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一的老姨來了,扶著棺材哭:「爸啊,我連你最後一眼都沒看到,我不孝啊,也沒伺候你,我太忙了,你可別怪我啊!」
孫媽媽並沒有上前安慰妹妹,哭幾嗓子也正常。
老姨哭了幾分鐘就停下,她拿出兩萬塊錢遞給孫媽媽:「大姐,父親是咱們倆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拿喪葬費,這錢你收著。」
「行。」孫媽媽把錢收到了包里。
「……」老姨。
孫媽媽瞥了親妹妹一眼,小聲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好意思要?咱爸生病的時候你一分不出,我可以當成咱爸只有我一個閨女,但是咱爸沒了,你再不拿錢,別人都得罵死你,你當著這麼多的人給我錢,我不要多打你臉,你說是吧?」
老姨握緊了拳頭,微瞪了孫媽媽一眼,轉身去一邊系孝帶。
孫媽媽攤了攤手,父親已經死了,她再也不用顧念父親的心情而給妹妹留面子。
「哎呦我去了,我媽硬氣了。」孫一一驚訝地說道。
孫媽媽走到他面前,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跟你老姨之間的事情你別多管,你該叫人叫人。」
「知道了。」孫一一點點頭。
「阿姨,節哀順變。」小月亮說道。
孫媽媽微微一笑:「沒事兒,我早就有預料了。」
「那就好。」小月亮放心了。
這時,萱萱給小月亮發消息:有一個男的追我,長得挺帥的,可我總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小月亮:照片發來看一眼。
萱萱將照片發給了小月亮:這是我找別人偷拍的,他哪方面都跟我好適合,家裡的條件啊,還有人品啊,簡直完美。
小月亮:這樣不好嗎?
萱萱:當然不好,茉莉跟我說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匹配的兩個人,如果有的話,肯定是有備而來。
小月亮看到這裡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似乎開竅了:我明白茉莉的意思了,那你想怎麼辦?
萱萱:我想讓你幫我留意一下這個男的,他們家好像就住在你們二部附近。
小月亮:OK,你先別答應他。
萱萱:肯定不能。
小月亮仔細端詳著這個男人,長得很帥,身高快有一米九了,如果從照片上來看,第一眼真的容易讓別人產生好感。
當天晚上,尚虎開始說胡話了,尚家哥倆連忙去喊尚龍。
尚龍湊近尚虎的耳邊:「大虎,你要說啥?」
「我要……走了……」
尚龍又問:「啥時候走?」
「快了……」
「如果太難受就走吧,你的兩個兒子都很好,你的孫子孫女也都回來了,他們都是好孩子,你不用惦記。」尚龍哪怕再氣弟弟,在這種時候他心裡也只剩下了心疼。
尚虎:「好……大哥……我走了……」
「走之前咱們再吃點東西啊?」
尚虎:「不了……」
「好好。」尚龍哭了,唯一的弟弟就要走了……。
尚虎沒有再說話,當天晚上十點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無敵、天賜,你爸走了。」尚龍悲傷地說道。
「大爺,我想找華子和唐安。」
「你打電話給大染,讓他安排。」尚龍看了看調停的時間:「小三天的時間,明天正好正日子。」
「是。」
尚無敵給林染打電話。
林染又打給華子,讓他們收拾東西去尚無敵那裡,他則是起來開車先過去看看。
「你先去,白天二火和三火上學後,我跟我爸媽再過去。」宋柯說道。
「好。」
小月亮此時還沒睡,她正在琢磨怎麼調查萱萱對象的事情,聽到樓上有動靜,趕緊跑出去問:「爸,是不是我二爺走了?」
「對,我要過去。」
「我也去!」小月亮趕緊穿上外套:「那是我爺的親弟弟,我一定得過去看看,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行。」孩子有這份心,林染指定得帶她去。
一個多小時後,華子他們先到了。
唐安拿出了壽衣,找了兩個歲數大的人給尚虎穿上。
棺材板也搭好,扁擔也由尚無敵壓上。
哀樂放半個小時,明天一早天亮再打開。
林染和小月亮到了。
尚龍見到小月亮也來了,用責怪的語氣實則關心地說道:「你過來幹什麼?都這麼晚了,多耽誤休息。」
「我二爺走了,我得過來幫幫忙,我先進屋去磕頭。」小月亮說道。
「去吧。」尚龍心裡挺高興。
小月亮磕了三個頭,林染也磕了三個。
他們兩人與尚虎不是親戚,自然是沒有系孝帶。
尚家別的親戚也得到了消息,由於白天被尚龍懟了一頓,他們也沒有過來。
尚太太將小月亮叫去了客房:「你媽一大早送完你兩個弟弟就過來,然後你跟著他們一起回家。」
「行。」小月亮答應了。
「這幾天二部一切正常嗎?」
「沒有什麼大事。」小月亮想到今天是孫一一姥爺的正日子,她琢磨著應該不用花錢,但是同學一場,指定得打個折扣。
突然,小月亮想到萱萱的事情,跟尚太太叨咕一遍:「奶,你說這個人有沒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等辦完尚虎的葬禮,我幫你查。」尚太太也沒什麼事情干,正好用來打發時間。
「奶,你真好!」小月亮摟住了尚太太。
「你呀!」尚太太寵溺地輕點了一下小月亮的額頭。
這時,外面傳來了兩個孩子的哭聲。
「爺爺,我爺死啦,再也沒人陪我們玩啦!」
尚無敵的女兒和尚天賜的兒子跪在西屋裡嚎啕大哭。
而這個時候,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傳了過來:「別哭了,你們還有奶奶呢,以後奶奶陪你們玩。」
「不用!」
「……」尚虎前妻。
兩個孩子還真就不得意眼前的奶奶,但也沒達到厭煩的地步,就是親近不來,平時見面也會打招呼,僅此而已。
大人肯定不會跟孩子說奶奶的壞話,尚虎更加沒有,純粹就是尚虎前妻不合孩子們的眼緣。
尚虎前妻尷尬地站在門口,她看向了尚虎的遺體,確定他真的死了後,手裡搖晃著鑰匙扣走了。
尚無敵看到母親這個樣子,他只能無奈地嘆口氣,當初父親總是打母親,母親怨恨父親也合情合理。
尚天賜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母親時不時地作妖,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體上不犯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