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森指了指帳本：「程老闆你再好好看看，如果沒有問題我就走了，我已經把我這段時間工作的薪水每天扣除，你就不用再給我了。」
「你每天扣？」
「對啊，這樣省得你突然回來再算帳了。」林海森認為自己做得沒毛病，再說了，也沒多要一分錢。
程萬吉佩服地點點頭：「你是會算計的。」
程萬吉看完了所有帳本，屬實是沒有什麼問題：「你願不願意留在我這裡當主管？」
「不願意。」林海森拒絕得很痛快。
「為什麼？」程萬吉不明所以地問。
「理念不同吧，你回來後，你自然會按照你所想的方式管理公司，我們萬吉跟你的思維衝突很大，所以我還是回一部的好。」林海森也不怕程萬吉生氣，有話是真敢說。
程萬吉屬實有些不樂意了，可一想林海森的父親是約翰，也不好說什麼：「行吧，既然你想好了，那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了。」
「不客氣。」林海森與程萬吉握了握手。
林海森走了。
程萬吉並沒有送他。
工作人員不舍地送林海森到外面，其中一人說道：「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跟你喝酒聊天唱歌！」
「會有的，再見。」林海森朝著他們擺了擺手，開車離去。
程萬吉見自己的工作人員對林海森這麼不舍，火氣一下子竄上來了，走到下面對他們說道：「開會！」
「是，老闆。」
林海森回到一部，開心地擁抱了一下父母：「爸，媽、我終於回來了，我跟你說，我真受不了程萬吉這個人。」
「歷練成功了！」林婉揶揄道。
「嗯，他還問我願不願意留在永泰，開什麼玩笑，那地方我能呆嗎？就程萬吉那樣的人，玩我跟玩狗似的。」
林海森最不樂意玩心眼，他覺得這樣生活太累，所以他也不樂意跟心眼多的人一起工作。
約翰笑了：「以後也沒機會再跟他合作了，你去接一位死者回來。」
「馬上！」林海森換上了萬吉的工作服，坐上靈車出發。
程萬吉給工作人員開會，主要還是關於價格的事，全部跟以前一樣，他讓工作人員儘量說服東家要中檔往上規格，這樣他掙得多。
工作人員連連答應，他們縱然心裡再不願意，可還是得按照老闆說的來。
「老闆，要是東家不同意走了呢？」其中一位員工忍不住問。
「走就走了，咱們干一個中檔的買賣，比兩個低檔掙得多。」程萬吉不以為意地說道。
「可是老闆，兩個低檔的與中檔掙得一樣，那多接買賣不就行了嗎？」
程萬吉搖了搖頭：「咱們只有一個靈堂，如果低檔的占了，咱們自然接不到中檔往上的，咱們要淘汰最低端的。」
「哦，懂了。」工作人員見老闆這麼說只能照做。
程萬吉認為自己的做法一點毛病都沒有，像辦葬禮這種，你同意就在這裡辦，不同意就換一家，你情我願的事兒。
但是，程萬吉忽略了一個現象，那就是現在干白事兒的很多，他這麼做，有可能一個星期都出不了一個買賣。
萬吉就正好相反，他們不參與東家的任何決定，完全尊重東家，無論什麼價格都一視同仁。
小月亮給林海森發來消息：恭喜你脫離苦海。
林海森：我真討厭程萬吉的名字。
小月亮：無所謂啦。
林海森發了一個無語的表情包。
小月亮倒是不膈應程萬吉的名字，她純粹是膈應這個人，拋開徐家的事情不談，程萬吉的所作所為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有病！
程萬吉開完會，便給林染髮去微信：林叔，我回T市了，想請您吃頓飯表達一下感謝，我爸還有我的事情真的是麻煩你了。
林染過了十分鐘才看到微信：不用了，你好好管理公司，我這邊實在太忙了，一到冬天養老院裡的老人犯病的很多。
程萬吉：好，等有時間再約。
林染：OK.
程萬吉並沒有因為林染的拒絕而失望，他現在改變策略了，不想再去糾纏小月亮，而是想與林染打好關係，然後再趁機接近小月亮，這樣比較方便。
林染的養老院裡有一位老人哮喘犯了，他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老人經過搶救轉危為安，林染給老人的子女報信，省得他們惦記。
像急病的問題，林染養老院能簡單救治，但凡不行的，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送醫院。
時間很快到了十二月份，天氣也越來越冷了。
孫康年一大早來到養老院：「大染，大吉的公司被查封了。」
「他又幹啥了？」林染忙問。
「賣一種保健品，還有藥用價值，我去問了大吉，他跟我說看了所有生產資格證，還有各種檢驗證明，真的是沒有問題，誰知道這家保健品廠家內部出事，大吉給他們賣出去一千多萬，事情一下子鬧大了。」
「賣啥不能賣保健品，都有多少出事的了。」林染沒好氣地說道。
「人家給得太多了，大吉最近競爭也很激烈，外加他的主播被別的公司撬走，他就著急了。」孫康年挺理解大吉的。
林染拿出手機想給大吉打電話，可又把電話放下了：「我這個時候打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算了吧。」
「我問了，賠錢道歉，然後停業整頓半年就行。」
林染遞給孫康年一根煙：「傳媒公司要是停業半年，那些主播還不得都跑別人那裡嗎？」
「是的，據說走得差不多了。」
「大吉的心血算是廢了。」林染有些同情大吉：「你說會不會是同行故意整他？」
「也不是沒可能，這年頭商業競爭多嚴重。」
林染吸了一口煙，對於大吉的事情，林染愛莫能助，他也認為大吉純屬活該，保健品行業水分太大，一定不能參合！
林染請孫康年去吃飯，兩人沒有再聊大吉的事情，而是聊到了很多的大主播都出事了，他們大多數是賣貨主播，一單都是上千萬那種。
相比較下，大吉好像是最慘的，那些大主播只是自己不行了，但他們公司的網紅還能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