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看著這條消息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中,薛哥當初結婚時不通知薛蕊,兒子病了又找薛蕊,難不成他對薛蕊沒有一丁點的父女之情?
「又咋了?」常寬湊到林染身邊,當看到微信里的內容後,不以為意地說道:「你直接告訴她別搭理,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少道德綁架別人。」
「嗯。」
林染還真這麼回了薛蕊:別管,跟你沒關係。
薛蕊:嗯,我知道。
林染很想給薛哥打個電話罵他一頓,但是吧,又覺得沒啥意義,自打人家還了錢後,雙方一直沒有聯繫過。
「大染,對面那個男的釣了一天,一條沒釣到。」常寬一臉八卦地說道。
「你咋知道的?」林染退出了微信。
「旁邊有人聊天我聽到的。」
林染同情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在室內連一條魚都釣不到,屬實是點子太衰了。
薛蕊也只是想跟林染說道說道,她很怕父親去找林染說情。
「我就說是你想多了吧。」金老闆笑道。
「我最近有點患得患失的,我爸……」薛蕊一提起父親不由得直皺眉:「真是煩死了,還不如以前了,他不回來多好!」
「別這麼說。」哪怕薛哥再無恥,金老闆也不能說老丈人的不是。
這時,薛哥厚顏無恥地過來找薛蕊。
前台一看到他就腦仁疼,可她還是得通知薛蕊一聲。
「他來了,我下去見他。」薛蕊心累地拉開了門。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能搞定。」薛蕊也是有能力的,對付薛哥簡直小意思。
「行。」金老闆知道薛蕊不讓他去是因為啥,他們父女倆見面肯定會大幹一場,他在那裡影響薛蕊的發揮。
薛蕊來到了一樓的接待室,剛進門便看薛哥跑了過來,她搶先一步先開了口:「我跟你說明白,我不會捐的,那個孩子跟我沒關係,你說什麼都沒用!」
「小蕊啊,那是你的親弟弟!」
「一個媽生的才是親弟弟,其餘的都是別人。」薛蕊最不愛聽這句話。
「你幫幫爸吧,爸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根本不能給你弟弟捐,你是他的親姐姐指定沒問題,再說了肝還能再生,你不用害怕。」
「你做匹配沒?」薛蕊問。
「……」薛哥沉默了。
「你都沒做,憑什麼讓我做,那是你的兒子不是我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孩子他媽嗎?好像比我年紀還小吧?她捐不是正適合嗎?咋地呀,我年紀不大嗎?」薛蕊有很多話堵父親的嘴。
「她身體不好。」
「拿出證明來,還有啊,想讓我做配型,首先你得做一個,只要能證明你不合格,我再考慮。」薛蕊說道。
「行,那我就去做,如果不合格的話,你一定得做一個救救你弟弟。」
薛蕊不懷好意地笑了:「到時可得把檢測報告拿過來,還有啊,我還想看看你們的親子鑑定。」
「他是我親兒子!」
「證明給我看。」薛蕊死死盯著薛哥的雙眼:「要想讓別人付出,你就得拿出誠意來。」
「行,你等著吧。」薛哥推門走了。
薛蕊望著薛哥離去的背影不屑地笑了。
薛哥回到了醫院,提出要做配型,卻聽小媳婦勸道:「你別做配型了,年紀這麼大,萬一傷了身體怎麼辦?」
「小蕊說了,只要我做了,她才會做,否則絕對不行。」薛哥伸手扶住了小媳婦的肩膀:「你就別管了,為了咱們的兒子,無論讓我做什麼都得試試。」
「……」小媳婦。
薛哥並沒有說薛蕊讓做DNA的事兒,他讓大夫給他和兒子做配型,順便再做一個DNA,這樣也能節省時間。
小媳婦在薛哥等結果的時候,小聲跟他說:「老公,我媽要過來看孩子,你在這裡照顧一下,我去接她回來。」
「我去接唄,我開車。」
「你別去了,我媽要跟我說點別的事情,而且我媽還說了,我家親戚知道這件事情,想過來幫個忙。」小媳婦解釋道。
薛哥想到小媳婦的母親,自打他們結婚便一直嫌棄他:「行吧,你去吧,省得你媽看到我就沒有好臉色。」
「好,等我給你帶飯啊!」
「嗯。」
小媳婦拎著包離開,薛哥回到病房看兒子:「兒啊,你放心好了,只要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出來,你姐肯定會救你的。」
薛哥的小兒子因為用藥的原因正在熟睡著,根本聽不到薛哥那發自肺腑的父愛。
當天晚上,小媳婦帶著飯菜回來,兩口子陪著兒子等結果。
一夜過去,小媳婦早上出門了,她給薛哥發了一條消息:老公,我出去辦點事兒,很快就回來,你想著吃早餐。
薛哥看到消息心裡暖暖的,每當他晚上摟著小媳婦入睡時,他都覺得自己走了八輩子的鴻運,否則哪能娶到這樣的小嬌妻。
大夫拿著結果走進病房,眼神憐憫地看著薛哥:「你與你家孩子並不匹配,還有啊,你們的血型不一樣,DNA結果得稍晚一些,但你心裡有一個數。」
「我有什麼數?」薛哥沒聽明白。
大夫撓了撓頭:「我覺得我說得很直白了,正常親父子之間的血緣關係是……」大夫說到這裡見薛哥依舊聽不懂,索性再坦白一點:「說白了,你兒子很有可能不是你的。」
「不可能,我兒子長得這麼像我,怎麼不是我的!」薛哥急了,上去一把薅住大夫的衣領:「你不要危言聳聽啊!」
「那你等DNA檢測結果吧。」大夫將薛哥的手扒拉掉:「人活一輩子,你又這麼大歲數,還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一個小姑娘會喜歡你?」
「……」薛哥。
「要不是照著我跟你家沾點親戚,我都懶得提醒你。」大夫整理了一下衣領:「你做人一向糊塗,你自己尋思去吧。」
薛哥被大夫的話打擊到了,他癱坐在了椅子上,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同病房的人瞥了薛哥一眼,他們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孩子,根本一點也不像!