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拎著水果離開,過了一會兒再次回到林染面前:「林老闆,我看社會大姐拎著行李過來了。」
「她咋來了?」林染站了起來打算出去迎迎:「也沒提前給我打電話,這是出啥事了?」
「挺急的,康迪也跟來了。」
「到哪了?」林染問。
「應該進電梯了。」
「那我不出去了。」林染再次坐下。
月姐聽見有人到了門口,趕緊過去把門打開:「大姐,康迪,您們怎麼來了?」
「阿月啊,給我辦入住吧。」社會大姐說道。
「嗯?」月姐有點懵。
康迪看到了林染,抬手打了一個招呼:「林哥!」
「進來坐。」林染朝他們招招手。
社會大姐苦著臉與康迪走到林染面前:「大染,我得在你養老院呆幾個月,我得到了風聲,以前的仇家要向我復仇。」
「你有仇家?」阿月一直以為社會大姐是個地道的老好人。
「我混道上的,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反正我住在家裡不太安全,以前有葉成輝陪著還好一些,現在自己一個人總覺得有人害我。」社會大姐已經老了,沒有了林染初見時的霸氣。
「大姐,您今年多大歲數了?」林染問。
「我啊……快七十了,康迪年紀也都不小了,一直沒有娶媳婦。」社會大姐轉頭望向康迪:「你是不是喜歡男的?」
康迪囧囧地回答:「媽,我只是無性戀者。」
「什麼玩意?」社會大姐一輩子都沒聽說過這個詞。
「就是無論男女都沒有任何欲望。」林染到底是見多識廣懂得多:「尊重個人吧,只要康迪活得開心就行。」
「我就怕等他六七十有心無力的時候喜歡上十八的。」社會大姐沒好氣地說道。
「……」林染。
「……」康迪。
月姐給他們母子倆倒了茶:「感情這種事情吧,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碰到心動的,人生也不見得非得結婚。」
「無所謂了,我兒子開心就行。」社會大姐得先顧好自己:「大染,我就在你這裡住了,你這裡安全。」
「住吧,給你安排在大姨旁邊。」林染說道。
「成。」社會大姐樂意跟西門金鳳她們姐妹倆一塊住,年紀也都差不多少,七十來歲的人了。
一想到自己的年紀,社會大姐望向林染:「你也快六十了,一晃兒咱們咋老得這麼快呢?感覺跟做夢一樣。」
「你看著可不像是七十來歲,光看表面也就五十來歲。」林染可不是恭維社會大姐,現在的老頭老太太都會保養,根本看不出實際年紀。
社會大姐笑了:「還得是你啊,就是會說話。」
「那是。」林染示意月姐帶著社會大姐辦入住再去看看房間。
月姐朝著社會大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大姐,咱們出去看房間。」
「好。」
康迪沒有跟過去,而是趁機跟林染說:「林哥,我媽最近疑神疑鬼的,非得說有人要害她,我都找保鏢了,可她還是不放心,覺得這保鏢是她的仇人兒子。」
林染明白社會大姐怕啥了:「康迪,你就讓你媽在我這裡住著,其餘的不用多想。」
「林哥,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
「你媽當初找過好幾任對象,結果都沒了,具體因為啥我不清楚,你也不要問,當初很多事情真的沒法明說。」林染說道。
「我不問,我媽說來你這裡她就安心,那就住吧,我雖然回家住,可我也不能天天陪著她。」
「沒事兒,就在這裡住吧,我跟你說,歲數越大的人吧,思想會比較偏激,就是很多人說的歪,有的會產生被害妄想症。」
「這個我知道,我朋友的父親就是這樣,手裡的錢要是不見了,就懷疑我朋友偷的,還拿棍子打他,最後這錢就在他爸的枕頭下面。」康迪聽朋友說到這裡都跟著憋氣。
「其實就是病了,思維已經不正常了。」
「我朋友也是這麼說的,然後他爸過了半年人就沒了,我朋友身上全是傷,都是父親打的,人一走他也解脫了。」康迪就沒見過那麼狠的父親。
「當爸的哪能下手這麼狠?」林染聽說過打人的,也不是那麼狠,還有罵人的,當父親給兒子打一身傷,屬實是太過分了。
「他爸說他偷走家裡所有財產,才害得他這麼窮。」
「……」林染。
康迪無奈地攤了攤手:「有些老人到老了特別和藹,有的是真可恨。」
林染想著自家養老院:「這很正常,我這裡的人有一多半是因為太格路被兒女送來的,但凡老人消停的,兒女工作又不忙肯定養活著。」
「這倒是。」
「但他們給父母送我這裡,也是盡了最大的能力,有些人家裡條件明明不算太好,寧可讓自己少吃少穿也不讓父母去差的養老院。」林染就佩服這樣的人,身為子女真的是很夠格了。
「那可真不錯!」
兩人聊了十多分鐘,月姐回來了:「老闆,大姐住了進去,她很滿意那個房間。」
林染跟康迪說道:「你也去看看你媽住的地方,以後經常過來,在我這裡你放心,肯定沒啥問題。」
「好。」康迪跟著月姐出去了。
林染給安保部門打電話,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有什麼陌生人過來,千萬要做好登記和他們要找的人。
安保部門的經理趕緊給保安開會,讓他們精神著點,千萬別出岔子。
嗡嗡——林染的手機響了,他看來電顯示是外地的,連忙接了:「喂,我是林染。」
「林村長您好,我們是R市刑警隊的,請問您認識吉安村的吳永安嗎?」
「認得。」大北兒子……
「在R市郊區發現一具屍體,身上有吳永安的身份證件和戶口本。」
「死了?」林染當場急了:「他是怎麼死的?身體裡的器官還有沒?」
「有,經過法醫檢查是爬山時失足掉下來的。」警察接著說道:「現場沒有發現別人的痕跡,他穿著運動鞋,附近的人說他經常去山上跑步,前不久下了一場暴雨,應該是這個原因掉下去的。」
「需要我確認遺體對嗎?」林染問。
「是的,他的臉被劃傷,與身份證無法對比。」
「你把照片發給我,我看一眼。」林染不會過去的,他也不想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