種奢求,那就淡化了吧,不要再執著這些。」小月亮勸道。
沈嘉寧低下了頭:「我只是想她了,不管咋說她也是我的媽媽,我希望在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她能來看看我,我也不用她祝福我,真的,我真的是……哎呀,可能是我太矯情了吧。」
「你不是矯情,你很好。」小月亮心疼地抱住了她:「幸福也可以靠自己爭取的,你應該明白。」
「我一直明白,就是有一種奢望,算了,不來就不來吧。」沈嘉寧其實沒啥看不開的,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失望帶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