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舅舅大兒子十天後出來了，他想到了小月亮，色眯眯地笑出了聲，他搓了搓手，打車去了駕校。
小月亮正在練車，教練坐在副駕駛教她。
還別說，小月亮開得真不錯，教練也對她讚譽有加。
陳舅舅大兒子嘚瑟地來到小月亮面前，剛要開口便聽教練說道：「你媽已經把你學車的錢退了，你這樣的人我們駕校不收。」
「……」陳舅舅大兒子。
小月亮不想搭理他，跟別的女學員去一邊聊天。
孫舅舅大兒子氣急敗壞地回到了家，劈頭蓋臉地跟著父親抱怨：「我媽真是有病，居然把我駕校的錢退了！」
「你都這樣了還學啥車？」陳舅舅沒好氣地望著他：「你別惦記那個小丫頭了，人家的父親是林染，你表弟陳天南就住在人家家裡。」
「有錢啊！」孫舅舅大兒子臉上湧現貪婪之色：「太好了，只要我得到了她，我就能有錢花啦！」
「你在監獄裡呆糊塗了？你是有前科的人，而且啥本事也沒有，你還想著泡人家？你表弟說了，你要是再纏著那個丫頭，他就打死你！」陳舅舅嚇唬他。
「打死我？」大兒子笑出了聲：「他要是敢動手打我，他到手的一切都沒有了。」
「……」陳舅舅。
「爸，你想個辦法讓我跟她單獨呆著，然後我就把她給……」
陳舅舅聽明白兒子話里的意思了，憤怒地站起踢了大兒子一腳：「我一直以為你是好孩子，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天生的壞，當初那個智障的小丫頭，我們就不應該低三下四地求別人幫忙。」
「你們求了？」大兒子冷冷地望著他：「你要是求了，我還能進去？我就沒見過像你們這樣沒用的父母！」
這時，陳舅媽從外面進屋了：「你們父子倆吵什麼呢？」
陳舅舅將大兒子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你聽聽，這是人該說的話嗎？」
陳舅媽火氣也上來了，指著大兒子罵道：「你真不是東西啊，你居然還敢起這心思，虧我一直想補償你，就你這樣的都應該槍斃！」
「槍斃的話也行啊，但是得殺人，你兒子我沒殺人，怎麼槍斃？」大兒子朝著母親微微一笑：「家裡窮得叮噹響還敢生兩個兒子，別人有的我都沒有，別人家的孩子出事了有人花錢撈，只有我沒有，我在監獄裡受別人欺負，你們知道嗎？」
「你活該，誰叫你強姦那個智障小丫頭的？！」陳舅舅氣得心橫蹦，指著大兒子的手不停地哆嗦。
「誰叫她長得那麼好看的，女人天生就是讓男人……」
啪——陳舅媽一巴掌打下去，阻止了兒子即將說出口的那個字：「你這個畜生！你小時候明明很聽話，怎麼變成了這樣子！」
「你們有錢我才會聽話，沒錢我為什麼要聽？」
「……」陳舅媽。
陳舅舅又給了大兒子一腳：「你給我進屋去，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別再出門給我惹禍，咱們家禁不起你折騰！」
大兒子用力將門甩上，他躺到了床上想著小月亮，身上挨打的地方隱隱作痛，也在提醒他別做癩蛤蟆吃天鵝肉的美夢！
但是，陳舅舅大兒子不是一般人，他本身就不是好東西，還在監獄裡面這麼長時間，思維已經扭曲得不像樣子。
他琢磨著該如何見到小月亮，忽地想到小月亮家是開殯葬公司的，他邪惡地笑出了聲，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方法，即能用來見到小月亮，還能報復自己的家人！
一舉兩得，爽！
陳舅舅大兒子坐了起來，拿起鏡子照了照，然後伸手扣自己的臉，將自己扣得滿臉是血，而他非旦沒感覺到疼痛，反而樂出了聲。
陳舅媽坐在沙發上愁眉苦臉地說道：「我覺得咱家老大精神好像不太好，你看他在吃飯時總是不自覺的說一句話還笑一下。」
「我跟別人打聽了一下，他們說像老大這樣的男人進監獄是最低級的人，他肯定受了很多的欺負。」陳舅舅說道。
「可他也是罪有應得。」陳舅媽現在一點也不偏袒兒子了，她最害怕的是大兒子再做出混蛋事，那樣就會連累在外地工作的小兒子。
陳舅舅沒吱聲，他現在特別後悔，如果當初多關心大兒子，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千錯萬錯全是他們當父母的沒教育好。
當天晚上，陳舅舅要去上夜班，陳舅媽也接了一個晚班的工作，他們兩口子叮囑大兒子：「我們去上班了，你多照顧一下你姥爺。」
「知道了。」大兒子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然後拿著遙控器調電視，想看一個電視劇：「現在怎麼全都是會員，想看啥都得花錢，以前的電視台哪去了？！」
大兒子將自己記憶中的調台方式都用遍了，還是沒找到能看到的電視台。
算了。
大兒子放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姥爺在屋裡喊：「水，我要喝水。」
陳舅舅大兒子走進廚房，剛要接水，卻看到菜板上放著的刀，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望著映在刀背上自己的臉，又將刀放了回去。
他拿著水杯來到姥爺的房間，餵給姥爺喝下。
「老大啊，你回來就好好的，千萬要正干，你努力多掙錢，也能緩解你父母還有弟弟的負擔。」姥爺雖然癱瘓，說話卻有力氣。
「他們最大的負擔就是你。」大兒子說道。
「……」姥爺。
「自打你跟我姥住進我家後，我們全家過得捉襟見肘不說，我連買件衣服都沒錢，甚至還得撿別人不穿的衣服，你能體會我的心情嗎？我之所以變成這樣，跟家庭有直接的關係。」
「你弟弟就不這樣。」姥爺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的大外孫子不正常，還在那裡繼續拱火。
「我弟學習好，將來有出息，我學習不好，只配打工對不對？你跟我姥天天就是這麼在我耳邊叨咕，我聽得夠夠的。」
「我說得也是事實啊，你屬實啥也不行，你看看你幹的事情，如果你好好的，能進去蹉跎這麼多年嗎？」姥爺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