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衡坐到了車上,見宋柯坐到副駕駛,問道:「宋姐,有話對我說嗎?」
「為什麼故意用左手點香,故意給我看是嗎?」宋柯說完,指了指前面:「沒車了,開走吧。」
溫衡將車啟動,駛離了二部。
「你還故意當著我的面說跟葉總天天跑步的事兒,還說了當天你沒一同過去挺可惜的,無非就是想讓我懷疑你。」宋柯直接點明。
溫衡苦澀的一笑:「宋姐,還真是瞞不過你。」
「我知道你不可能殺葉總,說吧,是誰幹的?」宋柯希望溫衡能坦白,這樣對他也有好處。
「我的雙胞胎弟弟,葉總死的那天,他偷了我的手術刀,然後就將葉總給殺了。」溫衡眼裡滿是悲傷:「我攔不住他,那天我正好值夜班,回家就睡著了,醒來才發現……」
「你弟呢?」
「剛才應該被抓走了,我今天過來也是怕他來二部,我……」溫衡其實想保弟弟一命,可他身為法醫卻無法容忍自己徇私,所以他便想著替弟弟頂罪。
「就是剛才被押上警車的那人?」
「對。」溫衡看到了弟弟。
「為什麼要殺葉總?」宋柯又問。
「宋姐,你在S市驗的那具遺骸其實是我們的父親,我當初去外地讀書,我弟在本市,我爸一直賭錢,然後……總之我弟和我媽聯手殺了我爸。」
「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葉總開賭場對不對?」宋柯問。
「嗯,如果我媽不被抓進去,我弟也不會想著殺葉總。」溫衡微嘆一聲:「現在說啥也晚了。」
「你天天陪著葉總跑步,並不是喜歡,而是怕你弟弟動手。」
「對。」溫衡點點頭。
「回警局說清楚。」
「我知道。」溫衡也是想去坦白的,只希望能給弟弟一個機會。
宋柯回到法醫部給林染髮消息,省得他惦記。
社會大姐在中午的時候等到了準確的結果,她站在靈堂前看著葉總的照片沉思許久,她跟康迪說道:「兇手是溫衡的弟弟,你爸在S市開賭場還放高利貸,逼得溫衡一家家破人亡。」
「不管我爸做什麼了,一切按照法律流程辦。」康迪也知道父親以前不干好事兒,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法律在這裡擺著呢。
社會大姐想到了自己:「我哪天有空得復盤一下自己的仇家,活著的有多少,死了的有多少,都得統計一下。」
「媽,你比我爸強多了,沒啥大問題。」
「難說。」社會大姐心裡挺沒底的。
要說以前吧,社會大姐並不懼怕死亡,但現在不一樣了,兒子在身邊呢,她很怕仇家會因為她傷害康迪。
林染和常寬也知道了實情,常寬說道:「這事兒啊,咋說呢,就那麼地吧。」
「沒啥好說的。」
「對。」
林染給常寬倒茶:「明天去釣魚?」
「不行,我小孫女說想跟我一起玩,我明天要陪著她,她現在跟我老好了,一口一個爺爺叫著,我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給她。」常寬一提起大孫女就停不住嘴。
林染一邊喝茶一邊聽著,見常寬停下,揶揄地說道:「你再疼孩子也得尊重人家的父母,千萬別溺愛。」
「這一點你放心,常程和悅悅教育孩子,我跟郝玉兩人就迴避,要不然小丫頭認為我們會給她撐腰,根本不聽她爸媽的。」
林染想到自家兩個臭小子,每次他跟宋柯教育孩子時,四位長輩都迴避。
這時,林染的手機響了,是江妍打來的電話:「林叔,我爸非得讓我帶對象回去,你說我回去的話,我爸要是作人咋整?」
「這樣好了,你讓你爸給我打電話,你爸肯定會問你對象是幹啥的,你就裝不好意思,讓他問我,我替你解決。」林染說道。
「行行。」江妍本身不會撒謊,她怕自己說錯話容易惹父親犯抽。
林染掛斷電話繼續跟常寬喝茶聊天,半個小時後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他估摸著應該是江聰。
「喂,我是林染。」
「我是江聰,我問你,你給我女兒介紹的對象到底是幹什麼的,為啥小妍不跟我說,還讓我問你?」江聰著急了,可見真的很擔心女兒遇人不淑。
林染淡定地說道:「原來是混社會的,據說輝煌的時候手下有一千多馬仔,現在金盆洗手了,你最好客氣一點,雖然人家不幹這一行,但勢力還在不容小覷。」
「……」江聰。
「江妍在Y市發展,長得還好看,必須得有一個這樣的大哥罩著,你可不能拖後腿,別暴露你的本性,明白沒。」
啪——江聰那頭將電話掛了。
林染抿嘴笑了,跟常寬說道:「你猜我那個好師哥會不會相信?」
「就沖你跟我提過關於江聰的事情,以他的腦子不但會相信,而且還會深信不疑。」常寬有時候挺納悶,為啥江聰還能沒心沒肺的活著?換成別人早就一股火窩囊死了。
江聰得知未來女婿如此震撼的身世,一時間不由得慌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破房子,趕緊給江妍打去電話:「小妍吶,你聽爸的,晚兩個月再回來,現在開春風大。」
「呃……行,爸你缺錢不?」江妍問。
「不缺,你別管了。」
「行。」哎呀,我林叔跟我爸說啥了,我爸變化咋這麼大呢?
江聰掛斷了電話,騎著電動車去找堂弟:「我打算稍微收拾一下房子,我女兒處的對象是社會人,我可不能讓我女兒丟面子。」
「一共就兩間房,你想咋收拾?」堂弟問。
「屋裡收拾了,當院也收拾了,你給我估摸一下需要多少錢?」
堂弟粗略算了算:「材料倒是不費錢,就是人工費錢,沒關係,咱們這些親戚都能幫你干,我估摸一千塊錢鐵定夠用了。」
「那還行,大北他媽賠償我兩萬呢,我當保安一個月兩千多,幹了這麼久,存了大約六千塊錢,夠用了。」江聰心裡有數了。
「你放心,江妍帶對象回家是大事兒,我們肯定會幫你收拾好房子,明天就開整吧,完事兒還得放放味呢。」堂弟說道。
「行。」江聰認為堂弟說得對。
堂弟對江妍找的對象挺好奇,在南方混社會,那得怎麼個社會法則呢?像電影裡演的那樣?
兩個月……時間好漫長啊……
堂弟強行按捺住對度稹的好奇心,趕緊幫著江聰收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